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鐺鐺抽噎着一點點撫摸着,感受着孩子默契的胎動,心裡涌動着一股別樣的幸福和傷懷。只有孩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至親至愛!
“寶寶,你很想看到媽媽嗎?我想看到你呢,你像誰?像媽媽還是像爸爸?還是取長補短更加優秀!”
她喃喃低語着,直到浴缸中的水冷下來,這才慢慢從水中站起來,擦乾了身體,披了一件睡衣回到臥室。
經過薰衣草香味的薰染,心情完全平靜下來,在牀上躺下來,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靜靜的臥室裡,昏黃的牀頭燈下,狐尾百合靜靜的綻放着,空氣中散發着濃郁的薰衣草的香味,好似熒熒燃燒的薰香,帶着一縷縷的躁動。
樓下,盧子豪坐在小酒吧間,打開一瓶紅酒,悶聲不響的喝起來。張亦風被阿月拉着回了房間,阿耀和亦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打打鬧鬧的敷藥。
“云云,你弄疼我了!哎喲,哎喲!”阿耀哭喪着臉叫屈,剛剛皺起眉頭,又牽扯到眉角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禁不住的陣陣哀嚎。
“抱歉抱歉,耀耀,很疼嗎?我輕一點兒,可是我已經很輕了啊!
他們怎麼下這麼重的手啊!你別叫喊了好不好,你一叫我心就顫抖,我的心顫手就顫抖,哎喲,抱歉抱歉,又戳到你了。”
連連道歉,張亦云實在是忍不住了,看着一臉傷痕的男人,擡頭看着半開放的酒吧間,男人低頭悶聲不響喝酒的場面,牢騷發了出來。
“耀耀,你說鐺鐺有什麼錯嘛?我哥有什麼錯嘛?不就是見面說兩句話嗎?又不是擁抱在一起搞曖昧,要知道鐺鐺和我哥原本就是……”
阿耀伸手堵住她的脣攬入懷中,低聲焦急說道,“姑奶奶,你如果真爲鐺鐺好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你放開我,你怕他,我可不怕他,鐺鐺對他那麼好,爲了他放棄了我哥,可他竟然推鐺鐺,鐺鐺懷着誰的孩子?不就是他的孩子麼,阿耀如果你以後你敢這麼對我,我閹了你!”
亦云氣憤的推開阿耀,起身衝着臉色越發陰沉的盧子豪指桑罵槐。
“啪。”盧子豪手中的酒杯隔空摔過來,掉落在地毯上,碎裂在地,嚇得亦云蒼白了臉色,倒退一步瞪着那個蓄積着怒氣,仿若要吃人的男人。
阿耀一驚,顧不得許多,一把將亦云扛在肩上,飛也似的朝着樓上跑去。
“阿耀你放開我,放開我,鐺鐺啊,鐺鐺啊!”張亦云叫嚷着,“嘭”的一聲門響隔斷了所有的叫喊。
“阿耀你還是不是男人,快放我下來。”亦云被扛在肩上,叫嚷着將怒氣發泄到阿耀身上。
阿耀一把將她丟在牀上,俯身撲了過來,“我是不是男人你說了算,要不要現在證明一下?說着低頭毫不猶豫地吻住亦云的脣。
“你,滾開,臭男人,騙子,你們男人都是騙子!”
掙扎着,亦云扯着他的耳朵,觸手腫脹的感覺,心裡一疼,轉而轉移陣地,蹂躪着他肚子上的肌肉,抓撓出不少的血痕,漸漸的怒氣消散,抱住鼻青臉腫的男人,迴應着他。
酒吧間,盧子豪拿起一瓶的酒,仰臉咕咚咕咚喝了個痛快,酒瓶“啪”的頓在琉璃吧檯上,眼中浮現着隱約躁動。
莫姨走過來,伸手從酒櫃上拿起一個高腳杯,放在盧子豪面前,“紅酒是要慢慢品的,不是用來買醉的。來,莫姨給你倒上一杯。”
給空酒杯倒滿了紅色的瓊漿,空氣中濃濃的酒香味讓人醺醺欲醉。
“鐺鐺在洗澡,她已經穩定下來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剛纔的事情我也看到了,鐺鐺和張先生是青梅竹馬的關係,自然格外關注些。
如今也沒發生什麼,即使頭腦一熱發生些什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也不能這麼衝動啊!”
莫姨勸道,眼神掠過酒瓶中的瓊漿,神色一動,微笑從眼角盪漾開。
手指緊緊握着盪漾着紅酒的琉璃杯,盧子豪眼中怒色更甚,“莫姨,你休息去。”對於莫姨這種明勸實挑撥的話他很清楚,可還是忍不住的生氣。
發生些什麼?要發生些什麼?
