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穿衣服。”
本打算轉身就走,他卻忽然拉住我的手,蠻橫有霸道的語氣,哪裡還有那份單純?
疑惑的看向他,卻又對上那一雙單純無邪的雙眼。
……
這病,還真好用。
沒好氣的將衣服丟給他,“自己穿!”
就起牀這會兒,我已經渾身快要散架一般的疼痛,哪裡還有力氣給他穿衣服,更何況他一個大男人,光着身子,讓我怎麼給他穿衣服……
不穿更好,犯病也好,總好過他正常的時候,我還得想辦法離開才行。
經過了昨晚,這個地方,我是不能夠再待下去了。
可一想到昨夜的事情,心情又是一陣七上八下。
昨晚的事情,他不會是犯病纔會發生的吧?
心裡猛然一陣沉悶,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堵在心口,竟然有些難受。
喬悅,不過少了那層膜而已,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都是成年人,又何必在意?
這一夜,就算是感謝他在我追困難的時候出手幫了我吧。
想到這裡,我邁步就往出走。
他在身後及其委屈道,“你幫我穿。”
拉着我的手沒有鬆開,犯病的他,顯然比正常的時候更難纏。
頭疼的看着他,再看看我剛纔丟給他的衣服,臉不由自主的便一陣滾燙。
這個人是有多蠻力?自己的衣服也扯壞了,就更別說地上橫七豎八我的衣服……碎片了。
“你在這裡躺一下,我去你房間給你找衣服過來。”
就再放肆自己心軟一次吧。
穿好衣服,就讓張媽過來照顧他吧,這樣的他,應該更方便我離開纔是。而他在這裡,我根本無法收拾自己的行李。
若是沒有昨天晚上的事,也許我還會在這邊多住兩天,可昨天的事發生以後,我跟他再也回不到之前的狀態了。
好在之前就和安靖成說好,不至於沒有去處。
看他現在的樣子,昨晚的一切應該都不會記得,清醒之後說不定又是一陣侮辱,說我不要臉勾引他也說不定。
他的惡劣我已經見識過了,沒有他做不到,只有我想不到。
這一次他倒是很聽話,什麼都沒說,躺回到了被子裡。
我轉身出了房間,卻是找遍了整個別墅都沒有看到張媽的影子,想着應該是去買菜了,便沒有多想,去他房間取了件睡衣過來,想着先幫他把衣服穿上,弄回到他自己房間在說。
可是他死活不回自己的房間,非要跟着我一起去廚房做飯。
我想好在張媽不在,看不到他從我房間出來就好。
以前我覺得做飯是一件很有意境的事情,尤其是給家人做飯的感覺,沒嫁給沈文昊之前,我天天幻想着嫁給他之後相夫教子的場面,可是嫁給他以後,卻因爲沈家的債務而四處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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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也會做一兩手小菜的,但天長日久下,我被慢慢磨練的失去了棱角,一心樸實的只有錢,全然忘記了曾經的夢想。
如今我終於有了發揮特長的機會,卻怎麼都找不到當初設想的那種感覺了。
他就像是個孩子一般,安靜的坐在角落中,一雙清澈無波的眸子始終盯在我身上,炙熱的猶如我纔是那個就要出鍋的美食一般。
猶如芒刺在背,我硬着頭皮將飯做好後丟在他面前,便光速的跑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飛快的收拾房間,想着等張媽回來以後,我就離開!
