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劉志平的電話時,許諾正在逛超市,買東西,因爲是個本地號碼,許諾並不知道是劉志平打來的。
他說:“許諾,我們見面談一談吧!”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談的。”她當即拒絕。
“許諾,我知道以前我做了許多的錯事,可是,你從來就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因爲你太過強勢與優秀,你根本就不需要我,我在你面前什麼也不是,你根本就不需要我……”
“我後悔那樣對你,只是因爲想要引起你的注意,我只是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在你心裡有一席之地……哪怕是恨……”
聽這聲音,劉志平有些激動,許諾皺眉出聲打斷他,說:“劉志平,你現在別說了,因爲,就算你說得再多,也改變不了你曾經給過我的傷害,何況,現在,我們好聚好散,我早就說過,放下你我之間的怨恨,所以,你不必對我說這些。”
她一點兒也不想聽劉志平說這些,因爲,那會讓她更加痛心,只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傷的傷疤在他的刻意下,又被他無情的撕開。
“所以,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活該嗎?我是活該,明明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可到失去的時候,才明白一切都晚了,但是,許諾,我再有過錯,何必要將我往死路上逼?就算是我曾經對不起你,也不至於做到如此決絕吧?”
她做得絕?她做什麼了?許諾心裡又翻起一絲怒意,劉志平總能在瞬間就挑起她的怒火,她真和他八字犯衝嗎?
“劉志平,請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將你往死路上逼了?”她氣急了,當初她不肯離婚的時候,是他合着小三兒將她逼得不得不離婚,可現在呢?不是如了他的意了麼?
“許諾,我們見個面吧!我現在人在京都……”
許諾怔了下,卻還是答應了,只是覺得劉志平千方百計的找她,若是自己不答應,指不定以後的日子裡她都不得安生,見個面,也好將事情一次性解決,她不想以後的生活裡,再有劉志平的影子出現。
約在市中心的一處咖啡廳裡,許諾到的時候,劉志平已經等候在了那裡,見着許諾進去,這才向她招手,許諾徑自走過去,劉志平問她喝什麼。
她說:“什麼也不想喝,劉志平,你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吧!”
劉志平點點頭,也不再多廢話,只是將頭垂低了下去,片刻後又擡起頭,直視許諾。她變了,臉色紅潤,皮膚似乎更好了,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眉宇間盡是一派幸福模樣。
她離開了他,原來生活得這麼好,心底泛起一絲苦澀,又有一絲不甘心,做在他對面的這個女人曾經是他劉志平的老婆啊!
“你若是再不說的的話,我可要走了。”話落,許諾便站起身來,她可不是來看他這樣沉默的。
“許諾,你彆着急,我……我只是想要看看你。”
“那你現在看到了?”
“別別,許諾,你真的和楚逸凡結婚了?”
“我想我的事情還不需要向你彙報吧?”她皺眉,雖然不知道劉志平爲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可是,許諾,你真的要對我趕盡殺絕嗎?”
許諾眉頭鎖得更深了,趕盡殺絕?劉志平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做什麼了?
“劉志平,你把話說清楚,少污衊我。”
“許諾,我有沒有污衊你,你心裡不是應該很清楚嗎?”劉志平看着她,覺得心裡攪得生疼,這個女人現在再也不屬於他了,心裡空落落的,可惜,這一切都怪自己,但,姓楚的也不應該趁火打劫啊!
許諾真想罵娘,他媽的,和劉志平這種裝斯文的人說話就是累,猜得猜去的,這樣有意思嗎?他不累,可她累。
“劉志平,你特麼不說是不是?那我沒那閒功夫陪你瞎說。”
話落,已經轉身,劉志平站起來,拉住她的胳膊,說:“姓楚的將我往死路上逼,許諾,這難道不是你的意思嗎?”
許諾猛地甩開劉志平的手,怒聲斥笑,“劉志平,你太高看自己了,在我眼裡,你現在什麼也不是,我沒那麼多心思花在想要怎麼報復你身上。”她揚起頭,冷冷地看着他,一如當初那般高傲,決絕,劉志平的心突地又疼了起來。
他知道,許諾不屑於對他說謊,那麼,這件事情許諾應該是不知道的,他的面色好了許多,想着,畢竟許諾曾經也是他劉志平的老婆,再怎麼分開了,也是要顧念些舊情的,不是嗎?
