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痛哭了很久,終於漸漸恢復平靜。
“老公,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真的,第一次見你就覺得跟別人不同,一點都沒有禽獸的感覺,一點都沒有。那天你喝醉後不是你主動亂來的,是我,因爲我真的願意。我覺得如果錯過那個機會,只惦記李茵的你肯定不會接近我,是不是很自私?”
蕭樂輕輕的說着,又慘然的輕笑。
“我知道是。所以我不怪你不喜歡我,真的。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所以不想隱瞞自己的事情,雖然我知道這種事情也許沒有人能夠坦然接受。感覺很髒吧,肯定會的,我自己都這麼覺得,比什麼都骯髒!也許我該聰明點什麼也不說,你也不會知道。可是我不想有欺騙你的負罪感,不想每次看着你的眼睛的時候覺得愧疚難當。不過,我真的不會怪你,我這樣的人的確沒有資格跟你一起……”
“別亂想了,李茵畢竟是夢,或者幻覺。你是真實存在的人,我也不敢說什麼會忘了李茵之類的騙人話。不過,有你這個女朋友確實很高興。我會學着好好對你的,真的會。過去的事情不要多想了,我們不能因爲有人被樓上丟下的花盆砸死就怪他走路不擡頭看天,是不是?那不是你的錯。”
蕭樂又抱着他哭,也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
“老公,我知道自己不乾淨,可是我真的不是那種隨便放縱的人。我會對你很好的,你不喜歡什麼我都會改,一定不讓你討厭,你說什麼我都聽,一定不讓你生氣!”
陳依又是感動又覺得她像個孩子。“沒有這種事情。你很好,目前爲止什麼都很好,沒有需要改的地方。真的。”
也許是悲痛的宣泄讓蕭樂精神疲倦,漸漸的沉沉入睡,只是抱的陳依太緊,讓他無法抽身離開。但也沒什麼關係了,此刻他就算是個禽獸,也沒什麼道理還能動歪腦筋。看着懷裡那張美麗的臉,想着她的說的做的那些。
他心裡只有憐惜。也許他無法讓自己心生如對李茵的那種不能解釋的,愛的感覺,但他能努力做好疼愛她的事情。無論如何,他絕不能再給蕭樂心口上砍道深深的——傷!
蕭樂的抱姿沒有維持太久,熟睡中開始亂動,手也因此鬆開。
陳依呆了陣,想起冰哥的事情,覺得左右今天不去上課,現在解決也不錯。
就在紙條上留言給蕭樂,關上門窗離開了她家裡。
冰哥今天果然在家沒有外出,接到陳依電話時有些意外,但很爽快的答應出來面談。
地點在XX村,冰哥平時跟小K他們聚集的那間房子裡。
冰哥如約一個人來。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
陳依勉強笑笑,掏出那串鑰匙放在沙發上。
“昨天冰哥說,如果我有事情,因爲我,哪怕賠上命也心甘情願。我想問問這話是不是發乎真心,並且能夠做到。”
冰哥的表情流露出對他表現怪異的感受,但還是很認真的點頭道“沒錯。這話不是平時出來混隨口說說吹牛的屁話。”
“我願意相信這句話。所以有件事必需明白的跟冰哥說。”
“什麼事情你說。”
“我想冰哥去坐幾年牢。”
“什麼?”冰哥的難以置信全寫臉上,完全摸不着頭腦。
“我跟冰哥你們一起玩,開始就抱着目的。因爲路遙的事情,我覺得你們做了這種事必需付出代價。本來我不該明白說出來,應該等小K他們對軍哥身邊那幾個對他們施暴的人報復時報警。但是我相信冰哥你昨晚說的那番話,如果我偷偷摸摸的這麼做,我對不起義氣這兩個字。所以我約冰哥出來,明白的告訴你,而且希望你答應。好像很荒唐?”
冰哥的臉色陰晴不定,幾度變幻,最後開口的語氣卻十分冷靜。
“既然是這樣,昨晚你何必冒險救我們?”
“如果我說,我認爲你是個很有情義,讓人不得不視爲兄弟的人,冰哥信不信?”陳依又淡淡一笑。“當然,這只是對冰哥和王福,小K他們幾個昨晚是生是死,我根本不在乎。他們被人我心裡甚至覺得痛快,覺得他們活該,罪有應得,也品嚐到被強暴的滋味。如果昨晚冰哥不在場,我不會衝進去。”
冰哥神情冷峻,大口抽菸。
“陳依,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傻子!”
陳依慘然一笑,理智上也覺得這麼做簡直荒唐透頂。昨晚那些話爲什麼就不能是一時衝動?現在冰哥完全可以有道理拍案而起,責罵他不懷好意處心積慮,不揍他一頓就是好的。
“不過我覺得不是!我也相信你確實當我是兄弟,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有眼睛看的,軍哥也許不敢殺我,但我起碼會少根手指。我女人絕對不會倖免,這種恥辱比死還難過。所以我能明白你當初接近我們的目的。今天你跑來當面把事情說明白,肯定考慮了很久,也足以說明你確實拿我當兄弟所以不願意背後插一刀。”
冰哥丟掉手裡的煙,又抽出了一根點燃。
“你說希望我坐幾年。”
陳依有些錯愕,更多的是佩服。
“我有個朋友對這些事情很瞭解,根據他的判斷會是三年。”
“三年……坐牢想起來真可怕!不過既然你真心當我是兄弟,你說必需要我蹲三年,可以!三年就三年。給我五天時間,也算給小K他們五天時間,軍哥的交待我必需給他們,也必需讓他們看到。”
冰哥說完拿起沙發上的鑰匙,遞給他道“鑰匙給你了就拿着。既然是兄弟,就不要這麼客套。說真的,這件事情我接受的不容易,但是,我確實相信你的真心。否則你不會跑來說,這是很簡單明白的道理。不過,你不能再讓其它任何人知道,我父親不會接受,王福他們也不會。”
冰哥說完又嘲弄的一笑。
“個個人都不喜歡被欺騙喜歡瞭解真相。但是能夠認真接受和對待的人又幾個?但是我可以。”
陳依接過鑰匙,心情複雜。
“冰哥,將來你出來後,如果還願意當我是兄弟,有需要幫忙的事情,只要不殘害無辜,哪怕有丟掉命的危險我也會幫你。”
“這種話不用說,我相信你!”冰哥說完起身走,臨出門時又回頭道“晚上還是要來吃飯,最好帶上蕭樂。記住,這件事情不能讓其它任何人知道。”
“我明白。”
冰哥關門前留下最後一句話。
“這世界上竟然還會有你這樣的人,靠,原來我比我老爸還講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