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得厲害,以至於我根本就動不了。
那人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轉身洗了個溼毛巾敷在了我的額頭上,一股冰冰涼涼的感覺侵襲而來,讓我舒服了不少。
一抹嘆息滑過耳邊,卻是怎麼都捕捉不到聲音主人的信息。
迷迷糊糊間,我又睡了過去,那個人什麼時候走的,我完全不知道。
當我在醒過來時,太陽已經爬到了半空,一抹刺眼的光芒被遮擋在厚重的紗簾後面,讓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一定是張媽幫我擋住了陽光,否則我不會睡的這麼好,早就被陽光晃醒了。
我慢慢起身,感覺到全身都在痛,就好像被車壓過了一般,喉嚨裡也是有些火燒火燎的意思。
無意間看到丟在枕旁的毛巾,我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
我昨天一定是發燒了,而張媽來叫我恰好看到我生病了,所以照顧了我一晚上,我不知該怎麼感謝她,畢竟我昨天跟嚴耕鬧成了那樣,張媽作爲嚴耕的人,應該也是很生氣的吧?
可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錯,畢竟我爲自己爭取利益,爲自己打算是沒有錯的。
想到這裡,我起身下地,先去洗了個熱水澡,將全身的疲憊祛除乾淨,這才換了套衣服下樓。
看到我下樓,張媽一如既往,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說道,“小姐,午餐在桌上,您自己去吃吧。我要去外面收拾一下泳池。”
沒有看到嚴耕,我心裡稍稍鬆了口氣,畢竟我們鬧得很不愉快,見到他我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並且我並沒有消氣,對於他侮辱我的話,我還言猶在耳。
“謝謝張媽。”
眼看着張媽就要走出門口了,我突然說了一句,使得張媽就是一愣。
我急忙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她這才笑道,“沒事,舉手之勞而已。”話音路,她轉身出了房門。
我不由得鬆了口氣,果然是張媽守護了我一晚上,那個味道也一定是張媽身上的,只不過是我病了,所以纔會誤解成是那個人的。
想到這裡我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便坐下來安靜的吃飯。
只因爲在人海中多看了你一眼,我就無法忘記你容顏······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不接我也知道是誰,也不知道夏夢到底怎麼回事,竟然把她的號碼設置了這麼一個鈴聲,若是不知道的一定會誤會的。
“喂,夏夢,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不是說盡量少聯繫嗎?”
“姐,有件事我不聯繫你不行啊!”
夏夢的語氣很急,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讓我不由得心裡打鼓。
我坐直身子,四下環顧了一下,確定張媽不在,我才壓低聲音詢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然而我聲音壓得很低,夏夢的聲音壓得更低,似乎是怕被誰聽到似的。
良久纔回答道,“姐,我不方便說,你還是出來一下吧。儘快,在祥雲路23號上島咖啡,記住進來之後往左拐,看到我千萬別說話,找個就近的位置坐下,還有千萬別化妝,素顏出來。”
不等我在問,她已是掛斷了電話。
望着手機我不禁蹙眉,她都能跟我說這麼多話了,爲什麼就不方便在電話裡把事情說明白那?
本來是真的不想動,可是礙於夏夢都那麼說了,我只好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匆匆忙忙跟張媽打了個招呼,連司機都沒來得及叫,就跑出了別墅。
連鎖的咖啡店,因爲地界比較偏僻,所以人並不怎麼多,我一進屋就已經看到了夏夢,她也看到了我,卻示意我找個地方坐下。
我看到她對面坐了個男人,看背影十分熟悉,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是誰了,更加疑惑夏夢到底叫我過來到底幹什麼?
正在我猶豫着該在哪邊找個位置坐下,纔不會引人注意時,一個人從我身邊走過,衝着夏夢的方向打招呼。
我嚇了一跳,很怕會被人認出來,立馬低頭裝作找東西的樣子,利用披散下來的長髮遮掩住了自己的臉,隨後快速找了個離他們最近,卻也看不到我的角落坐下。
我越發疑惑夏夢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爲何要讓我出來見兩個男人,這兩個男人與我有關嗎?
就在我疑惑不解時,夏夢突然起身道,“商總,我去下洗手間。”
商總?商灝?他怎麼會跟夏夢在一起,要跟也應該是···等等,我怎麼忘了,蘇蓉被趕出西河了,自然夏夢就被提上來了,那是不是代表着夏夢如今成爲了西河的臺柱了?
