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沒有看到四阿哥胤禛,在獅子園門口看到了拼命趕過來的鈕鈷祿氏,可惜得是四爺不在獅子園,年氏看到鈕鈷祿氏失望的臉色,眼睛都笑彎了,“可笑,太可笑了。”
年羹堯皺緊了眉頭,“小妹。”
年氏笑得眼淚都止不住,看着前生的仇人失望,爭寵的機會消於無形,“她還當沒有她不成?四福晉都...”
年氏瞪大了眼睛,同年羹堯對視,“是巧合?二哥,是巧合的吧。”
年羹堯低聲問道:“你可曾記得她是趕過來的?”
端看年氏的反應,年羹堯明白了幾分,眉頭凝成了一個川字,“四爺染病的消息,皇上不準任何人給京城的四福晉送信,她到底是如何知曉的?如果是趕巧的話也太巧了。”
年氏抱緊雙臂,嬌軟的身體輕顫,“不會的,一定是巧合,四福晉一準是得到消息纔會讓她來的,不是說四福晉有孕?她哪裡出得了京城?”
“這麼說也有幾分的可能,四福晉的阿瑪在熱河,沒準會給京城送消息過去。”
年羹堯不忍心給年氏太大的壓力,寬慰她道:“你這種福氣不是誰都能有的,小妹遠離四爺一切都會過去的,二哥幫你相看個一心一意對你好的人,如果你想要...也不是非四爺不可,雖然我看得出皇上對四爺的信任疼惜,可帝位的傳承斷沒有強壓着牛喝水的道理,四爺不想那把椅子,任誰說都沒用。”
“如果你想報仇的話,等到成爲宮裡的主子,不是更容易?想怎麼拿捏她們就怎麼拿捏,小妹。榮華富貴不是隻有四爺能給你。”
年氏眼圈泛紅,眼裡霧濛濛的水汽繚繞,“不,我不是想要榮華富貴,我想對得住四爺的深情。二哥難道還不明白?只有在四爺身邊我纔是活着的。“”你...”年羹堯無奈的嘆息。
馬車外面熱鬧了。頭戴戴帽的鈕鈷祿氏撩開擋在面前的薄紗,對把手獅子園的侍衛說:“我是萬歲爺親自賜給四爺的格格。你們好大的膽子膽敢不讓我進去?”
“對不住,四爺四福晉沒吩咐奴才京城會有人過來。”
獅子園的管家擡頭仔細端詳鈕鈷祿氏,“奴才回京城給福晉請安的時候沒見過您。此處是雍親王的行轅。不是誰都能進去的,也不是誰都能矇騙我。”
鈕鈷祿氏不由得氣急敗壞,好不容易許以重利說動了答應陪她趕到熱河行宮的侍衛,在四福晉監視下。她一路走得極爲辛苦,自己趕過來她又擔心路上說不清楚。所以她拐帶了四名侍衛,兩位婢女。
“是四福晉讓我來伺候王爺,我在後宅,你沒見過我,但你還不認識他們?”
鈕鈷祿氏指了指身邊的侍衛,管家搖頭說:“沒見過,這年頭騙子太多了。”
“你...”鈕鈷祿氏面色更爲的難看,“你不長腦袋,哪個騙子敢在雍親王面前放肆?快讓我進去,四爺有危險。”
“還說不是騙子?你這小娘子怎麼知曉四爺有危險?”管家一改方纔的恭敬,“連四爺不在府裡都不知道。”
“不在?四爺不在?”
“雍親王深受萬歲爺看重,一直在行宮...哼,將騙子給我拿下。”
管家自覺有些失言,招呼看守獅子園的侍衛打算一起上去將眼前的騙子捉住,“拿下,等候四爺處置。”
鈕鈷祿氏驚恐的看着圍上來侍衛,隨她一起來的人大多都嚇得屁滾尿流,從馬上掉下來,鈕鈷祿氏恨不得踢死他們,如此害怕不是更坐實了他們是騙子?
曦容安排下給鈕鈷祿氏的侍衛說得好聽點是沒經過訓練,說得實在點都是花架子隨便找得壯漢,如果是王府的侍衛也不會輕易的被鈕鈷祿氏說服了。
“你們住手,我是雍親王的格格,不是騙子...我奉四福晉的命令趕到行宮伺候照料四爺。”
鈕鈷祿氏大聲喊話,管家讓侍衛停手,”奉福晉主子的命令?”
鈕鈷祿氏肯定的道:“沒有福晉的命令,我怎能出雍親王府?”
“令牌給我看看,府裡規定第三大類,第八小條,外出沒令牌也會有便條,如果福晉讓你匆匆從京城趕過來的話,不可能不給你牌子。”
“...”
