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若雪不願再與星辰晚爭下去,便就輕巧轉開了話題,對那門前小廝道,“我勸你最好把星辰晚的玉簪交出來,不然休怪我砸了你們的百年招牌!”
那小廝還想反駁什麼,卻在對上星辰若雪的目光時退縮了,那種不怒自威地氣姿彷彿與生俱來。小廝拂袖,故作鎮定,轉身進店,並有罵道,“無理取鬧。”
上官凌看到星辰若雪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暗笑,這不知實務的小廝馬上要倒黴了,不過一瞬,她便已閃現在了小廝面前,一手毫不客氣反握住小廝的胳膊,小廝疼得齜牙咧嘴大喊饒命。
星辰若雪並不含糊,上下一摸已將他懷中玉簪尋出並拋向星辰晚,再一手丟開小廝,那小廝便成三層階上滾落下來,星辰若雪也不看他,揶揄道,“妹妹可要多學學武功了,跟這種粗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星辰晚臉色突變,青白交替不知幾個來回,她緊咬下脣,遏制住了剛要說出口的反駁。
而於人羣之中,一男子輕紙扇,風度翩翩,遙遙走近,星辰若雪側眸望去,偏偏變了臉色,轉身便要離開,而於此時那男子偏生又開了口,“輕柔公主,你我也算故交,怎麼見面連個招呼都吝嗇給在下一個便就轉身離開?”
星辰若雪停頓了腳步,冷笑道,“若雪如今已淪落至此,慕大公子隨意嘲弄便是。”
男子但笑不置可否,緩緩靠近,故意左右觀看,似是在尋找着什麼,半響過後,他才略帶幾分戲謔與明知故問,道,“怎麼不見輕柔公主那一孌童?”
星辰若雪臉色隨即便是一沉,衣袖一揮一陣勁風便直撲面頰,男子卻也只是摺扇一擋,輕而易舉化了星辰若雪的攻勢,“慕大公子還是多留些口德吧。”
“怎麼?說中輕柔公主的痛處了?還是說輕柔公主也有今日,也被他人拋棄了?”那男子笑的熙和,眼眸之中卻無半點笑意,他面色蒼白,帶着幾分孱弱地病態,卻仍舊遮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英俊。
“慕逸塵,你夠了!”星辰若雪終被激怒,而這憤怒如同冰河破堤,波浪滾滾,銳不可當。
而後又在慕逸塵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下生生遏制,她獨自離開,只能惡狠狠地留下“不可理喻”四個字。
而於此時,一直靜默的星辰允澈出了聲,像是許久未有說話,聲音幾分喑啞,他的目光落在上官凌身上,“她還好嗎?”
上官凌下意識地向星辰翼界所在的方向望去,星辰允澈也順着目光狐疑望去,恰巧星辰翼界別開頭去,他並未注意到她。
而此時,上官凌已調整好一切多餘情緒,淡聲道,“執念已散,她已去了。”
上官凌明顯感覺到星辰允澈一瞬之間的萎靡,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搜索着任何一種可以作假的嫌疑,可是並沒有。上官凌並無多餘神情,並坦蕩地直視他的雙眼。而於最後,星辰允澈竟然低低笑出聲來。
上官凌不免深呼一口氣,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蕭暉雲身上,這種絕望她也曾有過,這種無奈她也曾以苦笑掩埋,只是那人不懂,那人不知,那人一心只爲自己,卻還騙她,爲了她好。
蕭暉雲自然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並未上前,也並未多說,七年時間不長不短,卻仍舊能給那曾經最爲親密的人形成最深的隔閡。他不懂她了,正如她不懂他一般,便只能這般互相傷害。
“不知六公主在看些什麼?”耳畔突然響起雪亦清地一聲訊問,打亂了上官凌的思緒,轉而收回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
星辰晚自覺失禮,訕訕而笑,答非所問道,“姑娘像我的一位故人,敢問姑娘可是水族之人?”
是了,水族女子以面紗遮面,也無怪乎星辰晚這般問出,雪亦清笑了笑,並未回答,“王爺的腿疾並非無藥可救,我略懂醫術,不知可否讓我瞧瞧?”
星辰晚也不敢猶豫,連忙點頭讓開讓雪亦清瞧瞧,“那多謝姑娘了。”目光卻是依舊緊盯着雪亦清的面紗,像是要透過面紗直視她的容顏。
星辰若雪見雪亦清執意要救星辰允澈,也並未多說,隨便向上官凌交代幾句便獨自一人進宮去了,上官凌見攔不住星辰若雪,便就讓星辰翼界尾隨她一同前去,以免她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