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發什麼瘋,但我知道我若是在不進去,這些日子的圖謀就全都白費了,我怎麼可能錯過這個大好的時機。
“嚴先生,請你搞清楚,我現在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我跟誰在一起那是我的事。”
冰冷冷的丟下這一句話,我快步往宴會廳走去,生怕晚了一步就會錯過大好時機。
不想他聽到我的話,臉色頓時冷了三分,就連旁邊人的催促都不顧,拉住我的手腕惡狠狠的說道:“喬悅,你這是在跟我示威嗎?告訴我,沒了我,你一樣可以找到很好的?那你就錯了,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掉我。”
他的手力度之大,掐的我全身麻木,腳下就是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不知是不是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他徒然鬆開了手道:“看着她,不許她進去。”
他這話一出,那個過來報信的人,立馬攔在了我的身前,我頓時急了,拉住他的胳膊揚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響起,頓時吸引了不少目光,而我望着他的眼眸怒吼道:“嚴耕,你沒權利限制我的自由。”
我的話音落,便聽到宴會廳裡傳來叫價聲,並且有人不斷地開始飆價,我的心神就是一慌。
我不知今天的競價品有多少,裡面的東西又是不是我想要的東西,急切的心更加迫切了。
可他就是要跟我做對似的,不但阻攔我不讓我進去,還跟我發了脾氣。
“我沒權利?”他走出去的腳步就是一頓,像似忘卻了所有的事,拉起我就往外走。
他帶來的人頓時急了,在我們身後焦急的說道:“嚴總……”
然而嚴耕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我的身上,快步出了這座大樓。
此時的大樓門口已經沒了之前的喧囂,顯得冷冷清清的,幾個安保樣的人正在清理迎接貴賓時留下來的雜亂現場。
見到我們出來顯得有些意外,卻也沒怎麼理會我們。
我想要掙脫嚴耕的手,終究沒有他力氣大。
被他用力的甩上了車,我更加急了,若是就這麼離開了,我的一切努力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他才關上車門,準備繞到另一邊開走,我趁機跳下車就往宴會廳跑。
他發覺後,幾步追上我呵斥道:“喬悅,你最好乖乖跟我走,別惹我生氣。”
我被他抓的生疼,低頭狠狠的咬在他手上,一股腥甜瞬間在嘴裡瀰漫開來,而他一聲悶哼,終究是鬆開了抓着我的手。
“嚴總。”
不等我在走,追出來的人攔在我面前,臉色很難看的說道:“那塊地被安靖成標走了。”
嚴耕的臉色就是一僵,回頭狠狠的瞪視着我,就好像我犯了天大的錯一般。
地?
我猛然驚醒,難道說他也是爲那塊地而來的?
不等我開口詢問,跟隨他一起來的那個人掃了我一眼,清冷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憤怒的意味道:“怎麼辦?現在還進去嗎?”
似乎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他的眸色滲着猩紅的血絲,冰冷的注視着我,滿眼懷疑的神色。
那抹意味不明的光芒狠狠的刺痛了我的心,此時此刻他打我,罵我,也好過這樣看着我,我的手腳瞬間冰冷如斯,底氣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消失無蹤。
“你滿意了。”他冰冷冷的擠出這麼幾個字,隨後轉身上了車。
跟隨他一起來的那個男人邁步跟了上去,路過我身邊時,投在我身上那抹責怪的光芒,仿若是利刃割在我心中,讓我疼到麻木。
車子瞬間開了出去,幾個急轉彎便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就如他突然出現時一樣,他消失的也是那麼突然,連讓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解釋?我該解釋什麼?我甚至連到底怎麼回事都不清楚。
身後傳來喧譁聲,我木納的轉身,便看到一羣人帶着可惜的神情走了出來,一個個惋惜的樣子映入我的眼簾,竟是那麼的諷刺。
一夕間,我終於明白了,我剛剛到底做了什麼。
夏董臉色陰鬱的走了出來,看到我時眸光閃了閃,卻還是邁步走過來道:“嚴老弟走了?”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僵硬的‘嗯’了一聲。
夏董的眼皮越發的沉了,轉頭看了眼四周跟他打招呼,準備離去的人點頭回應後,纔對我說:“小喬啊!我是真搞不懂你到底搞什麼,又是站在哪邊的,這塊地對嚴老弟意味着什麼,你就真的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心裡瘋狂的吶喊着,卻無法張口回答或是辯解,因爲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見我望着他不說話,夏董搖搖頭表示很無奈,伸手搭在我肩膀上拍了拍道:“丫頭,那小子是真愛你,別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好自爲之吧。”
話到這裡,他邁步離去,獨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望着門口緩緩而出的人們,仿若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直到安靖成的身影出現在我眼裡,那如沐春風的笑意,以及正在跟身邊人竊竊私語的樣子,無不諷刺的烙印在我的心中。
我像似機器一般走到他面前,冰冷冷的注視着他,我想我當時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所以他身邊的人笑容還未褪去便僵在臉上,掃了我一眼對安靖成說道:“安總,既然你的女伴回來了,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改日,改日我們再聚。”
對於我的臉冷,他就像是沒看見一般,衝着那人揚手道別:“好,等這個項目敲定,我會給李總下拜帖的。”
“那就這麼定了。”
李總還想多說兩句,卻被我陰測測的目光給饒了性質,快步離開去追前面的人了。
我站在安靖成面前,沒有讓開,也沒有要跟他一起走的打算。
“安總,不想給我一個解釋嗎?”
