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泛出一絲愉悅的笑意,得虧我有先見之明將手機調靜音了,否則這一晚上我跟美蓮,都不得消停。
查看了下,有林業打來的,也有雨朵打來的,最多的還屬司徒。
丫的終於肯打電話過來了?姐還不願意接了,這次不給他個教訓,下回指不定怎麼糟踐我們美蓮那。
雖然我跟他認識在美蓮之前,但是出於女人的同情心,我直接站在了美蓮這邊。
在則這件事的確是司徒沒弄好,否則也不會讓美蓮平白受了委屈。
至於雨朵,應該沒什麼大事,否則一定會上樓來找我的,她既然沒上樓,也就證明她自己能解決,所以我沒必要擔心。
放下電話,掃了眼整個房間,也還算是整潔,這才放心的進屋跟美蓮擠在一起睡了。
小丫頭的睡相還是很好的,中規中矩只貼着自己的那塊地方,不像瑤瑤非得佔了整個牀才舒服。
就那樣還得有個人在邊上攔着,要不就往地上摔,我真想不明白她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到底是怎麼過的。
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手機又在震動,翻出來看了一眼,隨手給阿偉發了個信息,至於發了什麼,睡蒙了,便也忘卻了。
在醒來時,天色已經很晚了,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不過是下午一點而已,但是整個屋子卻是暗的可以開燈了。
美蓮還在睡,紅撲撲的小臉蛋,跟個嬰兒似的,讓人忍不住就想親一口。
伸手打開牀頭燈,起身走到牀邊才發覺,外面的天色陰沉可怖,不少人站在路邊往天上看,不知道的還以爲上演了外星人攻佔地球的大片。
小心翼翼的將窗子掀開一絲縫隙,一股風呼的一下颳了進來,帶着凜冽的寒氣,看樣子是真的要下雨了,並且弄不好這雷聲也不小。
仰頭望了望天,陰雲密佈的像要壓下來似的,透着一股駭人的威壓。
偶爾雲層裡一閃而過的光芒,似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破繭而出,讓人越看越覺得害怕。
索性關掉窗子,連同遮陽簾一併拉上。
怕一會打雷驚了美蓮,我從抽屜裡翻出綿軟的耳塞給她塞上。
小丫頭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我弄醒了,我笑着解釋道,“一會得打擂,把耳塞給你帶上。”
她點點頭,翻了個身任憑我擺佈,還真是個省心的孩子。
估計她也睡不了多久了,我掏出手機定了份海鮮粥跟小菜下來。
這一天也算是平靜的度過了,只是不知道司徒那傢伙,到底怎麼弄他跟美蓮的事。
咔嚓一聲,外面開始轟隆隆的打起雷來,我下意識轉身看美蓮,耳塞起到了效果,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在睡夢中。
我這才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走出了臥室。
有人在敲門,應該是送餐員過來了,我忙走過去開門,不想雨朵站在門口,拎着個大袋子,累的氣喘吁吁的。
我轉身讓她進來詢問道,“你不在宿舍休息,跑過來幹什麼?”
她笑呵呵的回答道,“偉哥的朋友倒騰水果的,剛剛給他送來幾十箱,他一個人吃不完,就給場子裡的人分了,讓我把姐那份送上來。”
我伸手幫忙提了一下,沉的我都拎不動,真不知這丫頭那兒來的力氣,愣是給拎上來了。
打開袋子最先看到的是一摞摞的錢,比每天的份額多了不少,應該是昨天晚上的收入。
雨朵翻出賬本說,“我按照姐昨天交代的比例劃好了,姐看看行不行,行的話、回頭我給她們送過去。”
我掃了眼雨朵做的賬,以及華姐那邊給開的票子,錢跟帳做的很明細,並且雨朵劃分的也是仔仔細細,這丫頭天生就是做出納的料,只是可惜了她這個人。
我按照老規矩抽出她跟豔秋的份丟給她,她心裡清楚是什麼錢,沒在像昨天那樣牴觸了,樂呵呵的收下了。
弄好錢,我翻了下水果,還都是好水果,幾十塊錢一斤的釋迦果,迷霧,到了阿偉這邊跟不要錢似的,給我弄了滿滿一大袋子。
這手筆可比我昨天的燒烤大方多了,弄得我感覺自己忒小家子氣。
以前縮衣節食的生活過慣了,突然這麼大吃二喝,砸錢跟灑水似的,還真有點不太適應。
“你的水果拿了沒?”
