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國帝都的冬天並不蕭瑟也並不寒冷,相反讓人想起的是天暝國草長鶯飛的春天,上官凌迎着落英繽紛,輕攏琴絃,本是傾城的顏容此時便又添了幾分孤傲。
曲調已成,她慢慢揚聲唱起,
“笑談詞窮古癡今狂終成空,刀鈍刃乏恩斷義絕夢方破,路荒遺灘飽覽足跡沒人懂,多年望眼欲穿,紅塵滾滾我沒看懂,詞嘲墨盡千情萬怨英傑愁,曲終人散發花鬢白紅顏漠,殘燭未覺與日爭輝徒消瘦,當淚乾血隱狂涌,白雪紛飛都成空。”
看着李雨萌逐漸變得蒼白的臉色,上官凌朱脣微揚竟是笑得幾分邪魅,李雨萌,是否感覺很熟悉啊?當日促膝長談,當日勸你看開,爲你寫下地這首歌曲,你是否印象深刻?
“你是誰?”李雨萌哆哆嗦嗦地問出這句話,竟是幾分惶恐幾分無措,她一路跌跌撞撞,向她走來。
“雨萌。”蓉妃蹙眉站起,示意身旁侍女下去拉住李雨萌,小侍女也不含糊,立即攔住李雨萌。
上官凌嘲諷一笑,繼續唱着,“愛已走到盡頭,恨也放棄承諾,命運自認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壯志凌雲幾分愁,知己難逢幾人留,再回首,卻問笑談醉夢中——”
李雨萌你眼中噙淚是何意義,是虧欠還是懊悔?可是事到如今你覺得我是否應該原諒你?
“笑談詞窮古癡今狂終成空……”
“你怎麼會知道這首曲子?”她想掙開小侍女的鉗制,卻又沒有,只是一味地往前走,小侍女硬是攔着她不進不退,她紅了雙眼,有淚噙於眼眶。上官凌並未回答,只是一曲完罷,她起身拂了拂衣襬,走向李雨萌道,“李小姐到你了。”
李雨萌就那樣猝不及防地扭頭對上她的目光,有傷悲有驚慌,剩下的上官凌並未看懂。
直至上官凌歸於原位,李雨萌卻仍然直立於古箏前,蓉妃娘娘蹙眉站起,道,“雨萌發生了什麼?”
聞言,李雨萌身子猛然一顫,卻纔回道,“並未發生什麼。”
坐於古箏前,莫大的悲哀突然席捲心頭,她擡眸看了看立於蓉妃身側的上官凌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便是突然淚如雨下,手指輕顫,一音破,嘩啦刺耳,她才驀然驚醒,站起,蓉妃便是惱怒地瞪着李雨萌,斥責,“雨萌你這是在幹什麼?”
上官凌笑,李雨萌苦笑,離開古箏,站於旁側,半鞠躬後,她才緩聲說道,“我輸了。”
蓉妃娘娘眼裡驀然間燃燒起了熊熊烈火,但因着上官凌在側,她並不好發作,只是語言上妄想挽留下幾分面子,“雨萌今日怕是不在狀態,讓銘煙公主笑話了,待日後雨萌情緒穩定,再與公主一決雌雄。何如?”
上官凌淺笑中點頭,也算是給足了蓉妃娘娘的面子,她拉着蕭陌,欠身道,“翼界自然比不上李小姐,今日不過是僥倖勝了李小姐,既然比試已經結束,那翼界先退下了。”
蓉妃娘娘頷首,李雨萌卻是出言相欄,“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上官凌眼裡閃過一絲冷意,快到讓人無法捕捉,她回眸笑道,“自然可以。”鬆開蕭陌,看着李雨萌心事重重地點頭,她又對蓉妃娘娘道,“娘娘,不知可否?”
蓉妃娘娘倒也沒太大反應,擺了擺手便被老婦人扶着進入宮中,上官凌尾隨李雨萌一路走出,看着她的桃花裙隨風而動,腰間同色流蘇輕搖,上官凌心中冷笑,她倒要看看她怎麼說。
“銘煙公主剛彈奏地曲子很是特別,不知是何人所創?”李雨萌驀然開口,她的目光之中有着很是複雜地情感,狐疑,謹慎,小心翼翼。
上官凌笑,“爲何李小姐不認爲此曲是我所創呢?”
李雨萌眼裡透着幾分古怪,震驚地看着她,卻是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笑着開口,“公主說笑了,雨萌一位故友也曾彈奏過這首曲子,並未想過原來是公主所創。”
上官凌不置可否,只是笑着,李雨萌繼而又道,“不知那日在寧王府中,公主對雨萌所說所謂何意?”
“什麼話?”上官凌斜着腦袋疑惑地看着她,李雨萌竟是一時語塞,那些問題在心裡來來去去,說出口的終是一句,“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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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歌的『逍遙嘆』呀,阿翼沒有文采只能借鑑胡大大的歌曲了,捂臉(*/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