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話語帶着父親一樣的慈愛,暫時延緩了唐思思心中的驚懼,她拿起筷子慢慢的吃着。
“可是,如果你不聽話,想要逃跑或者想要和你媽取得聯繫,就休怪我不客氣!”
狠辣的聲音出自同一個人,驟然劃破唐思思的耳膜,她嚇得丟下筷子捂住了耳朵,“我聽話,我一定聽話,我不會去找媽媽的,誰都不會去找的,我就呆在這兒哪兒都不去!”
她重複保證着,手顫抖成一團。
唐少華撿起地上的筷子,很滿意給她的震懾力,把筷子塞入她的手中,轉身躺在了牀上。
唐興發現她們不見了,一定會第一時間想到他這,到時候要怎麼教訓那個無恥之徒?
維多利亞包廂內,林瑞峰半靠在沙發上,品着紅酒,華海站在他身邊彙報着剛剛唐氏別墅中發生的一切。
“林爺,您說唐少華是不是打算把唐思思和宋玉月禁錮起來?還打人,看來唐少華要發威了。”
林瑞峰搖動着手中的紅酒,專注的注視着杯中的酒液,心思流轉,唐少華回去之後就做出這麼一系列的動作,難道是鐺鐺的意思?鐺鐺要幹什麼?
盧子豪曾經下命,令唐少華把宋玉月母子三人趕出唐氏別墅,如今他竟然把那兩個人再次弄進去,很明顯與鐺鐺有關。
“先不管他,繼續盯着看看再說,你剛剛說唐興去找唐正康?”驀然仰起臉,林瑞峰把杯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起身問道。
“是,被保鏢攔了下來,我想他以後不敢再去那條街了。”
華海小心翼翼的回答,唐氏一門已經亂了,互相之間鬥得你死我活,不擇手段啊!
“讓他去,讓他們鬥去,鬥得越激烈越好!”林瑞峰起身向外走去,留下這句話。
“是,林爺真是英明!”華海稱讚着,嘿嘿,坐山觀虎鬥,不,是坐山觀蛇鼠鬥,解恨!
夜幕降臨,一天的慢慢的褪去,空氣中開始流動着涼爽的氣息,林鐺鐺吃完晚飯,想要到樓下去看看,在這個病房中悶了整整一週,她都快憋悶壞了。
“子豪,你把我送到樓下好不好?我想去感受一下地氣兒。”撒嬌的問着,眨了眨眼睛,調皮的看着他。
今天一下午盧子豪都在思索着什麼問題,不知道是不是今晚上有活動。
“拿件衣服。”盧子豪沒有異議,拿了件羊絨針織衫,抱着她向樓下走去。
“哎哎,你把我放到輪椅上,那樣比較方便,待會兒到了樓下,你不可能時時處處抱着我吧,萬一你要離開一下下,我怎麼辦?”
林鐺鐺小聲提醒着。
“不用!”盧子豪在她耳邊咬了咬,擡頭說道,“阿耀,推着輪椅下來!”
阿耀和張亦云在走廊中來回轉悠着,因爲要顧忌着傷員的情緒,所以他陪着亦云在走廊中散步,權當產前護理了。
如今亦云的肚子已經有兩個多月大了,有些微微的隆起,但還是不太明顯。
聽到盧子豪的吩咐,知道到樓下去,心裡高興,“云云,你等着,我推了輪椅和你一起到樓下去散步,空氣好心情好一切都好!”
說着回頭去病房推輪椅,一旁的病房中,阿月聽到聲音,慢慢的從牀上起來,走出病房看了看,轉身向着張亦風的病房走去。
經過一天的時間,她身上的傷口癒合的很快,都是些刀傷,她能夠忍受得了。四個人成雙成對都有人陪,她也要陪着張亦風。
夜風和煦,帶着幾許江南溫情的味道,拂過臉頰,林鐺鐺心情飛揚起來,張開雙臂靠在盧子豪的胸前,深深的擁抱着這迎面吹來的風,一週時間了,終於走出了這座病房樓,好開心啊!
“鐺鐺,我們到隔壁的廣場坐坐。”
醫院隔壁,有一個小廣場,林木蔥蘢,一條條小道晚宴盤桓在綠蔭如蓋的樹木中,也是附近小區的居民納涼的好去處。
“嗯。”林鐺鐺答應着,回頭招呼阿耀和亦云,“阿耀,和我們一塊兒去吧。”
四人一起前前後後向着小廣場走去。
小廣場內,相比起醫院裡就顯得熱鬧非凡了。
有跳廣場舞的正在擺弄着擴音器,幾個穿着舞蹈服裝的女人談論着舞蹈動作。一旁有不少孩子互相打鬧着嬉戲着,還有一些家長抱着不會走路的孩子來回走動着。
盧子豪抱着林鐺鐺到了一處稍稍僻靜的地方,阿耀不失時機的推過來輪椅,林鐺鐺坐在上面,擡頭看着周圍的環境。
猶如四瓣梅花一樣的路燈環繞着整個小廣場,小廣場中種植着各種高低錯落的植物,身旁的花圃內着栽種着不少的月季花。
此時正是月季綻放的時間,被修建的整整齊齊的月季花同意綻放着,濃密的花朵猶如紅色的雲彩浮在花圃中。
濃濃的香味散發出來,沁人心脾,讓人薰薰欲醉。
她深深吸了口氣,看着站在一旁的阿耀和亦云,“你們兩個可以自由活動了,雲,你不是要散步嗎?去吧去吧。”
“鐺鐺,你是想要過一下二人世界,才把我支開的吧?好,不打擾你了。”張亦云說笑了兩句,挽着阿耀的手離開了。
“我推着你往前走走。”盧子豪聽到空氣中有蚊子哼哼而過的聲音,擔心會咬到林鐺鐺,推着輪椅先前走去。
小道蜿蜒,曲折前行。歡聲笑語,一派和諧的景象。
“子豪,以後我們的孩子出生了,天天都帶着他來這種地方,專家說,孩子經常和同齡孩子一起玩耍,不僅會增長智力,還能練就隨和的性格和團結的精神。”
林鐺鐺撫摸着腹部,看着眼前追逐打鬧快樂大叫的孩子,眼中涌上來羨慕,在她的記憶中,這樣無憂無慮的童年是沒有的。
生活在那棟別墅中,所留下的都是痛苦的回憶!
