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 暗靈

可是,黃諳始終覺得這南華夫人很可疑,於是決定和瀟湘雨,九天玄女一探南華府。

三人支會過諸人後,一起去了南華府。

南華府靜悄悄的,遙遙望見幾道身影向東而去。

三人沒有找到那南華夫人,也好尋蹤跡向東而去。前面是三個高大的僧人,像是胡僧,形容鬼祟,似乎在搜索什麼人。三人也是小心跟隨,沒有被三僧發現。

三僧一路向東,已經出了天竺,還是一路向東。

東面是陡峭的山壁,人跡罕至,三僧一直向東,沒有回頭的意思。

三人給風雷二仙留下了暗記,於是繼續跟蹤那三僧。

三僧是朝着南華夫人去的,可是,他們一路向東,相信南華夫人也向東而去。

南華夫人始終沒有露面,三僧一直東行,穿越茫茫的山野。

前面是茫茫的藏邊珠峰,那裡是險峻非常的,雪始終覆蓋山體,寒風透骨。

幸虧黃諳三人都是內宮深湛,倒也無甚大事,一路追蹤那三僧。

此時,卻進了一處雪谷,那裡四周雪體鬆動,黃諳忽然呼道:‘不好,雪崩!“

黃諳三人早看到那大片的雪塊從周圍的山上滑下,迅速壓下了下面的雪谷。

黃諳惶急之下,迅速挾着兩女向高處奔去。

鯤鵬之力到了極限,風氣導引之力發出來,他們終於是逃出了雪谷,上了一處山頂。

那裡卻是絕壁,四周全是陡峭的山壁,放眼望去,那三僧已經不見了。

黃諳舉目一望,這裡左右是絕壁,後面是鬆軟的雪,根本無法返回。

三人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然的威脅,這次陷在了大雪山,進退不得。

此時,不遠處一陣雪花飛舞,三個人從雪堆中彈起,踩着雪向山上攀爬。

卻是適才黃諳追擊的那三僧。

三僧前面是一個身影,距離有幾十丈遠,也是從雪堆中爬出來,竄上了周圍的山石。

三僧呼嘯而去,追擊那人,可是雪很是鬆軟,三僧一腳踩空,就陷進了雪堆中,好久才能出來。

黃諳感受到這雪地的威脅,這茫茫雪山,趕上這雪崩,封住了雪谷,三人就得餓死凍死。

三僧依舊很執着,攀爬竄越,雪地上留下了不少亂舞的雪花。

那前面的人,卻只是順着峭壁上行,不在雪谷中穿梭。

三僧忽的靈機一動,飛出了各自的戒刀,插入了遠處的山體,同時竄出了雪堆,跳到了戒刀上,攀住了山體,身體在戒刀上微微顫動。黃諳不覺暗贊。

三僧攀住了山體後,拔出戒刀,繼續上行,追逐那前面那人。

前面那人的斗篷忽的給風吹去,露出了一頭長髮,黃諳幾人隱隱覺得那就是南華夫人。

那人果真是南華夫人,給三僧追得急了,一陣風吹來,颳走了身上的斗篷。

三僧看到她滿頭的長髮,似乎來了精神,嗷嗷怪叫,急匆匆的追上去。

南華夫人只好繼續攀爬,上了一座峰巔。

三僧轉眼及至。

黃諳飛出了天使之劍,如法炮製,插入了遠處的山體,三人同時飛起,足足飛出了近百丈遠,落到了那天使之劍上,天使之劍十分的堅韌,竟然無事,三人只有黃諳單腳在劍上,兩女都是懸空,全憑黃諳雙手撐着。

兩女和黃諳相處日久,心靈之間已經配合的十分默契,此時身形電閃,攀住了石壁,向上一竄,已經到了山巔。

距離那三僧已經不遠了,只不過低一些,三僧不低頭,是看不到她們的。

黃諳向下撤身,待得身體下墜的瞬間,拔出了天使之劍,同時以劍借力,竄到了兩女身側。

三人潛到了三僧和南華夫人的不遠處,側耳細聽,這裡還是寒風凜冽的,山壁上也很冰。

只聽到一個僧人說道:‘南華夫人,你跑什麼,怕什麼,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南華夫人說道:‘哼,你們三個追逐我好幾天,到底是爲了什麼?“那僧人說道:’明知故問,佛珠呢?”