鈕鈷祿氏恨死了舒瑤定下的條條框框,只要有一點的不對勁都不行,她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牌子,牌子我當然有,只是不能給你看,你閃開。四爺見到我,就會明白的。”
“看來你不僅是騙子,沒準還是刺客,來人...拿下。”
鈕鈷祿氏再次看到涌上來的侍衛,她怕了,如果四福晉藉此機會除去她怎麼辦?獅子園的奴才都是四福晉的人,難怪四福晉敢讓自己出門,難怪臨別前她說出那番話,原來四福晉早有預謀,鈕鈷祿氏爆發了,她強行調轉馬頭,揚起馬鞭,穿越女的金手指此時大開,鈕鈷祿氏冷然的說道:“你們誰敢碰我?”
圍着鈕鈷祿氏的人並沒有停手,直衝上前,“你算那根蔥兒?敢於行刺四爺的騙子。”
鈕鈷祿氏有一刻的糾結,不是應該挺手的嗎?鈕鈷祿氏馬鞭落下,既然他們不停手,她也不客氣了,如果她被抓到,四福晉動手害她就太容易了,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她,事後再打殺兩個侍衛了結,畢竟她沒有證據證明她是四爺的格格,任誰都挑不出四福晉的毛病。
求生的本能使得她小宇宙爆棚了,爆發了很強的戰鬥力量,鈕鈷祿氏騎着馬,愣是從人羣中殺出一條血路...向熱河行宮方向落荒而逃。
既然四爺不在獅子園,既然獅子園的奴才不講道理,她就找講道理的地方去,不管四爺是不是染病,總會感動她千里侍奉的辛苦,會發現她特殊的人格魅力,沒有四福晉從中作梗,不在雍親王府裡,四爺會同平時不一樣吧。
順便也讓康熙皇帝看看,她都被四福晉逼到什麼地步了,鈕鈷祿氏越想越是這麼回事,拿定主意向熱河行宮衝刺,她都想好了擺出什麼表情讓胤禛記憶深刻,想出瞭如何面對康熙皇帝,康熙也會欣慰的吧,在康熙心裡留下個好印象, 對她將來很有好處。
四福晉不敢在隨意的欺辱軟禁自己,鈕鈷祿氏勾起嘴角,焦急的神色多了幾分的淡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沒準她會因爲四福晉的陰險得到康熙和胤禛的垂愛。
熱河行宮中,胤祥對胤禛說:“四哥,他們到齊了。”
胤禛看着胤祥鄭重的說道:“我將熱河行宮的守衛交給你,十三,對不起。”
胤禛彷彿不敢看胤祥,轉身向熱河行宮的一處宮室走去,背對着胤祥擺了擺手,”囚禁我們兄弟七日,皇阿瑪已經醒了。“胤祥凝視着胤禛的背景,四哥倒不怕他下狠心將所有人都宰了,環視熱河行宮的侍衛,雖然聽他的話,但是如果他下令斬殺雍親王,他們會抗命不尊的。
這些藍翎侍衛,大多被胤禛罵過,也曾闖禍打架被胤禛從步兵統領衙門中領出來,從紈絝子弟到侍衛,是胤禛逼得他們不得不向上,平時會遵循皇上的命令,在皇上不在時,他們本能的會聽四爺的話,誰都不想再被四爺教訓。
由此把握,四哥纔會將一切交給自己,胤祥對胤禛只有一個字——服,熱河行宮外還有可不尊聖旨的老十四在,一旦胤祥心生邪意,老十四一定會領兵勤王,還有志遠等人,“四哥真可謂算無遺漏。”
胤祥彈了彈袖口,因爲如此皇阿瑪纔會對四哥如此看重,在昏迷時將一切事情交給四哥,除了信任之外,更多得是期望,唯有四哥有本錢同皇阿瑪過招。
“請諸位王爺入行宮。”
“嗻。”
在宮門口等候康熙召見的皇子們被請進了熱河行宮,在他們進來後,所有人都感覺到氣氛有幾分的不同,八阿哥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最壞的猜測...
大阿哥想起了大福晉的說得話,三阿哥回憶起謀士不讓他入宮,但已經跨進來,再想出去實在是難以做到。
“請,諸位皇子。”
入行宮不許帶任何的刀劍,他們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胤禩原本就想過會放生這事,問道:”四哥可在?”
“雍親王在朝華殿等候諸位爺。”
“八弟,咱們是不是...”
“大哥,出不去只能向前走,起碼問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料想四哥會給咱們一個答案,無論是不是讓咱們兄弟想聽的,總歸有個結果。”
胤禩率先向喜朝華殿走,十阿哥大咧咧的說:“晚膳得準備下,多準備肉食,再來幾壺酒。”
九阿哥,十阿哥會一直跟着八阿哥,呼啦啦的八阿哥帶走了一大半皇子,唯有大阿哥三阿哥站在原處,兩人對視苦笑了一眼,同樣向朝華殿走去。
進了殿門,裡面沒有刀槍劍戟,沒有陷阱,只有十幾張的兩頭翹的書桌,上面擺放着筆墨紙張,胤禛坐在擡手的第四個位置,聽見腳步聲, 胤禛擡頭:“皇阿瑪命令兄弟們抄寫百本的孝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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