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似乎很好,她心情也很好,其實少了凌厲嚴肅的楚逸凡是個很優雅貴氣十足的男人,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間,無一不致命吸引着人。
繞是許諾這樣看淡世態風氣的人,也經不住心底的讚歎,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說他應該多笑笑,嚴肅起來像個梅老砍,笑起來卻像漢良哥哥。
楚逸凡皺眉,梅老砍他不知道是誰,漢良他也不知道是誰,但他卻異常的縱容她這樣說他,將他拿來和別人作比喻。
她吃得高興,撈着瓶子又倒了滿杯子,他皺眉,低聲道:“烈酒,少喝一點。”
她卻不高興了,嘟嚕說:“小氣,生怕我喝着你的了?”他一時失笑無語,任由她胡鬧。
許諾完全不知道自己喝醉酒的模樣,真是令人大跌眼鏡,以往的圓滑精明沒有了,幹練也沒有了,她是個喝醉酒就完全酒品喪失的人。
像個孩子似的又鬧又跳,許是這些年在職場上壓抑得太久,又或許是離婚後的一種發泄,所以,她喝醉了,但卻像個孩子似的,完全沒有了形象。
又唱又跳,最後還哭了起來,弄得楚逸凡都後悔讓她喝酒了,可看着她憨憨的模樣,卻又忍不住失笑。
後來,後來她纏上了他,往他懷裡鑽,摟着他不放,像是一個被丟棄在海里的人,猛然間抓住一塊救生浮木,怎麼也不願意撒手。
他皺眉,看着她孩子氣的模樣,內心如同焦裂的炭。
“許諾,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他厲聲嚴肅地問。
“知道啊!你好小氣啊!又嚴肅,哈哈……真是個沒趣的男人。”她打了酒嗝,毫無形象地站起來,卻搖晃地差一點摔倒。
他眼明手快將她抱起,失笑,眸光處卻透着一抹溫柔。
他其實根本就沒有照顧一個醉酒女人的經驗,她身上有一股濃濃的煙火氣息,還有油味兒,他皺眉,原本就是一個一絲不苟的男人,容不得半點髒亂。
可卻破天荒的容忍了她,他沒有去管她掉落在地上的手機自動的閃現了兩下,而是將她抱上樓,進了浴室。
因爲不是第一次幫她換衣服了,所以駕輕就熟地替她脫衣,然後將她放在水裡,認真替她洗澡,眼裡沒有一絲雜質,似乎只是純粹的就是洗澡。
許是水溫有些涼,許諾身子一顫,意識回來一點,可臉上的潮紅仍舊使她整張臉看起來像是熟透了的桃兒。
她抓住他的手,嘟着嘴說:“你幹嘛?想好冷死我啊?討厭,這麼壞……”
他一愣,又放了些熱水,她卻獨自玩得很歡愉,澆着水把玩毛巾,還笑嘻嘻地將水灑在男人的身上。
楚逸凡皺眉,警告道:“你給我安份一點再動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她卻對他的警告視若無睹,澆得更歡了,似乎將他全身澆溼了很是得意,像個孩子似的,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那麼幹淨,明亮又那麼純粹。
他的心房像是被什麼狠狠的踅了一下,那種久違的溫暖瞬間溢滿整個心房。所以,他任由她胡鬧的行爲。
怕她在水裡泡得太久而生病,低聲囑咐她等着,他去替她取衣服。
剛一起身,一隻小手便拉住了,她泡在水裡,揚起小臉,閃着溫良而無害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眼裡有驚慌。
“你去哪裡?”她不安,閃着無辜的大眼睛問。
“乖,聽話,我去給你拿衣服。”他拍拍她的手,低聲說道。
“不要走……”她低喃,眼裡是滿滿的訖求,他卻不再縱容她,轉身離開浴室。
許諾像個孩子似的,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裡升起一絲失落感,就好像被人拋棄了一般,許是醉酒的原因,整個人也變得脆弱傷感起來。
心裡越發覺得委屈,眼前晃動着劉志平牽着林月的手,對她怒目而視的場景,她曾經愛過的男人,最後還是無情的將她拋棄,心裡是說不出的難受。
最爲脆弱的心靈被狠狠地踐踏,還有父親決然轉身離開的背影,她的心彷彿碎裂成一塊塊,淚水卻不受自己控制地滑出眼眶。
楚逸凡拿着睡衣走進浴室見到女人正伏在浴缸邊沿低頭,如玉般的肩膀正在抽動着。
他嘆息一聲,走過去,扶起她的頭,入眼是滿臉的淚痕,水霧迷朦的眼睛裡是滿滿的委屈,像是被人遺棄的小貓。
“你要丟下我嗎?”她問?