還是平凡人家的孩子好,她的孩子,絕不能讓他感受到深宅大院的孤獨。
“聽你的,你都把專家搬出來了,怎麼能不答應呢?”盧子豪感受着這裡的人氣,心情愉悅,低頭伏在她的耳邊,親暱的咬了咬她的耳垂。
“幹嘛呢?這兒那麼多人!”感受到耳後他溫熱的氣息,一陣麻麻酥酥的感覺傳來,她縮了縮脖子,往後靠了靠。
趁勢偷吻了她一下,盧子豪小聲說道,“親我孩子的媽,不必避嫌。”說罷低低一笑,直起身來繼續往前走去。
突然,從一側衝出兩個孩子來,猝不及防就到了林鐺鐺的前方,而與此同時,從相反的方向也衝出一個孩子,剎那間,三個孩子“嘭”撞在一起,猶如碰撞而產生的火花,三個孩子瞬間倒在地上。
“哇——”
三個孩子齊齊大哭起來。
林鐺鐺眼看着三個孩子哭的驚天動地,焦急的就要站起來去扶地上的孩子,“子豪,子豪,孩子!”
盧子豪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過來,兩手提起兩個孩子,孩子站穩了,再提起另一個孩子。
三個孩子的家長聽到聲音也趕緊過來了,責備着自己的孩子拉到了一旁。
林鐺鐺驚魂未定的看着三個依然在哭着的孩子,心有餘悸。
“子豪,剛剛他們撞在一起的聲音好大,我聽着嘭的一聲,一定是腦袋與腦袋撞在一起了,你說會不會有問題,腦積水啊還是什麼的?”
她拉住盧子豪的手,緊張的問道。
曾經在電視上看到不少孩子,因爲碰撞後沒有明顯症狀,家長就忽視了,後來造成眼中腦淤血壓迫神經導致孩子殘疾的案例,她很擔心。
“不會的!”盧子豪在她面前蹲下來,擡手摸了摸她的臉,“放鬆放鬆!三個孩子只是撞了一下,不會有問題,孩子從小到大,總會經歷很多磨難、摔打,放心吧,沒事兒的。”
“怎麼會沒事兒?以後我們的孩子,你是不是也會這樣漠不關心?”林鐺鐺緊張的拿下他的手,不悅的問道。
“你想什麼呢?鐺鐺,你是太緊張了,孩子嘛,越是經得住摔打,越堅強!就像我,小時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捱了多少打,現在也健健康康的。”
盧子豪就這個問題試圖要說服林鐺鐺。
唉,他忽略了,女人是不可以講道理的,因爲女人在面對孩子的問題時,沒有道理可言。
“你的意思是說,以後我們的孩子也要經常捱打,像你小時候那樣了?”林鐺鐺一聽急了,反駁道。
她的孩子要用科學的方法來教育,怎麼能用那麼武斷的手段?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孩子從小到大要經歷的磨難很多,不必放大那些困難,孩子一樣會長大。”
這句話深深刺痛林鐺鐺,是,她經歷的磨難夠多,小時候每天都生活在驚恐中,一天中不知道自己要挨多少打,不知道要經受過多少折磨,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安靜下來寫作業睡覺。
這樣的童年磨難多,可有什麼快樂可言?
都說童年是快樂的,她的孩子不可以有這些不愉快的存在!
“你不要再說了,我的孩子不需要這些磨難!”武斷的打斷盧子豪的話,手按動着輪椅向前走去。
盧子豪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孩子受苦呢?這是他們的孩子啊!嘆了口氣,無奈的發現,在他這兒無所謂的道理,竟然讓心愛的女人生氣了。
幾步跟了上去。二人來到人稀少處,盧子豪攔在了她面前,俯身撐着輪椅,一張臉直逼林鐺鐺,“鐺鐺,你想不理我?”
“我……我沒有不理你,我只是頭腦有些亂,想要自己靜一靜。”轉臉避開他的目光,悶悶說着。
都說男人比女人還要疼孩子,盧子豪怎麼有這個觀點?既然小時候沒少吃苦,就應該對孩子格外好。
“想通了?”盧子豪索性強制性的把她從輪椅中抱出來,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你放開我,大庭廣衆的,你摟摟抱抱算什麼?”因爲心裡窩着不舒服,林鐺鐺掙扎着小聲反抗着,不想離他這麼近討論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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