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裡吃飯的時候,關曉凡明顯可以感受到周賢齊對他不冷不熱,似乎對他的到來不怎麼歡迎,因爲他的到來就阻斷了他上升的通道,作爲鎮裡的三把手,是有機會接鎮長的職務的。
而楊樹仁在言語之間對楊全生恭維不已,拍着馬屁,看來他想拉近與楊全生之間的關係。唯有徐佔學給他的觀感比較好,徐佔學爲人比較淡定,在酒桌上並不刻意去巴結韓學志和楊全生,讓關曉凡覺得這是一個可交之人。
謝若軒只是坐在最下首的位置搞好服務,並沒有喝酒,關曉凡有時與他互動一下,原來兩人有過交往,因此見面後親切一些。
對於關曉凡的接近,謝若軒當然不能拒之門外,因爲關曉凡是鎮長,是鎮裡的主要領導之一,只是他還有些拘謹,似乎不敢放開與關曉凡交往。
關曉凡想了一想,或許是因爲楊全生在的緣故,如此一想,便是不再與他互動的頻繁了。整個吃飯的過程,其實大家都是在看着韓學志的臉色行事,誰都想在組織部長面前表現一番。只有關曉凡坦然自若地坐在那裡,一一敬酒,不刻意去巴結誰,討好誰。
關曉凡的酒量很大,楊全生是知道的,因此他並沒有積極讓周賢齊幾個人跟關曉凡喝酒。這也是酒桌定律,越是能喝的人,越沒有人找他喝,但是越不能喝的人,找他喝的人卻是不斷。
只是周賢齊幾個自己不知道,還是與關曉凡多碰了幾杯,關曉凡面不改色地把酒喝下去,着實讓他們感到了一些驚訝。
韓學志雖然中午喝酒了,楊全生邀請他吃飯的時候還表示不再喝了,結果到了這邊以後,又喝了至少有半斤的酒,看上去心情也是不錯,都與楊全生等人開起了玩笑了。
吃完了飯,喝完了酒,楊全生便是悄悄地又和韓學志說了一聲,韓學志一聽卻是連連搖頭,但是最後卻是聽從楊全生的吩咐去了酒店的三層,那裡是一個提供按摩的地方。
大概韓學志也是喝多了,聽從了楊全生的話來到了三層的地方。關曉凡雖然和吳統海也多次來到宜州,但是從來沒有到過這種按摩的地方。
連韓學志都去了三樓,關曉凡不可能說我不去,那樣就是與衆不同,進入不了這個圈子了。和大家一起上了三樓,到了樓上之後,一人一間屋子。韓學志上樓之後,立刻有一名領班把他領到了貴賓室,謝若軒和領班耳語了一下,領班不住的點頭。
關曉凡也是來到了一間屋子,進屋之後,便是有一名女子走了進來。女子大概二十來歲,屋子裡比較昏暗,看不清她長得什麼樣,但是感覺還可以。
關曉凡躺到了牀上,女子走了過來,便是先給他搞一個足療。跟着吳統海好長時間,他還真沒有到過這種風月的場所。
現在一來到後,難免會有些不習慣。不過他不動聲色,任由年輕女子在那裡給自己做。看到他不說話,年輕女子便是笑問道:“先生第一次來吧?”
聽到他問起,關曉凡笑了一下道:“你怎麼知道我第一次來?”
年輕女子道:“看先生的樣子,便知先生第一次來,其實你不用把我們看成是洪水猛獸,我們是正規的按摩和足療,沒有色情的服務,您不用緊張的!”
這個年輕女子居然看出自己有些緊張了,關曉凡感覺這風月場所之中也有高人,這女從想來也是閱人無數,別看人家年輕,但是境界卻是不低哪,自己確實是有些沒看得起她們了。
“勞動致富,你們倒是很辛苦的。”關曉凡不知怎麼說了這麼一句。
年輕女子呵呵地笑了起來道:“先生是不是在諷刺我們啊?我們不敢說我們是勞動致富,但是我們確實是很辛苦!”
關曉凡連忙道:“我絕沒有諷刺你們的意思,你們確實是很辛苦,你們也是付出了勞動了嘛!”
年輕女子呵呵笑了起來,一邊給他按摩一邊和他聊着天,讓關曉凡在不知不覺中感覺非常的舒服,比起剛纔躺在那裡不說話好多了,看來這個女子會服務人哪!
搞完了按摩和足療,關曉凡便是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到了外面後便看到周賢齊楊樹仁還有徐佔學三人已經出來了。他們三人是跟着領導過來一起按摩的,絕對不能等到領導按摩完了纔出來,他們出來等領導可以,但是絕不能讓領導等他們。
關曉凡出來後,謝若軒走上前招呼了一下道:“關鎮長,您出來了?”
突然聽到謝若軒喊自己關鎮長,關曉凡乍一聽差點沒意識到他在喊自己,但是謝若軒明明是向他走來的,才意識到這是在叫他哪。
關曉凡笑了笑道:“韓部長和楊書記還沒有出來吧?”
謝若軒道:“還沒有呢,不要緊,現在時間還早着呢!”
關曉凡笑道:“那我們坐在這裡等一會吧。”
關曉凡說着走向周賢齊和楊樹仁以及徐佔學坐着的地方,不過他們三人見到他時,卻是沒有叫關鎮長,而只是笑笑。
關曉凡便主動走過去打招呼道:“周書記,楊書記,徐書記,你們早就出來了?”
周賢齊微微一笑道:“我們剛出來,關鎮長你怎麼也出來這麼快?”
雖然周賢齊是帶着微笑說的,而且也叫了一聲關鎮長,但是關曉凡卻感覺到他的話中有一種濃濃的諷刺之味,或者不是諷刺,但是總讓人感覺不是那麼的舒服,不怎麼真誠,這是他對周賢齊的第一印象。
關曉凡笑了笑便是坐到周賢齊的旁邊,說道:“裡面還不錯,結束便出來了,你們怎麼出來這麼早?”
周賢齊又是微微一笑道:“有點不習慣,便出來了。”
看着周賢齊微笑的樣子,關曉凡感到此人非常虛僞。在下面鄉鎮工作,沒少到這種場所來瀟灑一回,現在卻是說不習慣,簡直是讓人感到虛假。
關曉凡朝周賢齊呵呵地笑了笑,然後目光便輕輕地落到楊樹仁和徐佔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