“不會。”他保證,她小手抓住他,認真打量,迷朦的雙眼裡是滿滿的打量,似乎在審視着他話裡的可信度。
“那你……不要走……”
“我不走。”他笑了,眸光裡盡是溫柔一片。
小心將她從水裡撈出來,她破涕爲笑,將溼溼的手往他臉上一噌,開心地笑了。完全無害的,無防備如此純粹的許諾,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內心升起一絲異樣。
而他卻是被她弄得怔住了,看着她的小臉,心裡涌起一股衝動感,這種衝動在她小手捧着他的臉時化爲了實際行動。
他低下頭,捕捉她紅潤的雙脣,她似是不覺,吃吃地笑了起來,弄得他哭笑不得。感覺到她是個磨人的小妖精,輕易的就可以撩撥起他心底的欲(和諧)望。
可她喝醉了,人本就不清醒,思及此,他便放開她,兩人喘着粗氣,許諾不滿地嘟着小嘴說:“你幹嘛堵得我氣都出不來,快嚥氣了……討厭。”話落,還不忘小手拍打他的胸膛。
楚逸凡吸了氣,心底暗罵了句,便將這磨人的小妖精抱起放到牀上,替她拉好被角,讓她乖乖睡覺。
自己則往浴室走去,他需要降降火氣,不然,可不保證自己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畢竟他也是個生理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雖然這麼多年恪守本份,從未亂搞過男女關係,並不代表他不正常。只是剋制得住而已,可面對許諾,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自制能力有些崩不住了。
足足讓自己涼透了,感覺心底平靜了,纔出浴室,回頭下樓去廚房替她泡了一杯滲茶,有解酒功效。
上樓時,客廳裡的手機還在響個不停,他並未理會,不用說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進了房間,就又忍不住失笑,許諾四仰八叉地躺在牀上呼呼大睡,像個無害的小白兔,這麼放心他?
看來滲茶是用不上了,將茶放好,拉了被子,也鑽了進去,將她摟在懷裡,這才覺得心裡踏實些。
可面對滿懷的軟玉清香,他發現自己根本睡不着,而許諾這若禍的主兒,卻睡得正香。手又開始不規矩了,在她身上游走起來。
知道許諾性子烈,他也點到即止,並沒有對她用強的,他不想傷害她。
也許安眠藥可以試試,不然他恐怕到天亮也睡不着,這樣想着,便又起身下了樓。
剛倒好水,客廳裡那隻電話又鍥而不捨地響了起來,他眸光一片深邃難測,終是走過去,拿起電話,只淡淡瞥了一眼,眸子立馬暗沉下去。
劃下接聽鍵,電話那端立馬傳來卓浩焦急的聲音。
“許諾,你現在在哪兒呢?我打你電話,總是無法接通。”
楚逸凡沉默片刻,才低低迴了一句,“她累了,已經睡着了。”
這話一出,電話那端的卓浩明顯一怔,很是奇怪許諾的手機怎麼會是一個男人接聽的?而且聽這聲音還有些耳熟?
不過,肯定不是她前夫了,劉志平的聲音卓浩還是聽得出來的。可現在這個男人的聲音,卻是低沉渾厚的,彷彿沉入夜裡的聲音,透着一種威懾的力量。
“你是誰?怎麼會跟她在一起?”卓浩狐疑地問,因爲,在他的認知裡,許諾並不是一個會亂搞男女關係的女人,再加上許諾身邊有些什麼朋友,他卓浩是一清二楚。
“難道她沒有跟你說過我是誰?卓浩,我希望你不要無事便來打擾她。”
“楚總?”電話那端似乎聽出了楚逸凡聲音加,疑惑地問了一句。
“作爲朋友,我想卓總你應該知道什麼是個度纔是。”他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只是淡淡的,帶着一絲警告的提醒着卓浩。
“度?楚總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可笑嗎?許諾和我認識三四年了,照理說這個度我想應該注意的是你吧?再說,這是許諾的私事,我想楚總你沒有這個權利干涉吧?”卓浩似乎有些些怒意,反擊道,言下之意,楚逸凡你和她認識才多久?不過幾個月而已,和他跟許諾的關係有得比麼?
他也不認爲er公司和中天合作,楚逸凡會藉着私事找他的茬兒,這樣也顯得他太沒有水準了,當然楚逸凡不會這麼做,公事與私事他比任何人都分得清楚,有關利益方面的事情,也一向看得很重。
他輕笑,並不在意卓浩的話,只淡淡地說:“我以她丈夫的名義,不知道這個身份向卓總提醒,有沒有權利?”
那邊頓時一陣沉默,似乎被驚嚇到了,他沒有說過多的廢話,這不符合他一向做事的風格,點到即止,他相信,以卓浩聰明的腦子,一定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