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給李玉香倒完水準備走出去,關曉凡便又叫住他道:“高飛,你去安排一下飯,我們陪着小李中午一起吃飯。”
聽到關曉凡要陪她一起吃飯,李玉香立刻站起來道:“關書記,你工作這麼忙,我就不在這裡吃飯了,等一會我就回去。”
關曉凡道:“怎麼不在這吃啊,既然來了就吃完再走,就在縣政府食堂,千萬別客氣,如果要是客氣了那就不是你了!”
看到關曉凡這樣講了,李玉香就不好再推辭了,便是笑着接受了。剛坐一會兒,縣工委主任肖明軍進來彙報工作,一看到李玉香在,便以爲關曉凡沒有空,就要退出去,關曉凡連忙向他招手讓他進來,然後對高飛道:“高飛,你把小李帶到你辦公室坐一會,中午一起吃飯。”
看到關曉凡要接待客人,李玉香急忙站了起來,高飛就把她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裡面等着。李玉香長得小巧玲瓏的,人很可愛,高飛第一眼看見她,就是感到有些動心了,現在關曉凡讓他把李玉香帶到自己的辦公室,便是殷勤地招待起來。
高飛還沒有結婚,自然希望找到一個好的對象,到了縣政府辦之後,有人給他介紹了幾個,但是最後都是無果而終,現在一見到李玉香,這心裡的想法就泛起了。
只是他不瞭解李玉香的情況,萬一人家李玉香已經有對象了呢?心裡這樣一想,高飛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給李玉香倒了一杯水,李玉香盯了他一眼問道:“你是關書記的秘書?”
高飛立刻笑道:“是啊,我原來在春水鎮工作,是關縣長把我調到這邊來的,你原來在衛生院,咋沒見過你呢?”
李玉香瞥了他一眼道:“你在鎮大院工作吧,哪會看得起我們大院外的人啊!”
李玉香這話算是剛纔高飛擋她駕的迴應,高飛連忙不好意思地道:“剛纔對不住了,不知道你與關縣長的關係,是我的不對,向你道歉!”
李玉香掃了他一眼道:“你道什麼謙啊,你是關書記的秘書,理應盡職守責呢,是不是啊?”
高飛嘿嘿地笑着,李玉香突然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對,似乎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臉上也是紅了起來,連忙掩飾道:“你開空調了嗎?天氣怎麼這麼熱!”
陽春三月,天氣也不冷了,不過辦公室裡面的空調還開着,高飛一聽馬上說道:“我把空調給關了。”
高飛去把空調關了,李玉香漸漸恢復了平靜,別看她在關曉凡面前膽子大,但是沒有談戀愛的經驗,高飛長得高高大大的,倒是符合她擇偶的對象,如果高飛真是有這種想法,就有些讓她感到羞愧了。
“你從春水鎮調到這邊來是關書記給安排的?”李玉香想了想問起這個話。
高飛道:“是的,關縣長對我很照顧,知道我在春水鎮不好過,便把我調過來了。”
李玉香一聽,突然睜大眼睛問道:“我也想到縣城來工作,關書記會幫我不?”
高飛一聽馬上說道:“你與關縣長關係這麼好,怎麼會不幫你呢?你剛纔怎麼不和他說啊,要不等到吃飯的時候你再和他說也一樣。”
李玉香卻是表情暗淡地道:“我不好意思開口呢,我與關書記的交情只是因爲他到衛生院打針,然後認識的,別的也沒有什麼交情呢,我從來沒有求他辦過什麼事。”
一聽到是這樣,高飛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我有機會在關縣長面前提一提試試,如果行的話,我就打電話告訴你,你電話是多少……?”
高飛就這樣得到了李玉香的聯繫方式。
而在另一邊,關曉凡正和肖明軍呆在一起,肖明軍向他彙報了春水水泥的事情,春水水泥現在徹底不行了,職工發不上工資了,在天元水泥的競爭下,春水水泥根本沒有任何市場了,他作爲工業委主任,水泥廠的廠長來找他,看一看到底該怎麼辦,是破產呢,還是讓別的企業給兼併?
春水水泥的效益一直不怎麼好,這是國企的一個通病,包袱重,效率低,企業效益差,關曉凡在春水鎮的時候就是知道這一個情況,只是春水水泥是縣直企業,不歸春水鎮管,他也沒法說什麼,現在他分管了工業,肖明軍過來找他,他是要表個態,看一看到底怎麼辦啊。
關曉凡皺眉一想,說道:“肖主任,春水水泥早該進行改制了,我在春水鎮的時候就知道它經營不善,一直堅持到現在,看來是實在沒法撐下去了,這樣吧,我看晚改不如早改,想法把春水水泥給改制清理,縣裡頭甩開這個包袱。”
肖明軍一聽,說道:“改制是一個出路,但是春水水泥還有着不少的職工,到時候該怎麼辦?說不定又會鬧到縣政府要飯吃。”
關曉凡一聽說道:“之前不是下崗了一批了嗎?現在還有多少人?”
肖明軍道:“大約還有兩百多人,也是不少哪,如果改制清理的話,他們這些人也只有下崗了。”
關曉凡一聽說道:“兩百多人經營不好一個廠子,你說是體制的事還是人的事?下崗是一件痛心的事,但是不下崗又是吃大鍋飯,人浮於事,我看這是人的通病,與體制有關,但也不能全怪體制,必竟體制也是要靠人來運作的,他們現在下了崗,也算是對他們自己的一種懲罰!”
肖明軍嘆道:“道理大家都懂,但是一牽扯到自身利益了,就不會這樣想了,現在也是沒有法子了,企業經營不下去了,該下崗還是要下崗,不過,爲了維護社會穩定,我們還是要想辦法解決他們的就業問題。”
關曉凡點了點頭,社會穩定是一項十分重要的工作,在效率與公平之間還是要保持一種平衡才行,既不能完全追求公平,也不能完全追求效率,總要讓整個社會和諧運轉才行,如何解決下崗工人的再就業,是一個關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