南華夫人說道:‘你們說什麼,佛珠?怎麼會在我這裡?’

僧人說道:‘哼,你別扯謊,一品居士是你的相好,恐怕在天竺是人盡皆知的!“

南華夫人說道:‘那又如何?“僧人說道:‘你還是說出來吧,那一品居士盜走了佛珠,騙過了別人卻騙不了我!“南華夫人說道:’哦,你說佛珠在一品居士的手中,有何憑據?‘

僧人說道:‘當然有,自從那祈華大師死後,你還見過他嗎?“

南華夫人回憶了一下,那幾天他們纏綿良久,共度春宵,好不快活,事後他就走了。

不久,那祈華大師就死了。

南華夫人說道:‘你們怎麼如此清楚?“

僧人說道:‘我們跟蹤了好久,還是沒找到一品居士,最後在天竺找到了他,可是還是讓他溜走了!“

南華夫人說道:‘你們爲什麼追擊他?’僧人說道:‘當然是爲了佛珠,舍利子!“

黃諳幾人暗想:‘難道真是一品居士偷走了佛珠,殺死了祈華大師!“

南華夫人說道:‘一切都是你們胡亂揣測,毫無憑證!“

僧人說道:‘你還暗中勾連樂山僧王,要他爲你辦事,可是,他什麼都沒辦成,就死了!“

南華夫人說道:“你們都知道了?”僧人說道:‘我是過僧,過去的事情都明察秋毫。“

南華夫人說道:‘那你應該知道他去哪了,我還找他呢,這個沒良心的,風流快活後就溜之大吉了,留着我獨自面對你們的糾纏!‘僧人說道:“他逃走了,不在西域了,似乎東去了,你才東來的,是吧?“

南華夫人說道:‘你們不是都弄明白了嗎?還來問我?“

僧人說道:‘我們過僧,今僧,明僧,是將究證據的,不會隨便冤枉你的!“

南華夫人說道:“你們不是可以預知未來嗎,不如預測一下,那廝到哪了?我們好去找他!“

僧人說道:‘沒你說的那麼容易,預測未來是不現實的,今天的事都前途未卜,明天的事情靠得住嗎?“

南華夫人說道:‘那你們先知寺不是浪得虛名嗎?“

過僧說道:‘呵呵,這不是你操心的,說吧,那廝到哪了?“

南華夫人閉口不言。

其實,先知寺不過是一個稱號,至於預測未來的說法,都是靠不住的。

那不是三僧爲了揚名,做出了權宜之計。

正如他所言,今天的事情都沒法揣摩,明天的事情豈不是更加虛幻?

