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點頭答應道:“好,我不跑便是了。”
他這才鬆開了我,我忙退後一步拉開跟他的距離,他的眸中閃耀出一抹傷心的意味。
看到那抹光芒,我心裡也很難受,可我不得不這麼做,因爲只要一靠近他,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控制不住想要投入他的懷抱。
“阿偉,在你身邊吧。”
我努力讓自己不去看他,並且將話題從我們兩個的身上,轉移到了阿偉身上。
他的眸色越發冷了,上前一步低沉的說道:“我們好不容易見一面,就不能不說其他的男人嗎?”
“他是你的人。”
我淡定自若的看着他,在也不會畏懼他生氣的樣子了。
他氣呼呼的看着我,卻是突然笑了。
我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又在抽什麼風。
他今天穿了一身銀白色條紋西裝,乳白色的襯衣上鑲着名貴的鑽石衣釦,左胸口的口袋裡還放着白色的手帕一角,將他映襯的別提多紳士了,我的心漏跳了一拍,看着他就無法別過眼去。
他伸手抱起桌面上十分乖巧的相思,在我的位置上坐下,笑呵呵的說:“你要是覺得他好,我可以把他給你調回來。”
他雖然這麼說,可是略擡的眼眸深處閃耀着一抹寒光,讓人不寒而慄的。
我不由得抖了抖,忙開口解釋道:“阿偉幫了我不少忙,我只是覺得該感謝他一下而已,既然他回去了,就讓他好好工作吧!我不希望在打饒到他了。”
有侍應生過來送咖啡,那謹慎的表情,跟見了自家大boss似的,放下咖啡就走,很怕會打擾了我們的談話。
“悅兒,你想這麼站着跟我說話到什麼時候?”
他仰頭看我,清瘦的臉色要比上一次我見他時好了很多,至少沒有上次那麼蒼白了,我的心突然多了一絲鬆緩,便也沒在計較那麼多,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若是想讓我跟你回去的話,就不要說了。”
我伸手去拿我那杯已經冷卻的咖啡,卻被他一把按住,將自己的那杯遞給我說:“咖啡涼了傷胃,喝我這杯。”
他總是這樣,即便對人好,也是命令的語氣。
我沒有理會他,依舊拿過自己的那杯說;“我喜歡喝……”
我的話說了一半,卻還是在他冰冷的注視下,將杯子放回到了桌面上,索性不喝就是了,天天瞪人顯你眼睛大是怎麼着。
我氣呼呼的望着他懷裡的相思不說話,小傢伙舔着爪子的樣子讓我嫉妒,剛剛還跟我好的不要不要的,這會卻投入了別人懷裡、叛徒。
他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小傢伙,擡手將它遞給我說:“太難養,你要是不跟我回去,就拿回去自己養。”
我伸手接過來,卻對他前後的態度有些意外。
他不是來讓我跟他回去的嗎?按說態度應該很強硬,然後我們在大吵一架,然後就又不了了之了,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相思被突然丟到我懷裡,整隻貓都不好了,轉頭看着嚴耕,那雙清冷的貓眸,帶着無盡的委屈。
“養就養,它本來就是我先看到的。”
我抱着相思好一陣安撫,生怕他剛剛的舉動嚇到了小傢伙。
可能是劉媽別出心裁,在相思的脖子上繫了個蝴蝶結,還別說真挺好看的。
安撫了好一陣,相思纔不那麼躁動了,在擡頭便看到了嚴耕陰鬱的眼神,盯着相思像似要將她烤了吃似的,別提多恐怖了。
我不由得抖了抖,緊了緊抱着貓咪的手臂說:“嚴總若是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他忙伸手隔着桌子拉住我說:“你不跟我回去,還抱走了我的貓,哪能就這麼走了。”
“你這都是什麼歪理?我不跟你回去,是因爲我們分手了,貓是你自己主動給我送來的,你說不養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人,什麼時候這麼不講理了?
我瞪着他拉着我的爪子,一副你在不鬆開,我就張嘴咬你的架勢。
他的臉就是一冷,手雖然鬆開了我,嘴裡卻說道:“好,喬悅,你翅膀硬了是不?敢跟我頂嘴了。”
“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有什麼好怕的。”我心裡怎麼想的,自然就怎麼說出來了。
他望着我,一雙眸子似要噴出火一般,就在我以爲他會發脾氣的時候,他卻突然向後一靠,頭一次懶散的說道:“好,你走吧!回去我就把阿偉開了,順帶跟霸哥說一聲,阿偉已經被你同化了,沒必要在留了。”
我剛邁出去一步的腳,就是一僵,轉頭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這人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嗎?怎麼會這麼無賴那?
