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光澤的話,葉平宇想了一想,便是對他說道:“你去核實吧,我和之平同志單獨說兩句話。”
任茂生一直沒有講話,因爲葉平宇主要是和劉之平說的,雖然這環境污染的事屬於政府的事,但是葉平宇主要找劉之平,因此他也插不上嘴。
李光澤去打電話覈實去了,而葉平宇把劉之平叫到一邊去,然後和他說道:“之平同志,你對我突然來到這裡,招呼也不打,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葉平宇直接這樣一講,劉之平自然是感到不好意思了,連忙說道:“葉省長,我怎麼會有想法呢,你來到這裡,是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持,您一來,我們的工作一定會有一個大的促進!”
葉平宇看着他道:“你這話說的沒錯,我來到這裡是會對你們的工作起到一個促進作用,不過,你們不一定會喜歡,因爲我是省長,如果你們的工作需要省長這麼來促進的話,你們一定會是不高興的,我這次不告而來,並非是對你們花陽市有什麼想法,而是我想了解到一些真實的情況,我一直強調,領導要想了解到真實的情況,就不要坐在辦公室裡面,不要前呼後擁,現代交通條件這麼發達,坐個車就到下面了,方便的很,所以我這次過來就是利用週末的時間過來,不打招呼,不提前通知,就是直接到地點,隨便轉,隨便看,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到這個村子嗎?”
葉平宇如此一講,劉之平就是感到臉上有些掛不住,雖然葉平宇說不是對花陽市有什麼看法,但是他怎麼會真的相信是這種情況?而葉平宇提倡的輕車簡從下來調研的作風,他卻感覺不大妥當,因爲這樣會搞得地方上非常被動,過去是防火防盜防記者,現在還要再加一條要防上面的領導了,而這上面的領導要比記者厲害多了,這以後不就很難做事了嗎?
劉之平聽到葉平宇問起這事,想了想便是說道:“葉省長,你不會是聞着這股臭味來到這個村子的吧?”
葉平宇呵呵一笑道:“之平同志,看來你能未卜先知啊,我坐着車來到這裡,就是聞到了一股子怪味,而且還是在公路旁邊,很讓人感到吃驚,你說一般的污染企業都是躲起來,不敢暴露在重要的公路旁邊,然而這家企業居然敢這麼大膽,直接在公路旁邊排放污水,很不正常啊,之平同志,你覺得這是什麼原因?”
葉平宇看着劉之平,他要看劉之平的反應,看他知道不知道這家企業的情況,然而劉之平一聽之後卻也是很迷惑的樣子,說道:“葉省長,這家企業這麼膽大妄爲,回頭馬上把它給查處了。”
看到劉之平這樣講,葉平宇感覺有些納悶,心想難道劉之平真不知道?葉平宇想了一想,說道:“之平同志,你猜我來到這裡後,有羣衆和我講什麼嗎?”
劉之平一聽,問道:“想必葉省長一定從羣衆那裡瞭解到不少的情況吧?”
劉之平反問了葉平宇一句,想着試探葉平宇從羣衆那裡知道了什麼情況,葉平宇一聽,便是說道:“之平同志,民間疾苦之聲在民間啊,我們坐在辦公室裡面是不可能知道一些千奇百怪的事情的,我現在想和之平同志你說的是,這家企業只所以會這麼大膽,與之平同志你有着一定的關係啊!”
“與我有關係?”劉之平驚訝了一下,“葉省長,我不知道有這家企業啊!”
葉平宇道:“或許羣衆聽到的事情是虛假的成分,但往往是無風不起浪啊,他們說,這家企業只所以會這麼膽大,是因爲這家企業是你通過招商引資引進來的,因爲是你引進來的,所以縣裡頭和鄉里頭不敢得罪他們,他們往外非法排污,縣鄉都不敢管,所以這家企業纔敢這麼膽大,羣衆知道的事情是這個樣子的,雖然我聽了之後,不知道真假,但是現在你來了,就向你求證一下,羣衆所說的有沒有一點點譜呢?”
葉平宇一這樣講,劉之平睜大了眼睛,心想他什麼時候與這家企業有關係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來真要查一查這家企業的來頭了。
“葉省長,我真的不知道這家企業與我有什麼關係啊,也許是老百姓以訛傳訛呢?”劉之平就是這樣說道。
葉平宇一聽,便是說道:“之平同志,我把老百姓的話講出來,並不是說要批評你什麼的,只是要講一講這個現象,我們作爲領導同志的,如果一不小心就會讓老百姓在背後非議,我們明明做了好事,但是卻是會引起非議,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在一些事情上做的還有不周之處,所以我們還是要學會謹慎,不能讓人給利用啊!”
