康熙皇帝再次確認一點,饒是他學富五車,博古通今在面對舒瑤的時候,他只能認輸,都是讀一樣的書,舒瑤能有一番與衆不同的感悟,哪怕康熙再會辨識人心,舒瑤說出的話康熙也猜不到。
坤羽宮的人都是寂靜無聲的,不是沒人想救康熙於尷尬中,實在是上至皇太后,下至太子妃,德嬪從心裡說都挺願意看見康熙憋屈吃癟的,舒瑤做到了她們想做沒做的事情,況且沒有十足的把握,她們也不敢貿然開口,她們可沒舒瑤的強悍的神經,弄不好沒救下康熙,自己反而因說錯話被康熙懷恨在心。
都說胤zhēn小心眼兒,其實他是隨了康熙,康熙的心眼不大,嘴也害的,罵人一頓不死也殘,唯有舒瑤不怕他,太子妃暗道,難怪敢鼓勵兒子打羣架,膽子,口才都很強。
嫺嬪倒是想在康熙面前表現一番,但她震驚於眼前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無奈憋屈的是康熙?護着胤zhēn福晉的是德嬪?同她看見的大不一樣啊,德嬪什麼時候成了慈愛的婆婆,她爲什麼不偏心了?雖然剛纔被德嬪和舒瑤聯手坑害了一把,但德嬪面對康熙敢於保護舒瑤,天上是不是要下紅雨了?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嗎?
康熙皇帝決定自救,總是陷入尷尬,他面子上無光“朕算是明白老四整日樂呵什麼,有你在一旁解悶,老四是應該開心。”
“皇阿瑪,這是稱讚的話嗎?”舒瑤乖巧求知文問道“如果是的話,兒媳謝恩,四爺對兒媳挺好的。所以兒媳也對他很好,如果不是的話。兒媳做錯了什麼呢。那幾句話說得不對,請皇阿瑪指正。”
“皇額孃的壽日籌備,朕交給了胤祀,他心細定能讓皇額娘滿意。您又吩咐大可告訴胤祀。”
康熙轉頭對皇太后說道,舒瑤被康熙徹底的放棄了。不在同一頻道,跟她說話真是太傷了。舒瑤瞅了瞅康熙,還是很有眼力的退回德嬪身邊。軟軟的喚了一聲:“額娘。”
德嬪的女兒早亡。見舒瑤這幅樣子,實在是忘記了往日頭疼,拍了拍舒瑤的手臂,總不能當着康熙的面說你做得對,皇上是被你憋屈跑的,頷首道:“本宮疼你。乖。”
瑤又靠近德嬪一些,以前有額娘做依靠。現在多了個護短的婆婆,原來人生是如此的美妙。
康熙雖然同太后說這話,但眼角的餘光一直瞄着上舒瑤,四兒媳婦容貌是中上之姿,說不上有多驚豔,但卻能讓人疼惜,康熙脣邊勾出一抹笑意,方纔舒瑤說得話康熙一心二用了,如何調教皇孫?他看重的弘皙,弘曆皇孫一個個康熙斜睨了一眼弘曜,也許他教育錯了?
只是一向謀而後動的康熙實在是很難喜歡熱血衝動,打羣架的領頭人物,想當初弘曜明明不是這樣的,康熙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在了同舒瑤身上,明明知道用心計,現在卻只知道動拳頭,都是舒瑤教導出來的,是天真了,但將來不對啊,將來他會長大,會明白事理,康熙回想自己的小時,如何向先帝爭寵,如何在太皇太后身邊穩固位置,如何防着旁人的暗算,如何康熙對弘曜有了幾分的羨慕,弘曜有個不錯的額娘。
況且弘曜的成長會比弘曆,弘皙會快得多,康熙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目光轉向了太子妃,她是康熙精挑細選的兒媳婦,將來母儀天下的皇后,康熙對她是滿意的,但太子的身體康熙有了幾分的頭疼,舒瑤能做皇后嗎?會不會將所有人都趕出自己躲清閒?不管事的皇后
康熙突然想到也許他得準備給弘曜選妻子了,有個能幹的太子妃,舒瑤不管也好,省得忠勇公爵府實力再漲。
嫺嬪見康熙打算離去,跪倒在地,嗚咽道:“求萬歲爺給臣妾做主。”
舒瑤同德嬪敏感的對視一眼,嫺嬪是發什麼風?這個時候跳出來,一準是衝着她們來的,舒瑤做好了戰鬥準備,德嬪凝眉尋思嫺嬪的此舉的用意。
嫺嬪看出康熙有幾分不耐煩,悲悲慼慼的說:“臣妾原想着忍一忍便過去,但方纔看四福晉爲了弘曜阿哥同萬歲爺爭辯,臣妾想到小格格想到了萬歲爺還臣妾清白,德嬪姐姐方纔說得臣妾遇見高人的話,臣妾實在是皇上,臣妾是乾淨清白,不想女兒受人非議。”
雖然嫺嬪懷孕日子長,但康熙從未懷疑過嫺嬪同人私通,不說後宮裡森嚴的規矩,就是嫺嬪有孕後康熙就一直讓她靜養,根本沒男人去景仁宮,就是嫺嬪懷孕到最後生產的時間,兩個孩子也生了,如此監視之下,嫺嬪還能s是高人是神仙會飛檐走壁也做不到。
嫺嬪站出來對德嬪的反擊“臣妾不求別的,只求清清白白的伺候萬歲爺,只求女兒清白,她是皇上的公主,臣妾則怎樣都無所謂,但女兒不能跟臣妾一樣被人污衊清白,臣妾救下十八阿哥,也是因爲一片慈母心,看見十八阿哥就想到臣妾無緣的皇上,臣妾求您做主。”
嫺嬪碰碰得磕頭,康熙陰沉着臉,對於那對雙生兒子,他不想再記起“你想讓朕如何給你做主?你找出給你藥材的高人一切不就明白了?德嬪妄言的話,朕會治罪於她。”
嫺嬪哪還有人手再安排高人?幾番打擊之下她的屬下損失慘重,有幾個漏網之魚也都隱藏着不敢妄動,嫺嬪擡起淚盈盈的眸子:“宋代提點刑獄司宋慈說,至親之血可相容,滴血骸骨可入,臣妾懇求陛下恩准滴血認親。”
康熙攏在袖口的手指顫抖,笑意不達眼底的問道:“滴血認親?”