我氣呼呼的坐回到原位說:“你想怎樣?我沒時間跟你囉嗦。”
他掃了眼我懷裡的相思說:“陪我兩天。”
如同利劍滑過我的心,我抱着相思的手臂僵了僵,冷哼一聲起身就走。
路過他身邊事,被他猛然拉住,一個用力便帶進懷中。
相思受了驚,噌一下從我懷中跳出去,轉眼就沒了影。
我頓時急了,掙脫道:“相思,相思跑了……”
不想我這話還未說完,他張口就咬在了我脣上,是真的咬,疼得我悶哼一聲,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用力將我箍在懷中,像似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裡似的,勒的我喘不過氣來。
他一定是來報復我的,想用這種方法咬死我或者勒死我,以報復我甩了他。
我掙扎着想要起身,卻感覺到身下有什麼東西頂着我,嚇得我面色就是一白,在不敢動彈了。
這大庭廣衆下,他想幹什麼?
見我不動了,他終於鬆了我的脣,額頭抵着我的下巴,呼吸噴灑在我的脖頸間,帶來一股酥酥麻麻的癢意。
“你怎麼不動了,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這是在跟我說情話嗎?我坐在他懷裡竟是騎虎難下了。
這還是我頭一次變得被動起來,處處受人鉗制的感覺真不好受,卻又讓我心裡甚是愉悅,我開始懷疑我的腦子是不是出了毛病。
他的呼吸有些粗淺,似乎在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好半天才緩過那股勁來,而我身下的東西也慢慢軟了下去。
但我還是不敢動,生怕一動又惹麻煩,就只好這麼僵持着跟他坐在這裡。
“嚴先生,你打算讓我在你身上坐一輩子嗎?”
我實在是忍不住開口,特別想一腳把他踢出這間咖啡館,這都是什麼事啊!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想着消磨消磨時光,好嘛!一場大雨饒了我所有的興致,想着一邊喝咖啡一邊看看雨景也是不錯的,卻又被他給堵在這裡,他是有預謀的,一定是這樣的。
難怪阿偉回去這麼多天沒回來,感情他們就沒憋着好屁。
我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自己被人給算計了,索性整個人變的陰鬱起來。
他察覺到我惱了,卻並未鬆開我,陰沉着眸子看我說:“怎麼?又要打我?喬悅,你最好把你的爪子給我收起來,趁我還沒生氣。”
生氣又怎樣?我瞪他,他也瞪我,我們兩個維持着這詭異的動作,誰都不讓份。
喵……
跑走的相思又回來了,柔軟的叫聲,瞬間萌化了我的心。
我衝着嚴耕磨牙道:“放我下去,否則相思跑走了,會成流浪貓的。”
他這才冷漠的將我丟在了地上。
是的,他用力一推,將我從他懷中猛然推到了地上,那力度大的,我差點沒站穩衝到對面的桌子上去,好在我有了準備,踉蹌了兩下才站住腳,回頭瞪他時,卻看到他眸子裡一抹驚慌以及後怕的情緒流露出來。
我以爲我看花了眼,仔細去看他的眼眸時,他的眼中已經沒了任何情緒,果然是我看花了眼。
我冷哼一聲,低頭抱起相思,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它,好在它沒跑遠,就連肉肉的小爪子都沒沾染上什麼灰塵。
我拎起包,抱着相思往外走,咖啡店裡的侍應生全都擠在一起,好像在害怕着什麼,見我過來結賬,紛紛擺手說:“那位先生已經結完了。”
當然他們說的那位先生,不問也知道是誰。
我懶得回頭去看嚴耕,也不管他現在到底什麼情緒,揚手拍在吧檯上一張百元大鈔說:“他是他,我是我,我自己的帳,我自己結。”話音落,我抱着相思快步出了咖啡廳的大門。
好傢伙,難怪店裡的夥計會那麼害怕,門口站了一排黑衣人,個個臉色冷峻,一身黑衣黑褲帶着黑墨鏡,搞的跟黑社會似的,誰還敢進來啊。
我嘆了口氣,緊了緊肩上的揹包,低頭摸了摸相思的頭說:“好在你不是狗。”
我這話說的莫名其妙的,外面這一排人帶着墨鏡我看不到表情,但是嘴角的抽搐證明了,他們已經明白了我什麼意思。
我轉出咖啡廳的拐角,一眼看到了我的車停在路邊。
車身已經修好了,並且擦得錚亮,一點都不像經過槍戰洗禮的樣子。
好在我包裡有備用的車鑰匙,我也不客氣,掏出鑰匙按了開鎖鍵,叮的一聲車門便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