不過那過去的事情,卻是實在的,因此這三僧中,倒是過僧的武功最高的。

三僧失去了耐性,揮舞戒刀,攻了上去。

南華夫人從懷中取出了白綾,白綾前拴着一個小球,甩出去後,小球發出了凌厲的呼哨聲。

這是南華夫人的白綾,那小球是做干擾對手用的,亦可以作爲攻擊之用。

小球似乎滿是小孔,上面一旦有氣浪穿過,就會發出凌厲的哨音,十分的刺耳。

三僧卻不介意,揮舞戒刀,不斷的砍過去。

南華夫人以一對三,卻是毫無畏懼。

南華夫人的白綾倒是平平無奇,可是那小球越來越靈異的。

小球似乎隱隱的吸納靈力,那是與尋常的吸納之功不同,哨聲不斷變細變低,可是威力更強。

黃諳幾人暗覺氣息異樣,於是暗自運功抵禦。

南華夫人的確是有些門道的,那小球日益聲音變低,日益消失,最後啞然失聲。

可是,空氣中還是可以聽到隱隱的風聲,刺耳的感覺不減反增。

南華夫人的小球聲音幾乎消失,可是威力大增,似乎重量也增大了,竟然和戒刀對撞,發出了叮叮噹噹的聲音。

小球中似乎有金銀之類的細小片,如鈴鐺般叮噹作響,十分的悅耳。

可是,黃諳三人卻是越發的難受了,此時已經是有點心口憋悶了,抓住石壁的手微微發抖。

這是前所未有的,黃諳幾人暗道:“難道這是暗靈的招數。聽龍夢說過,可是不曾見識過!”|

這的確是暗靈元素的作用,周圍空間的暗靈元素比五行陰陽之氣,多了幾十倍上百倍,不可同日而語。

三僧倒是不那麼困難,還是如狼似虎的攻上去。

黃諳決定衝上去,和南華夫人一戰,不能在坐以待斃了。

於是三人越出去,來到了山頂,站到了地上。

三僧和南華夫人見到了他們,都是一呆,黃諳和九天玄女,瀟湘雨加入了戰團。

黃諳直奔三僧,九天玄女和瀟湘雨直奔南華夫人。

九天玄女修煉的銀河九天陣,裡面由於黃諳的風氣導引之術,已經具備了一些星雲氣象,那星雲中倒是有些暗靈元素的,不過銀河九天陣,也是主要修煉五行陰陽之氣的,不是修煉暗靈元素的。

瀟湘雨的雲氣中也是包含了一些暗靈元素,可是與九天玄女類似,她們修煉的武功裡,那暗靈元素是微乎其微的,和專修暗靈元素的自然不可相提並論。

此時,九天玄女和瀟湘雨對陣南華夫人,黃諳周旋於三僧之中。

適才他們只是看到三僧和南華夫人爭鬥,毫不費力,那是錯覺,那是因爲他們同爲暗靈族的人,對攻之時,自然毫無差距,這與黃諳之前與人比鬥並無差異。大家運使的都是五行陰陽之氣,比試起來自然是無差距的。

可是,你運使五行陰陽靈氣的人,去和暗靈一族對攻,那就高下立判了。

黃諳直覺到三僧的戒刀好重,重的有點令人窒息了,周圍的暗靈元素似乎都在作怪,壓在了戒刀上,令戒刀憑空中了幾十倍。南華夫人也是如此,瀟湘雨和九天玄女只覺得她的小球好重,虎虎生風,連那白綾都似有千斤之重。

黃諳周旋於三僧之中,已經很吃力的,瀟湘雨和九天玄女也差不多。

三人都覺得十分的彆扭,渾身的力氣使不上,就算使勁發揮,也是沒甚效用。

對於暗靈而言,這種五行靈氣,真是太渺茫了。

黃諳三人倒是像被他們幾人圍住了,壓向了中央。

黃諳運起了風氣導引之法,和瀟湘雨兩女心念一動,於是同時攻向了南華夫人。

因爲三僧也是對着南華夫人來的,此時若是攻向了南華夫人,三僧多半不會爲難自己了。

果真三僧看到他們都攻向了南華夫人,也是樂得所哉,於是上前圍攻南華夫人。

南華夫人頓時壓力大增,黃諳三人立時解脫出來了。

南華夫人暗道三人狡詐,此時把自己又擺在了三僧面前。

南華夫人一抖白綾,劃出了一道道光環,小球發出了細細的攝魂的聲音。

黃諳幾人捂耳朵撤後時,南華夫人竄了出去,滑下了那雪山之坡。

三僧沒有想到,南華夫人竟然冒此奇險,從雪山坡上滑下,弄不好就是粉身碎骨。

南華夫人順着山坡滑下,小球時而甩出,套住了那突起的尖石,借勢緩衝下墜之勢。

三僧驚呆了,黃諳幾人也是十分的驚歎,受此啓發,黃諳拉着兩女,持着天使之劍,從山坡上滑下,三人的輕功更高,更不畏懼,三僧也是如法炮製,向下滑去。

南華夫人轉眼間下了山,沒了蹤跡,因爲下面是雪堆。人轉眼間就沒了蹤跡。

黃諳三人不覺驚駭,未敢徑直衝下去,停留在了一塊大石上。

三僧卻是泯然不懼,衝向了雪堆,追尋南華夫人。

南華夫人雪下疾行,衝出了一道道痕跡,三僧緊隨其後。

黃諳才隨着四人的蹤跡,緩緩在雪地上滑行。

黃諳暗自運起了鯤鵬之力,兩女都是絕頂的輕功,駕着靈氣,從雪堆上疾馳而過。

三人只是腳踝微微沒入雪中,就這樣劃過了幾十丈遠,才勉強出了那雪崩造成的雪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