我看了眼雨朵,她正在專心致志的整理媽咪的份額,一個一個抽出來,用信封裝好寫上名字,也是件很繁瑣的工作,我這沒耐性的人還真幹不了。
“拿了,偉哥讓人給我送宿舍去了,家裡的每個姐妹都有,姐就放心吧。”
她一邊寫名字,一邊回答着,那仔細認真的勁,讓人看着就舒心。
我隨手剝了一個釋迦果給她,還沒等說話,敲門聲又響了。
不等我去開門,雨朵麻利的丟下筆跑過去,歡脫的就跟自己家似的。
讓我心裡稍稍有了絲寄託,沒了夏夢至少還有她願意陪着我,也就夠了。
想起夏夢,我心裡便泛出一抹難受,丫頭好了以後可能會跟孟濤離開,估計以後想見她都難了,若是孟濤待她好,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他終歸是結了婚的人,真的願意爲夏夢離婚嗎?
對於夏夢我是矛盾的,我這個人特別痛恨小三,因爲我深受其苦,所以我同情孟濤的老婆,可那個小三是夏夢,我就有些爲難了,畢竟她是我最好的姐妹,爲了我可以出生入死。
糾結來、糾結去,其實都是男人惹的禍,若是他們自己能安分守己,又豈會讓小三鑽了空子,回頭還把這筆賬算在女人頭上,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可現實社會就是這個樣子,一旦一個家庭遇到了分裂,首先被唾棄的永遠都是女人,而那個罪魁禍首則往往被人忽略。
房門打開,出現在門口的不是送餐員,而是司徒,全身溼漉漉的臉色也很憔悴。
若是以前,我定然會心疼他,但昨天晚上的事發生以後,我一點都不心疼他了。
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撿着水果說,“呦,大忙人怎麼有時間過來?有什麼事嗎?”
我這語氣擺明了就是生氣,也沒有讓他進來的打算。
雨朵認識司徒,自然沒有多話,轉身回來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我沒讓她走,也就說明沒什麼怕被她聽到的。
司徒扯了扯嘴角,硬是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鑽進來,“嫂子,看見美蓮沒?”
我掃了眼臥室,漫不經心的說,“沒有啊!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怎麼還跑過來跟我要人了?”
“嫂子,別鬧,這回真是大事,分分鐘都會出人命的。”
“誰跟你鬧了,屋子裡就我跟雨朵兩個人,不信你問她。”
我鐵了心不願搭理他,自然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對話。
他轉頭看雨朵,雨朵一邊若無其事整理着錢,一邊淡定的撒謊,“是啊!我昨天晚上跟姐一起睡的,的確沒看到美蓮。”
“我不信。”
他丟下一句話,邁步就往臥室走,我臊眉耷眼的坐在沙發上,並不怕他看到美蓮。
看到就說看到的,我們終歸是有理的一方。
結果他出來時,臉色慘白慘白的,就連手都開始抖了,焦急的詢問道,“姐,你真沒看到美蓮?”
我搖頭,繼續裝逼,既然美蓮不想見他,那我就堅持到底,給他個教訓,讓他以後在鬧。
“林姐,送餐,兩個人的份。”
樓上的侍應生跟我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連門都不用敲,直接站在門口喊。
雨朵如同勤勞的小蜜蜂,丟下手裡的工作往出走,從對方手裡接過餐車,還不忘給了小費。
“於然,接着。”我揚手丟了個釋迦果過去,侍應生手腳麻利的接住了,回了句,“謝謝林姐,我一個小時後過來取餐車。”
我點頭,他轉身快步的離去了。
我們之間的互動,幾乎是一蹴而成,從始至終司徒都很透明人似的被人忽略着。
雨朵推着車進來,望向司徒說,“司徒先生,那個、我姐只點了兩個人的份。要不、我在給你叫一份?”
若是以往這話不用問,自然是在叫一份過來的,可今天雨朵這話很明顯,就是在送客,這丫頭機靈出花了,完全不用我得罪人。
司徒的嘴角抖了抖,眸子裡全是怒氣,卻不敢跟我發泄,只好低聲說道,“嫂子,要是美蓮過來,或者聯繫你,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真的有很急、很急的事找她。”
“偶!好,我一定告訴你。”
司徒抿了抿脣,還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我的臥室。
他這樣子着實讓我好笑,但是我不能笑出來,隱忍開口說,“你若是不放心的話,在進去檢查一遍,什麼衛生間啊!衣櫃一類的。”
“不了,我相信嫂子,那我走了,嫂子千萬記得看到美蓮聯繫我。”
“恩,你放心吧!我會聯繫你的。”聯繫你纔有鬼,讓你丫的欺負我家美蓮,我嚇不死你。
直到司徒消失在走廊裡,雨朵才收回打探的腦袋,將房門關嚴說,“美蓮真不在?”
我搖搖頭,起身打開臥室的門說,“出來吧!冤家走了。”
半晌過後,衣櫃裡傳來美蓮幽幽的聲音,“姐,幫我一把,卡住了。”
卡住了?什麼鬼?
我快步的往臥室走,理所當然的打開衣櫃查看,卻是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