聽到葉平宇這樣講,劉之平感到,葉平宇是認定他縱容了這家企業排放污染物了,因此連忙讓李光澤過來,問他有沒有查出這家企業是誰引進來的,結果等到李光澤過來,他一問,便是讓人感到他很爲難,不好直接在他面前講。
看到李光澤有些吞吞吐吐的樣子,劉之平厲聲說道:“覈實到了沒有?覈實到了就講,是誰引進來的這家企業?”
葉平宇看着李光澤的樣子,感覺這裡面一定有隱情,說不定真與劉之平有關。想到這裡,葉平宇道:“之平同志現在也是很納悶,有什麼你就講什麼是了,不必有什麼顧慮。”
葉平宇一這樣講,李光澤看看葉平宇,又看看劉之平,才把實情說出來道:“我剛纔問了,招商局的人就是劉書記您引進來的企業,企業的老闆非常囂張,環保局來查幾次都讓他給趕跑了!”
一聽到李光澤這樣講,劉之平的臉上一下子變成了醬紫色,心想這怎麼可能,自己一點不清楚,怎麼會說他是這家企業的引進人呢?
“李光澤,你確定你聽清楚了?我什麼時候給你們縣引進過企業?你可是要覈實清楚了!”劉之平就是看向李光澤沉聲地道。
李光澤感到劉之平一定生氣,剛纔他有顧慮不講,其實就是因爲葉平宇在跟前,他不好講,怕會影響到劉之平,但是葉平宇又讓他講,劉之平也是感到納悶,結果一講,便是讓劉之平難堪了。
李光澤站在那裡,想了想接着又說道:“招商局的人說確實是您引進來的,但是這話是您的秘書跟招商局的人講的,說是您引進的企業,讓招商局給照顧下,把各方面的手續給辦好,招商局的人就認爲是您引進來的企業,這樣告訴我的。”
一聽到是這種情況,劉之平感到一下子明白了,說道:“真是豈有此理,居然打着的我旗號辦這種事!”
劉之平明白是自己的秘書搞的事情後,便是非常氣憤的樣子,雖然說他是不知情的,但是他的秘書在背後搞鬼,責任不還是要落到他的頭上嗎?他在葉平宇面前顯得太難看了!
“葉省長,這個事情怪我,怪我沒有管好自己的身邊人,是我的秘書在其中牽了線,卻是讓我背的黑鍋,我回去以後一定要嚴肅處理。”劉之平便是對葉平宇檢討道。
葉平宇看了看他,感覺他可能真的是不知道,應當是他的秘書從中搞的鬼,因此想了想說道:“之平同志,您看到了吧?我們作爲領導同志,只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讓他人給利用,你的秘書打着的旗號做出這種事,下面的人就不敢查處這家企業,這說明什麼問題呢?雖然你的秘書是主要原因,因爲他冒充了你的名義來做這種事,同時下面的同志也是顧慮重重,考慮的更多是不敢得罪你,但是我們要想一想,我們作爲領導同志自身有沒有做的不到的地方?爲什麼下面的同志不敢得罪我們?是不是有些情況我們不能及時的瞭解知道?他們是不是沒有彙報的渠道?他們如何向我們彙報一些不好的問題?這些都是我們自己要考慮的問題,下面的同志不敢得罪這家企業,更不敢得罪領導同志,說白了,這是因爲我們沒有形成一個非常暢通的意見渠道,即使有人彙報到你那裡,你的秘書也有可能把這個事情給壓了下去,我們就是讓自己的秘書給左右了,所以啊,我們還是要主動下面看一看,瞭解一下情況,這樣就不會受到矇蔽了,之平同志你說是不是啊?”
聽到葉平宇這樣一講,劉之平想了想,感覺自己今天面子可是丟大了,而葉平宇跟他講這些話,更是讓他感到慚愧,葉平宇作爲省長,考慮問題的立場都是從羣衆的立場去考慮的,讓人感受非常深刻啊!
“葉省長,您說的是,這個事情如果我不到這裡來,您不和我講,我真的還是不知道,回頭我要好好處理一下這個問題!”劉之平想了想連忙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