一時間我的腦海裡想了不少東西,若不是夏夢路過我身邊時,故意碰了我一下,我還沒反應過來,她這是故意要讓我去跟她說話的。
西河以外的洗手間,我們說話便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我看了眼正在化妝的夏夢詢問道,“你讓我出來幹什麼?不是說了沒大事不要聯繫嗎?”
她噗呲一聲笑了,咧着嘴說道,“姐,你也太緊張了吧?搞得跟間諜戰似的。”
我不由得嘆了口氣,佯裝嗔怒道,“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啊?還不是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給鬧的。”
夏夢伸手點了根菸,瀟灑的動作還真就有了那麼點一姐的氣勢。
我不由得打趣道,“怎麼?蘇蓉不在了?這西河成了你的天下?”
“姐,不帶這麼逗我的,西河沒有蘇蓉,怎麼輪也輪不上我夏夢啊。我這不是最近比較煩,所以就抽上這麼一口解解悶而已,若不是知道你不吸菸的話,怎麼着也會給你一根的。”
我擺手道,“免了吧,這煙到了我嘴裡,也就是個擺設而已。倒是你今天這麼神神秘秘的到底怎麼回事?”
見我終於說到了正題上,她伸手將煙掐滅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覺得應該讓你知道,所以才通知你的。”
我不由得一愣道,“你都讓我親自出來了,又怎麼會不是大事?”
她搖頭像似很不確定道,“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所以還是讓你出來親自看一下比較好。”
見她面色略微有些凝重,我心裡咯噔一下,伸手打了她一下,“有什麼事說,別吞吞吐吐的,你姐我本來膽子就小,你是知道的。”
她卻是噗呲一笑道,“你膽子小?你膽子若是小,這全天下都沒膽子大的人了。”
我無奈看向外面道,“你就別賣關子了,你進來這麼久,商總一定會找你的。”
她這才嚴肅的說道,“剛剛進來的那個男的你看到了?”
我點頭詢問道,“怎麼了?我不認識他啊。”
“他是肖哥那邊的人。”夏夢很嚴肅的對我說,我心裡忽悠了一下,卻是想不明白肖哥跟商總怎麼弄到一起去了。
見我滿頭霧水的樣子,夏夢也開始有些疑惑了,“你不知道肖哥跟商總要幹什麼嗎?”
“我哪知道啊?肖哥想幹什麼豈是我們能管的?”
不等夏夢在問,我就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了,立馬將她的意思給反駁了回來去。
至於肖哥跟商總到底怎麼回事,我壓根就沒往細裡想。
若是昨日我沒跟嚴耕大吵了一架的話,說不定我會替他留心一二,可昨天我們鬧成那樣,並且他的話那麼難聽,我又何必處處爲他着想?
並且我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交易的對象,他只要掌控着我,操控着我不就好了,至於其他,我爲何還要爲他多費心。
想到這裡我更加不願意去追尋夏夢口中那所謂的真相了。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商總跟肖哥之間有什麼利益牽扯,那跟我們完全沒有關係,即便是有關係,我們也要事不關己,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們的事不是我們能沾得起的。”
夏夢完全沒有料到我是這個態度,愣了好一會纔不好意思的說道,“姐,是不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我是不希望你因爲我受牽連,你現在要做的是自保,而不是爲我操心,至少我現在不在西河了,也就不用面對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了。”
我故意將自己說的輕鬆一點,就是不希望夏夢爲我擔心,這孩子自己就夠難的了,我不希望她再因爲我受到任何傷害。
雖不明白我爲什麼轉變的這麼快,夏夢卻也沒有在追問,像似想起什麼在次開口道,“姐,你說的果然沒錯,桃姐下個月就會回西河,聽說是商總在肖哥面前給她求情了。”
這早就在我預料之中,所以我並沒有驚奇什麼。
淡然的點頭道,“可以理解,桃姐手裡握着太多西河的信息,商總是不會錯過這些大好時機的。”
“姐,你真厲害,說桃姐能回來,她果然就能回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結果了。”
看到夏夢崇拜的目光,我是真不忍心打碎丫頭的遐想,可有些事情不是就不是。
“我是在廁所裡聽別人說的。”對於夏夢我沒什麼可隱瞞的,也沒有要裝的必要。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你早就預料到了。”
簡單的又說了幾句,我也沒心情去偷聽他們說話,便匆匆的離開了咖啡廳。
直到回到了嚴耕的別墅門口我才發覺,我竟是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