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無法聯繫,外面的人除了夏夢其他人都靠不住,然而夏夢一個人根本幫不了我什麼。只能見機行事。好在今晚許還山有重要的客人,沒有全副心思都在我的身上。
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許還山正端着酒和嚴耕交談什麼,一臉賠笑,臉上的肥肉將五官擠到一起,看得我心中一陣翻江倒海。
他們在談生意,我自然識趣兒的在一旁坐下,許還山發現我已經出來了,向我看了過來,我朝他輕輕一笑,他大概沒想到我還能對他笑,表情有些錯愕,繼而又轉爲鄙夷。
十分鐘之前,我沒有想過自己現在還能對着他笑得出來。
但是爲了文昊,爲了我自己,爲了我們的以後,我必須要堅強起來,如果現在我自己也亂了方寸,那邊沒有誰可以幫我。
許還山的事必須要解決,越發酵越麻煩。
蘇蓉倒是老實沒有理會我,我坐在沙發上,正好夏夢陪着客人唱完一首,我趕緊端起酒杯敬酒,走到夏夢身旁的時候,給了她一個沒事兒的笑。
因爲剛纔的事,這客人看我的眼神有些深意,我假裝不明白,和他敬了酒便自己坐下,他卻邀我一起跳舞。
我沒有拒絕,像他這樣一邊鄙夷我,又一邊想佔便宜的男人我見多了,跳舞的時候他的手總是不老實的向下滑,每次我都巧妙的躲開,一曲下來,硬是沒有讓他佔到半點兒便宜。
一曲結束,我稍稍後悔,禮貌的朝他笑笑,端了酒杯和他碰一下,他還要湊過來,夏夢卻已經端了酒杯過來敬酒。
不知什麼時候許還山和嚴耕兩人已經暫時結束談話,許還山已經回到了最初的位置,蘇蓉一臉妖媚的坐在許還山身邊和他耳語,許還山的手則搭在她的腿上。
我看向一旁的嚴耕,此刻他依舊坐在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手裡端着半杯酒,沒有半點表情,彷彿就冷眼的看着這裡發生的一切。
原本今天他是許還山的重要客人,本應該大家都圍繞在他身邊纔對,但是從一進房間開始,他便一直端着冷臉,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就連鬥志昂揚的蘇蓉也討了沒趣兒,更何況其他人,所以這會兒他身邊倒清淨了下來。
我心中一動,端了酒朝他走過去。
我朝他走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熟悉的香味兒讓我微微皺眉,爲什麼我總覺得和他似曾見過?
“嚴總,這杯酒敬你。”
我沒有多說感謝的話,不管他出於什麼原因,是否有意,站在他的立場像方纔那般出手相助已實屬難得了,這時候我的感謝不但不能表達謝意,反而顯得不知進退。
嚴耕舉起手中的被子,卻並沒有與我碰杯,只是微微的示意,自己小抿了一口。
我自己狠狠的喝下一口,一來緩解心中的緊張,儘管表面沉靜,但我卻知道自己心中緊張異常。二來忙也是表達我的謝意,若不是他,我不敢相信現在是什麼情況。
一曲響起,嚴耕忽然站起身來,朝我沉聲的道,“跳舞?”
坐了一個晚上沒動的嚴耕忽然提出跳舞,我有些錯愕,但還是極快的起身。
是一首輕柔的老歌,嚴耕的舞步不算老練,放在我腰間的手若有似無,與其他客人的緊摟緊抱全然不同。
看來,不近女色的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至少現在的他看來與其他來這兒的男人是不一樣的,至少算得上正直。
正直?我忍不住在心裡冷笑,在西河這樣的地方待久了,早已經不知什麼是正直,只是他卻偏偏不同,剛纔出手幫我也是真。
如果他願意幫我,或許,我可以擺脫許還山。
只是,他憑什麼幫我?
我在腦子裡飛快的思忖,不管如何,放手一搏總比坐以待斃的強,更何況就算我絞盡腦汁躲過今天,但卻依舊是躲過初一難過十五,許還山這個人極愛面子,又是睚眥必報的性格。
“嚴總喜歡跳舞?”我擡頭看若有似無的笑着,無心又刻意的看着嚴耕詢問。
我心裡想着他應該是不會搭理我,但意外的他卻低頭看向我,依舊帶着些探尋的問道,“不喜歡。”
這……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拒絕的乾淨利落,在我的意料之中。
“唱歌呢?”我繼續問。
“不會。”
拒絕得不留半點餘地,我故作驚愕的看着他,“嚴總開玩笑吧?”
“我從不開玩笑。”嚴耕板着臉回答完後便閉口不言,一幅專心跳舞不願再說話的表情。
遇見過各樣的客人,這樣的確實第一次遇到,我不再說話,表面看是自討沒趣後保持沉默,實則心裡卻飛快的思忖着我自己的計劃。
一曲結束,嚴格禮貌的放開我,放開我之前,在我的身邊沉聲的道了一句,“我不喜歡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