可不知爲何,今日的張媽卻是久等不見人影。
而他也並沒有在過來打擾我。
我將最後一件衣服塞進行李箱裡,四下仔細的環顧了一番,確認沒落下什麼東西以後,便找來紙筆簡單的寫了一封信。
信裡我並未提及昨晚的事情,因爲那是我羞於啓齒的內容,我相信他應該是記得的,不緊記得,並且也是清醒的。
至於他爲何會犯病,我心裡存在着很大的狐疑,但也沒有時間去追究什麼了。
信裡我只請求他照顧好我的父母,他們的工作纔剛剛穩定下來,我不希望他們在因爲我而發生意外,至於我欠他的錢,我給他打了個欠條,希望他能容我一些時日,我會慢慢償還的。
至於沈文昊的事,我沒有在跟他提及,因爲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交易,早在肖力那裡便已經取消了,至於以後會怎樣,我現在是真的沒有時間多想。
匆忙將信寫好後,我並沒有放在我自己的房間裡,而是決定送去他的書房。
不想剛一出門,就看到他站在門口,使得遂不及防的我險些跳腳。
“喵……”
突如其來的貓叫聲,讓我有些驚奇,仔細看去才發覺他胸口竟然趴着一隻貓,赫然就是我上次見到的那隻,不知他到底是怎麼找到並抱進來的。
毛茸茸的貓咪,雪白一團趴在他的懷中,委實有些違和的感覺。
原來他在樓下一直沒上來,就是因爲這隻貓,這樣的他在次刷新了我的三觀,我想沒有失憶前的他,是絕對不會碰這隻貓的,更何況還是抱着。
他那樣高傲的人,何曾低頭俯視過這樣渺小的生物,恐怕在他的認知裡,這些流浪貓都是骯髒不堪的吧?正如現在的我一般。
我看着他不說話,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也看着我,就好像要從我的眼睛裡尋找到什麼東西一般,讓我一度懷疑面前這個人不是失憶之後的那個他,更像是失憶之前那個冷面冷心的人。
就在我以爲我們兩個就要這樣彼此對望到天荒地老的時候,他終於有了動靜,將懷中的小白貓小心翼翼的遞過來道,“它流血了。”
我一愣,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又將小白貓往我眼前送了送,並且提高了三個分貝道,“它受傷了。”
那語氣就像是受了傷的孩子一般,讓人無法忽略,也將我沉浸的思維拉了回來。
我本可以不管這件事的,卻不知爲何鬼使神差的伸手將貓接了過來,並且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果然在它的前腿處發現了一片刺目的紅色。
我轉身進屋,他竟然也跟了進來。
我掃了一眼剛剛換下來還沒來得及洗,就丟在角落中的牀單,那抹刺目的紅,此時此刻跟小白貓腿上的紅一樣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沒好氣的說道,“你跟進來幹什麼?出去。”
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若是往日的他纔不會理會我到底怎樣,可是今日的他卻是十分聽話,轉身退到了門口,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懷中的小白貓,也覺得自己這麼對他委實有些過分了,但讓我開口叫他進來,我是萬萬做不到的。
我將小白貓放在我的牀上,拿來張媽留在我這裡的急救箱,給小白貓簡單的做了個包紮,這才抱着它走了出來。
他迫不及待的迎上來詢問道,“他還疼嗎?”
面對這樣的他,我特別矛盾,想要生氣都氣不起來。
我將小貓丟在他懷中道,“已經包紮好了,不會在流血了。”
示意他離開,卻不想他抱着小白貓倔強的站在我面前不走。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
我開口詢問,卻已經做好了要趕他走的準備。
他猶豫了一下,竟然出乎我的預料,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今日的他安靜的有些反常,以前他犯病的時候,都會鬧得我不得安生,可是今日到底怎麼回事?
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卻是找不到半點頭緒。
經他這麼一鬧,我便忘記了信件的事情,將它丟在梳妝檯上,拎着自己的行李悄悄離開了。
我來時這裡什麼樣,我走時這裡依舊什麼樣。
而我不過是這裡的一個過客而已。
我甚至連他送給我的那部手機都沒帶走,因爲我覺得,既然要離開就要徹底一點。
我並沒有馬上就去安靖成那裡,而是去了夏夢那邊住了兩天。
在夏夢這裡,我從未感覺到如此的安靜,就好像找到了一個臨時的避風港灣一樣。
至少這裡沒有人認識我,也沒有人會找到我。
在嚴耕那裡時間長了,我的生活作息跟夏夢完全不在一個點上,她工作的時候我在睡覺,而她睡覺的時候,我卻在看書。
夏夢租住的公寓並不大,一張牀一個衛生間,連廚房都是開放式的,與嚴耕那裡完全沒辦法比擬,然而我是從農村走出來的孩子,即便在嚴耕那裡享了兩天福,依舊脫不了艱苦樸素的本分,所以並沒有感覺到哪裡不方便。
她卻是很怕委屈了我似的,從來省吃儉用的她,竟然破天荒出去買了很多的水果麪包放在家裡,就怕我會住不習慣,反而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爲了不給她添麻煩,這幾天我從新撿起了自己的廚藝,卻不知爲何,別的菜怎麼做都不好吃,唯獨蛋包飯夏夢屢吃不厭,還調侃我若是擺個路邊攤做蛋包飯的話,她一定是第一個給我捧場的。
我笑笑沒有說話,心裡卻是微微有些發酸,因爲我覺得第一個給我捧場的絕不會是她。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個影子總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晃得我有些心神不寧的。
“姐,你怎麼了?我每次跟你說話,你都愣神,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了?你可千萬不要瞞着我啊?”
夏夢有些擔憂的看着我,很怕我出了什麼事一般。
我無奈搖頭道:“沒事,就是爲許還山這事犯愁那!”
聽到許還山三個字,她沒在繼續追問什麼,因爲她知道這個人對於我來說有多棘手。
“姐,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從嚴總那裡搬出來了,我也不會問你。但我很擔心你,沒有嚴總的支持,許還山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還有桃姐那邊,上次蘇蓉的事可是把桃姐牽連的不輕,你覺得你沒有嚴總做靠山,桃姐還會放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