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特警標準的軍禮彰顯着阿偉的身份,他擺擺手便讓門口的人讓出了道路放我離開。
因爲混亂,我甚至忘卻了樓上的司徒跟美蓮,幾乎是狼奔出耀星去找自己的車,還未打開車門,就被人搶先上車道:“我送你吧!你現在的情緒不穩,萬一出事怎麼辦?”
我轉頭看向阿偉,他的臉上,身上全是血,眸色卻是異常的堅決,就好像我不讓他陪着,他就不讓我離開似的。
我默了默,只好開口道:“謝謝,便將車鑰匙丟給了他。”
一路之上,我們彼此都很沉默,車子直接開去了嚴耕的別墅。
見是我的車牌,守門大爺問都沒問,直接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我一路衝進了大廳,嚇的正在打掃的張媽手一軟,抹布便掉在了地上。
看到張媽的那一刻,我忍不住落了淚,一把抱住她焦急的詢問道:“爲什麼不接電話?怎麼就不接電話啊?”
張媽被我哭的莫名其妙,忐忑的說:“家裡電話就沒響過啊?”
我驚了,忙掏出手機滑給她看,足足幾十通電話,全都是沒撥通的。
張媽張大了嘴,仿若被驚到了,看看我,看看一樓的電話,迫不及待的跑過去拿起放在耳邊,嘀嘀咕咕的說道:“不能啊!明明好的啊。”
“剛剛槍戰時,你打電話了?”阿偉閒庭信步的走進來,血粼粼的樣子嚇了張媽一跳,待看清是阿偉後便不在驚奇了,好像這樣的事她經常經歷似的,轉身便進了她的房間。
我哪還有時間管張媽做什麼,轉頭望向阿偉道:“是,可是他們都不接。”
“平時看你挺精明的,怎麼這時候犯傻?那場面我們怎麼可能讓裡面的人跟外面的人通訊,信號早就被截斷了,要不我的同事又怎麼會有恃無恐的讓你打電話?”
我如同脹滿了氣的皮球,在聽到他的話後,雙腿一軟便跌在了地上,那股因爲電話沒被接通而緊張的情緒瞬間坍塌,崩潰,整個人癱軟的站不起來。
“這又是怎麼了?怎麼坐在地上,這多涼啊!”
張媽拎着醫藥箱出來,忙過來扶我,還不忘將藥箱遞給阿偉,讓他自行處理傷口。
阿偉接過醫藥箱,同時他的手機也響了,許是那邊戰場剛結束,他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卻爲了我跑到了江城。
他拎着手機出去打電話,有張媽在他自然不用在惦記我。
我由着張媽扶着做到了沙發上,身體也慢慢恢復了知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詢問道:“是真的嗎?到底是不是真的?”
張媽被我莫名的話說得一愣,望着我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我忙掏出手機,找出實時新聞給她看,張媽這才明白我在說什麼。
不由的幽幽的嘆了口氣說:“先生不讓我們告訴你,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
“這事是能瞞得住的嗎?都上新聞了,怎麼瞞?他現在怎麼樣了?”
張媽在我對面坐下,又是嘆息一聲說:“不太好,老夫人爲這事回美國了,好像是去找救兵的,今天上午還有人過來看房子,搞不好先生得變賣所有產業填補,至於到底出了什麼事,先生不說我也不知道,他們商業上的事是真的難搞,幾天前還好好的,今天就面臨破產了。”
說道嚴耕的公司,張媽滿滿都是擔憂,飽滿的額頭甚至出現了細微的紋路。
“今天?事情是今天出的?”我忍不住詢問,想要從張媽這裡知道的更多,即便我跟張媽一樣不懂他的生意,但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都不是問題。
“也不算是今天,前幾天就出現徵兆了,但孟先生說沒事,所以先生就相信了他,沒想到今天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面,至於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孟先生?我腦海中猛然滑過孟濤的臉,是他嗎?還是隻是一個巧合?
“孟先生是不是孟濤?”我忍不住開口訊問,張媽卻是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還是從先生打電話時,聽到的隻言片語。”
張媽茫然的雙眸告訴我,她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卻也告訴了我很多事情。
我木納的坐在沙發上好久,張媽起身給我倒了杯白開水,弄溫了才放在我手中:“天色這麼晚,就別回去了,在這邊休息吧!夫人的衣服早就買了好,洗個熱水澡休息吧。”
若不是張媽提醒,我早已忘卻了時間,低頭看了眼手錶,已經半夜十一點了,這個點他還沒回來,是在忙什麼嗎?