“噗。”
手中的酒杯驀然炸裂,紅色的酒釀染紅了手指,玻璃碴扎進皮膚裡。
血瞬間流出來,與紅酒融爲一體,緩緩的滴落在吧檯上,凝聚成紅色的水珠,猶如一粒粒的瑪瑙,閃着異樣的光芒。
“子豪,你這是幹什麼?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傷害自己,難道你還嫌莫姨的心不夠苦嗎?”說着,莫姨轉身飛快的進入臥室,拿來藥箱,就要包紮。
“去休息!不要讓我再說一遍。”盧子豪盯着琉璃臺上的血珠,冷聲反問,莫姨臉色一變,趕緊拿起藥箱就要退開。
“先生,王醫生來了。”阿德在門外喊道,莫姨聽到,轉臉看着盧子豪,“子豪,鐺鐺恐怕已經睡着了,我看孩子也沒什麼大礙,不如就讓王醫生回去吧。”
“滾,都滾!”盧子豪手中的酒瓶利劍一樣丟出來,骨碌碌在地毯上滾動了幾下,紅酒嘩啦啦的流出來。
莫姨嘆了口氣,轉身快速走到門口,打發王傑離開。之後悄然回了臥室,只留下盧子豪一人悶聲喝着酒。
夜色闌干,空氣中酒色的成分更加濃郁,絲絲縷縷猶如發酵的黴菌逐漸超繞着客廳中,遠處深山中傳來一兩聲鳥的鳴叫,在這樣的夜晚,更加讓人心生孤寂。
阿耀從樓上走下來,無聲的坐在盧子豪對面的吧檯上,默默喝酒。
多少年的習慣了,每次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去執行任務,其餘的兩個人或者一個人就會徹夜等待,爲彼此守候。
麗薩救人還沒有回來,這個夜晚忐忑的讓人驚戰。
“子豪,今天是我多心了,我看到鐺鐺和亦風哥在一起,擔心你看到生氣,纔會擋着你,誰料弄巧成拙。”他擡手摸了摸腫脹的眼角,無故生非的教訓很慘重,他已經多次受教了。
“閉嘴!你能不能安靜會兒?”盧子豪猶如帶刺兒的獅子,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怒吼着震動着發酵的空氣晃了晃。
“好好好,我閉嘴閉嘴。”阿耀趕緊附和着,抓起面前的酒杯仰臉喝了下去。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很快琉璃臺上羅列着幾個酒瓶。
阿耀看了盧子豪一眼,想要阻止卻沒有動,耳朵陡然一動,敏銳的捕捉到遠處的動靜,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時間指向腕上一點多,應該差不多了。
黝黑的山影若蟄伏的巨人,在黑夜裡尤其顯得高大蒼茫。
茂密的樹影中從山腳下閃射着幾道刺目的光線,穿過幽深的山峰一直到達天邊,轉眼,繞着盤山公路逐漸靠近,紅色的法拉利停靠在盧家大宅前。
“麗薩回來了。”阿耀快速跳下吧檯,衝了出去。
盧子豪捏着酒杯的手動了動,目光看向依舊合上的紫金檀木門,不動聲色的旋轉着琉璃盞,看紅色的液體和手心的血液相映成趣。
大門口,麗薩紅色的法拉利停下來,她翻身下車,從後車座上將癱軟成一團的女人拉下來,丟在地上。
擡頭看到迎過來的阿耀,興奮的眼神中掠過失望,皺了皺眉頭:“阿耀,你的臉怎麼了?被門擠了還是被熊掌拍了?”
阿耀伸手把地上的女人扶起來,沒好氣的說道,“不損人你就說不了話?好了,子豪在裡面等着給你慶功,車鑰匙給我,我得把她送回去。”
“給你,小心些,別讓人在路上給堵住。”麗薩聞聽,興奮的向着別墅走去,車鑰匙向後拋起丟給阿耀。
高跟鞋踩着漢白玉的道路,發出悅耳的聲音,阿耀伸手接過鑰匙,搖頭嘆息了一聲,把女人重新扶上車。
開着麗薩的車駛出了盛世莊園,隨後阿德的車跟了上去,幾輛車一前一後很快消失在暗夜裡。
濃濃的夜色猶如撕開的帷幕重新合上,一切恢復了冷凝沉重。
客廳中,盧子豪慢條斯理的從酒吧間走出來,迎面看到春風滿面進來的麗薩,目光掃視了她一眼,“回來了?”
“子豪,一切都很順利!”麗薩看着燈光下的盧子豪,尤其是淡淡的紅酒沾染在他的脣角,俊美如神砥中更帶着一股性感與魅惑。
她撲過來,勾住他的脖子,甘醇的紅脣貼了上來,“子豪,我想你了,剛剛我一直在想,爲了能見到你,我一定要完成任務。”
盧子豪推開她的手頓住,任憑她的脣落在臉上,摩挲着尋找他的脣時,他決然推開她,“麗薩,酒在桌上,喝完早點休息。”
說完,轉身大步就要離開。
“子豪,你答應過我陪我喝一杯的。”
麗薩呼叫着,搶先幾步從身後抱住他,哀求着,“陪我喝兩杯酒,否則我今晚睡不着覺,子豪,我不期望你今晚陪着我,只陪我喝杯酒好不好?”
這個要求不過分,尤其是對於剛剛從生死線上爬回來的麗薩,盧子豪無法拒絕,目光落在樓上臥室的方向,淡淡說道,“只一杯。”
扯開麗薩的手,率先走到吧檯前,倒了滿滿一杯看向對面坐下來的麗薩,“幹。”
“幹,子豪,爲我們今晚的勝利乾杯!”說完清脆的一聲碰響,仰臉喝盡。
丟下酒杯,盧子豪有些熏熏然,淡漠的看了麗薩一眼,穩着步子向着樓上走去。
麗薩久久坐在那兒,一直微笑看着盧子豪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笑容慢慢的收斂成一道猙獰的冷意。
林鐺鐺,你的噩夢開始了!
“麗薩,你這樣做,對子豪對孩子會不會太殘忍了些?”莫姨悄無聲息的走出來,站在酒吧外,看着樓上的方向,神色動容。
“殘忍?莫姨,爲了他我不能生育了,難道不殘忍嗎?那個女人霸佔走我愛了十多年的男人,難道她不殘忍嗎?殘忍,如果知道什麼叫殘忍,我就不會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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