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書晴胡亂揮動着手，指甲劃破他臉上的肌膚。突然來的血色，讓尹書晴的身體一寒。眼淚在這一刻洶涌而出，她有些愣怔盯着他額頭的十字疤痕。
“鬱夜臣，我知道你恨。我對你的冷言冷語，惡言相向還有在你額頭刻上了十字來凌辱你。這都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當初離開時候眼底的恨意，我心裡也明白，你會恨透了我，可是當初如果我不這樣做，鬱夜臣你就會死……”
鬱夜臣冷笑了一聲，捧着尹書晴的臉，“呵，尹書晴，現在說再多也無法彌補。”鬱夜臣不想聽尹書晴帶着哭腔的囁嚅聲，這聲音越來越讓他內心惶恐不安。
他怕聽多了，自己就會沉浸……
將她揮動的手臂舉過頭頂，扯過領帶，綁住她的雙手，在上面打了一個死結。
“尹書晴，這只是個開始。”他抱着尹書晴因爲懼怕顫抖不已的身體，一下子扣住了她的下巴，冰冷的手將她緊緊箍住，她甚至能聽到骨骼咯咯作響的聲音。
他帶着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身上，她的眼淚一滴一滴滑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跟着很細微的一顫。他知道自己有那麼一刻心軟了，但是他不願意放手，低頭，貼在尹書晴的耳邊，“鄭浩然有沒有碰過你……”
尹書晴身體一抖，沒等她做聲，鬱夜臣已經吻上了她顫抖的手指，啃咬着。他滾燙的肌膚貼着尹書晴，她躲避不了。有些瑟縮，眼裡滿是無助。
當他探入那一刻，尹書晴忍痛臉幾乎變了形。
鬱夜臣突然有些慌亂，看着殷虹的顏色心裡徒然一縮，感覺有什麼扼住自己喉嚨一般，快要無法呼吸。
他忍受着身體的不適，他的眼神冰冷安靜，用極爲殘忍的語氣說：“尹書晴，你這輩子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休想離開。”鬱夜臣感受到了疼痛，盯着身下孱弱的尹書晴猶豫了很久不敢動作。有些手足無措，耳根霎時紅了一片。
眼睛微眯，開始安撫着尹書晴，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他最終毫不憐惜埋進她雪白的身體。
像是在懲罰尹書晴，或者是在痛恨自己。
看着她溢滿淚水的眼眸，他眼裡深處的執着和深情再也無法掩飾住。
“書晴……書晴，這輩子不要背叛我，你只能留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許去……”他愛憐地親吻着她的眼角，那珍視的眼神像是一個貪婪的孩子，卻又如同一個帶着笑臉僞裝的惡魔，一點點擊潰尹書晴的理智。他頓了頓，雙手捧着她的臉，強迫她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會放你走。”
他毫不憐惜肆虐着，在頂端之際，牙齒咬住了她弧度美麗的鎖骨。
尹書晴吃痛，想要避開。他修長的腿卻環住她的腰身，讓她動彈不得。
她像一隻小獸，絕望地嗚咽，而他卻在她耳邊低語，享受着她的痛苦和無力。
他修長的指尖繞着尹書晴柔軟的髮絲，輕輕低楠着，“書晴我愛你……你是我的。”
她突然聽到這樣一句話，感覺整個人都被扔進了冰窟裡面一般。即便他身上的溫度灼人，但是她依然感覺到這句話像魔咒一樣，讓她心裡恐懼不安。
她淚眼朦朧，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抵抗什麼了，緊緊靠着鬱夜臣，內心依舊惶恐不安。
她不知道這次之後，又該怎麼和鬱夜臣相處下去。
對鬱夜臣有一種刻在血骨裡面的害怕，現在的她根本無力掙扎。他苦苦折磨着自己，但是她已經到了呼救無力的地步。他已經不在乎對她殘忍，從他選擇狠狠攻陷她身體開始。
尹書晴在這一刻清醒過來，自己一直以來想要獨善其身的想法實在是太過天真了。
鬱夜臣窩在尹書晴的頸間睡去，這一夜的風暴終於停止。尹書晴瞪大着眼睛，望着窗外無盡的黑暗。
這個時候，究竟算不算是自己最無助最黑暗無邊的時候。她已經不想再去想這些了，她真的搞不懂鬱夜臣嘴裡說的愛。
愛嗎？
如果是愛，那鬱夜臣的愛讓她覺得恐怖。這個男人的報復方式太讓人覺得摸不透。
他所謂的愛，是想將她一步步引入他的溫柔寵愛的圈套，然後再狠狠踐踏她打擊她嗎？
如果在今晚之前，或許尹書晴會有那麼一刻會相信，鬱夜臣或許真的心底深處是喜歡她的。
但是她和他現在隔着的是一段血海深仇，因爲他說，尹書晴，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鬱夜臣動了動，發現尹書晴不在自己懷中。坐起身，環視了下室內，發現她抱膝坐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盯着窗外愣愣出神。
他披了件衣服，輕手輕腳走到她背後。
尹書晴聽到動靜，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轉頭，眼底深處是防備。
“你不用這樣緊張，至少現在尹書晴我不會對你怎樣。”他眼底的恍然痛楚一閃而過，在她旁邊坐下。