“他晚上不回來住?”我忍不住開口詢問,心中卻是不希望跟他碰見的。
我雖然關心他,卻也不願意讓他知道,那日嚴母差點死在他的車前,他應該是恨我的吧?
“最近先生都不回來住,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住,要不你打電話問問先生?”
“不了,張媽可不可以別告訴他,我來過了。”
我直覺就是迴避,張媽的嘴蠕動了一下,嘆了口氣點點頭在沒說什麼。
我起身離去,並沒有留在別墅裡,而是隨便找了家離他們公司比較近的酒店住下。
這一夜我睡得不甚安穩,因爲有心事,只睡了三個小時便再也睡不着了,天不亮我就出了酒店,在他們公司樓下不起眼的角落中徘徊,直到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出現時,我才匆匆的迎了上去。
我的出現使得對方愣怔了一下,隨後滿臉敵意的詢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拎着包包的手緊了緊,抿脣道:“上次,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你沒給我添麻煩,我不過是嚴總的秘書,嚴總都不在意,我有什麼好在意的。”
他嘴裡這麼說,但是語氣卻是氣呼呼的。
我擅自闖進他的工作範圍,他多多少少是要受到牽連的,當然嚴耕不會怪罪他,但別的股東不可能不怪他,所以追根究底我還是給他添了麻煩,他不生氣纔怪。
我抿了抿脣,並未因爲他冷漠的態度而生氣,畢竟我有事求他,自然要放低身段:“那個,能不能耽誤你點時間,我想請你喝杯咖啡。”
“你又想做什麼?我們嚴總很忙,如果你還想打他的話,估計你連這個門都別想進。”
身爲一個男人這麼小氣實在是有些過了,但他是爲了嚴耕,我還能說什麼。
“我知道我上次做的過分了,但這次我是真的想幫忙,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就一點……”
我很誠懇的看着他,滿眼都是祈求,男人的心一般都很軟,尤其是在遇到女人求他們的時候,我相信這個人也不例外。
他的神情動了動,終究軟了下來說:“我現在要去打卡,今天上午嚴總不在,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空閒,你等我一個小時吧!一個小時後,我在對面的上島咖啡找你。”
“好。”好不容易求得他同意了,我心情頓時雀躍起來,卻也不忘提醒他道:“還有,我跟你見面的事,請你不要告訴嚴總行嗎?”
他微微蹙眉,看着我的臉色徒然升起一絲戒備,我忙解釋道:“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幫他,當然我可能也幫不上什麼忙,但哪怕是一點點的機會,我也不想放棄。”
他小小的猶豫了一下,才淡漠的點了點頭,轉身快速的進了華麗的大樓。
說是一個小時,卻是讓我等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直到中午快用餐了,他才姍姍來遲。
在我對面坐下,他一點遲到了愧疚的樣子都沒有,出於有事求對方,我心裡在生氣也得忍着。
“有什麼話就說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忙。”他呷了一口咖啡,淡漠的表情公事公辦的語氣,完全沒將我放在眼裡。
當然他也沒必要將我放在眼裡,畢竟我跟嚴耕的關係已經大不如前。
“那我們就長話短說,嚴總的財務危機需要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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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眉,望着我的眼眸裡,滿滿都是戒備之意:“對不起,這是商業秘密,我不會告訴你的。”
他應該是把我當成嚴耕商業對手的臥底了,對於他這樣的態度,我反而有些欣慰,至少他的人是在爲他着想。
我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咖啡杯,褐色的液體上漂浮着乳白色的泡沫,正在一點點的消散。
我下定了很大決心,轉身將包裡的東西一點點倒騰出來,有房產證,有銀行存款數據,還有車鑰匙,以及一些股票,理財產品的受益證明統統拿了出來,擺放在他面前說:“我知道你不信任我,那我換種方法跟你溝通,你只需告訴我,這些東西能幫得上他嗎。”
他呆呆的看着我,彷彿被我的舉動給驚到了,良久纔回過神來,伸手拿起我的房產證看了眼,又拿起我的存款以及理財產品查看一番,深邃的眸子從一開始的不削,到後來的嚴謹,在到越來越嚴肅的表情,讓我的心忐忑的提着不敢放下。
“我還有一些珠寶首飾,以及名牌服飾跟包包,有些壓根就沒用過,還是今年的新款,相信也能賣上一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