“解釋?我該給你什麼解釋?”他看着我,冰冷的眸子裡閃耀着冷厲的光芒,沒有絲毫要解釋的意思不說,反而帶了絲責怪的意味。
他這是什麼意思?說要幫我的是他,可到頭來獲利的也是他,卻要擺出一副怪責的樣子給我看。
我瞪着他,絲毫不落下風的詢問道:“安總,你是在幫我,還是在幫你自己,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我承認我輸了,而且是徹徹底底的被他算計了,但我不甘心,所以我勢必要問個清楚明白。
我氣得全身發抖,一雙死死攥緊的拳頭,指甲早已戳進了肉裡,一絲溫熱的液體在手心裡瀰漫開來,瞬間讓我清醒了不少。
安靖成一步步走下臺階,耀眼的陽光打在他身上,仿若是高高在上的王者,睥睨着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我自然是在幫你,可你根本沒給我幫你的機會,若不是你臨陣脫逃,我又怎麼會親自上陣?這塊地皮與其落在別人手裡,還不如落在我手裡。”
他的語氣似在控訴我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堅守了合約跟承諾,是我自己毀了今天的計劃。
我剛欲張口,卻被她的話生生堵在了喉嚨裡。
我能怎麼反駁他,難道說因爲嚴耕帶走我時,他臉上出現的那抹詭異笑容嗎?可那能證明什麼?不過是一笑罷了,又有誰能證明這些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我被他噎的險些沒背過氣去,卻沒了可以反駁他的話。
他冷哼一聲,從我身邊走過,凌冽的氣勢如同數九寒天的冰,凍得人全身發抖。
穆然間嘴角一痛,一股血腥味在嘴裡瀰漫開來,我在懲罰自己,也是在告誡自己,這樣的錯誤犯了一次,便絕不會有第二次。
鄧總跟幾個人從裡面走出來,看到我站在門口發呆,便迎上來詢問道:“你站這裡做什麼?嚴總那?”
被他的聲音驚醒,我這才緩過心中那抹窒悶的氣息,咬着嘴角道:“他走了。”
“偶!安總也走了吧!我送你回去吧。”
鄧總體貼的跟身邊的司機打招呼,而我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因爲我除了一身晚禮服外,身上一分錢都沒帶。
鄧總的司機經常去耀星,所以對我,對耀星都很熟悉,聽了鄧總的話,便單獨送我回去了。
至於鄧總則跟着朋友的車回去公司了。
競標會舉辦的有點早,上午十點開始,十一點半就結束了。
等我到耀星時,正是耀星休息的時間,整個大門黑洞洞的,如同一隻怪獸張着血盆大口等待着獵物,讓我倍覺難受。
手機鈴聲響起,我看了眼是來自安靖成的。
因爲生氣,我並不想跟他說話,索性掛斷了他的電話,並且果斷的關了機。
“咦,林姐,你站這裡做什麼?”
阿豹拎着包煙在我身邊站下,滿眼都是疑惑與詢問。
我沒有回答他,揚手拿過他的煙抽出一根說:“身上帶錢沒?”
阿豹稍稍愣怔了一下,隨後毫不猶豫的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道:“就這些。”
我大概地看了眼,估計有幾百塊之多,毫不客氣的接過來道:“你外套脫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