尹書晴看了一眼鬱夜臣，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鬱夜臣一把拉住尹書晴的手臂，她直接跌坐在他的腿上。
“鬱夜臣，你幹什麼？”尹書晴的心猛然一跳，有些緊張，他才說不會去做什麼，卻在下一刻有了動作。
“別那麼急着掙扎，我接下來的話，你一定會感興趣的。”鬱夜臣貼在她的耳邊，嘴脣若有似無劃過她圓潤柔軟的耳垂。
“那你先鬆開我，這樣根本就沒沒辦法好好說話。”尹書晴不敢妄動，生怕在他身上點着火焰，不久前的一夜狂亂記憶根本就讓她的身體招架不住。
“你親我一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鬱夜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根。
尹書晴下意識別過頭，有些嫌惡鬱夜臣突然而來的惡趣味。
見尹書晴不爲所動，他一把扣住她的下巴，邪魅冰冷的眸子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笑了，低頭咬了一下她的下巴，“尹書晴，你哪天要是服軟了，就不是你了。”
“如果您玩兒膩味了，就請高擡貴手，”尹書晴拿捏不住鬱夜臣的心思，現在這樣的狀態讓她侷促不安。
“書晴。”鬱夜臣輕輕地喚，修長的手溫柔地扶着她的發，“你好好去睡，我要出去一趟。下午我們出發去德國。”
尹書晴有些頭皮發麻，但是聽到德國，心裡跟着一緊。聽李政的口吻，好像母親就被鬱夜臣安排在了德國。
求饒向來不是她擅長的，但是她明白此時不是跟他鬧僵的時候。
尹書晴點頭應了一聲，鬱夜臣抱着她走到了牀邊。
她看着被單上的點點血紅，內心深處升騰起某種恐懼感。
鬱夜臣顯然有了經驗後，開始溫柔，然後是抵死纏綿。
李嫂在外面敲門的時候，尹書晴在渾身痠痛中清醒，她窩在被窩裡，不想動。模樣有些可憐兮兮的。
李嫂走到牀邊，在一旁的椅子邊坐下，“這是好事，來日裡要是給鬱先生生個一兒半女，你就是鬱太太。這屋子裡的人都看得出來，鬱先生是很疼你的。”
尹書晴嗤笑一聲，她原本是很喜歡李嫂的，但是不要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變成了鬱夜臣的說客。
“你怎麼就這樣死腦筋呢?”李嫂嘆息，伸手去拍她的手，卻被尹書晴避開。
“李嫂你先出去吧。”尹書晴別過頭，入目的是整面的落地窗，遮光簾被李嫂已經拉開，映入着細碎的陽光。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樣一根筋，鬱先生已經把兩位小姐支出了宅子，意思很明顯，以後你就是這宅子的女主人。”李嫂說完起身，視線在地上被撕碎的碎布上停留，暗自喟嘆，其實也是個可憐人。誰家會願意把自己的閨女給一個男人這樣糟蹋。
但是她也身不由己，往後尹小姐在這宅子裡過好了，他們這些下人的日子也好過些。
李嫂走後，尹書晴才輕輕挪動了下身體，身下隨即傳來疼痛，提醒着鬱夜臣對自己的非人摧殘。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重新跌倒在牀上。她想着鬱夜臣臨走前說的話，下午出發去德國。
忍着腰痠背痛的不適起了牀，走進浴室將汗溼有些溼漉漉的身子浸入熱水裡，溫和的水撫慰着身體的疲憊。她低頭看了眼瑩白柔膩的肌膚上佈滿的深深淺淺的傷痕，如玉般筆直的雙腿上甚至有了淤青，她不敢去碰。
尹書晴裹了浴巾出來，臥室已經被人收拾乾淨。她坐在牀上抹乳液的時候，聽到上樓的咚咚腳步聲，手裡的動作一停。突然自己都感覺有點好笑，從什麼時候她開始變得草木皆兵了。鬱夜臣纔出去兩小時，不會就回來的。
門被推開，尹書晴在鬱夜臣進來的那一剎那，臉上的冷靜倏地不見。她有些慌亂，將浴巾披在了身上，臉上突然浮起了灼人的熱度，瑩白的肌膚變得緋紅，引人遐想。
鬱夜臣忽略掉尹書晴臉上的惶恐，徑直走到牀邊，靠着她坐下。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放輕了力道，手裡拿着一隻藥膏。
尹書晴瑟縮了下，下一刻鬱夜臣修長的手指按摩着她腿上柔滑的肌膚。
看着上面因爲他粗暴過後留下的痕跡，眸色一變。手掌搭上她的肩頭，尹書晴的身體被鬱夜臣扳過來。
“書晴，對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他指尖還帶着淡淡香味的藥膏，手順着她的鎖骨劃下去的時候，帶着一種滲透入肌膚的涼意。
尹書晴整個身體猛然一跳，按住了鬱夜臣明顯不安分的手，“我自己可以來。”
鬱夜臣也不爲難，笑了一聲，將藥膏給了尹書晴。端着她的臉，在她嘴脣上親了一口。明白如果自己再一路下去，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尹書晴收拾妥當後，樓下派人喊她下去，說鬱先生等着。
鬱夜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叫人沏了一壺茉莉龍珠。香味清幽，是尹書晴喜歡喝的一種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