“是,准許陛下恩准。”嫺嬪不能眼看着女兒就這麼被人懷疑過度過一生,她雖然想着兒子。但她對女兒也是疼愛的。
德嬪垂下眼簾,輕聲說:“是臣妾之過。臣妾並沒嫺嬪妹妹想的。請皇上明見。”
舒瑤納悶德嬪的表現,主動請罪?到底怎麼回事?同腦子裡的系統說‘小弟弟,你想明白了?’
系統還在綜合分析時,曦容小步湊到舒瑤近前。“想想萬歲爺的性子,瑪姆比嫺嬪瞭解萬歲爺。”
舒瑤還是不明白。曦容也沒說破,嫺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是她蠢。而是做皇帝滴血認親大笑話。
康熙揹着手站着。面前是哭泣的嫺嬪,身後是沉默認錯的德嬪,康熙因爲是背對着太后等人,看不見他此時的神色變化“胤réng福晉,你說朕是否答應嫺嬪所請?”
太子妃撫了撫身。正色到道:“兒媳以爲一切唯皇阿瑪做主,嫺嬪娘娘所請雖說在情理之中。但後宮是皇貴妃娘娘做主,兒媳不認爲皇貴妃娘娘會疏忽宮規。”
中規中矩的答案,如果有意外的話一切都會皇貴妃佟佳氏承擔,太子妃康熙又問:“老四福晉,你也說說。”
舒瑤救助看向曦容,怎麼說?雖然她不懂,但不能在康熙面前供出曦容懂,曦容無聲的動動嘴脣,舒瑤聽不到,也不會脣語,異能根本無法入侵曦容的腦袋,舒瑤上前一步“皇阿瑪,這事這事嫺嬪娘娘懷孕生女的事情,兒媳真的是不相干啊。”
太后手捂着嘴,強忍着笑“皇上,老四福晉這話說得很對,是同她不相干。”
即便是孽種,但絕對不是舒瑤的,嫺嬪牙根緊咬,將舒瑤的混賬話記住了,過後再同她算總賬,康熙道:“朕問你滴血認親是否可信,你少說沒用的。”
作爲理科天才,舒瑤當然知道滴血認親絕對沒準,如果是現代就好,直接做親子鑑定,基因比較,滴血認親誤差太大,嚴謹的科學工作者絕不推薦。
“回皇阿瑪,此事有兩個版本,您都聽聽?”
康熙點頭:“都說說。”
“第一個版本,滴血認親不準,先不說水的問題,兒媳有法子,能讓不根本不認識的人血液相容,兒媳覺得他們總不會失散多年的親人吧,如果是同齡的話,更不可能是父子啊。”
“你有辦法?”康熙轉身看向舒瑤,舒瑤想了想讓人取了幾件東西,她生在廣東惠州,舒瑤憤恨的看了一眼嫺嬪,拿針戳破自己的手指,血滴入水中“請皇阿瑪,隨便找個人滴血吧。”
舒瑤賭氣的說了一句:“男的,女的都成。”
康熙轉身走到舒瑤身邊,拿針刺破自己的手指,他的血同樣滴入水中,衆人都瞪大了眼睛,康熙誰都不信,只相信自己,他在舒瑤出生前絕對沒去過給惠州,他雖然女人很多,但上過誰還是有印象的。
舒瑤手顫了顫,哀怨的看着康熙,你不怕緋聞滿天飛啊,皇帝的私生活是最惹人注意的啊,舒瑤在康熙的目光下,用小棒子將血融合在一起,舒瑤說道:“回皇阿瑪,兒媳敢保證兒同四爺不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
康熙面容有些僵硬,趕忙岔開這話,問道:“另一個版本呢。”
“回皇阿瑪,兒媳以爲做皇帝的永遠不會採用滴血認親,不說皇宮的規矩,天下百姓都是您的子民,是於不是對皇阿瑪您來說沒區別。”
又不指望繼承皇位,養兩個孩子總沒丟面子對康熙重要。
康熙欣慰的笑了,轉身留下了衆人離去,是不是他根本不需要檢驗,有懷疑弄個天折不就是了,還用大張旗鼓的滴血認親?康熙丟不起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