“好,即使不是你,可楚逸凡真的就將我往死路上逼了,許諾,你現在跟了他,那麼,多話我也不想費口舌,你帶句話給他,我劉志平什麼也沒有了,如果他還這麼逼人太甚,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別以爲我劉志平是好欺負的。”
“劉志平,你得妄想被害症了?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卑鄙?”許諾怒了,什麼叫她跟了他?尼瑪,活像她許諾是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一樣,她現在和楚逸凡是合法的,合法懂嗎?
“許諾,你話別說得太滿,有沒有,他心裡清楚,你也別爲他辯解,我一個無名無輩的人,什麼都可以豁出去,大不了魚死網破,可他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在京都商界大有名頭的人,如果讓圈裡人都知道他娶了一個二婚女人,我想對他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吧!”
“劉志平,你個王八羔子,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許諾當場氣得沒拿咖啡潑了劉志平這渣男,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劉志平竟然可以卑鄙到如此地步。
“我這麼做也是被他逼的,如果他不想名聲掃地,你最好讓他識相一點。若不然,許諾,你說對於一個在商業界有名的人來說,破壞人家婚姻,奪人之妻,和娶一個二婚女人,哪一個更勁爆?”
許諾瞳孔一縮,臉色頓時一陣慘白,讓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劉志平居然可以這麼齷齪。
一個下午,因爲劉志平這渣男搞得什麼心情也沒有了。可卻讓她心裡隱隱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劉志平不可能會這麼無聊的跑來找她說那翻話的。
可到底是什麼什麼意思?恐怕也只有問過楚逸凡才知道了,劉志平說得煞有其事,那麼是不是表示他的際遇真的和楚逸凡有關呢?聯想到上一次許謙打電話來說過劉志平破產的事情。
她的眉頭蹙得更深了,畢竟,她不想再和劉志平有任何瓜葛,這會讓她覺得噁心。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真是錯看了他,也是她人生裡的一次污點,好在,她現在與劉志平離婚了,雖然自己是個離婚女人,但到底與他有名無實,至少,這對楚逸凡來說,算公平一點。
她沒有打電話給他,這段時間公司裡的事情很多,要做年終總結之類的事情。她只是靜靜地坐在客廳裡等他,像一個妻子在等待着晚歸的丈夫一樣。
楚逸凡到十二點後纔回來,剛跨進客廳,扭開燈便見着那麼嬌柔美的身影正臥在沙發裡睡着了。
他有些好笑,卻覺得心裡一陣溫暖,至少,她在等他,不是嗎?
許諾根本就睡不安穩,男人剛踏進屋子裡,扭開燈的那一瞬間,她就醒了,只是突然間的光亮剌得她眼睛睜不開,只能閉着眼睛適應一下。
她知道他靠近,緊接着,便被他抱進懷裡,許諾睜開眼看着他,笑了笑說:“你回了了?”
“吵醒你了?”
“沒有,我特意等你的。”她說道,他的心緊了緊,覺得有束陽光照進了心底深處,掃去了一心房的陰霾。
“太晚了,就不要等我,你可以早些去休息。”
“我有事兒和你說。”
“天大的事,也比不了你休息重要。”
她有些挫敗的感覺,在口舌上,她居然很少能佔上風的。於是不滿地拉長了聲音。“楚逸凡……”
他低低地笑了開去,輕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說:“老婆大人,有何吩咐?”
“哎呀,你別鬧,我真有事兒。”她都快急死了,他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見她如此慎重他便正色點頭,說:“好!你說,我聽着呢?”
“今天我見了劉志平了。”她道,定定地看着他漆黑如墨般的深邃眸子,希望從裡面看出些端倪。
“哦?是嗎?”他平靜淡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事了?”她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楚逸凡卻冷了臉,蹙眉,問:“他跟你說了什麼?威脅你還是警告你?”
她訝異,“你怎麼知道?”
“不必理他。”他什麼話也沒有多說,一句解釋也沒有,只是這麼淡淡一句,說明他此刻並不想多談劉志平的事情。
可許諾急啊,劉志平那個渣男,若是真把他逼急了,可真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不是,楚逸凡,你不瞭解劉志平,他……”
“這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若是閒得慌,可以想象佈置一下我們的婚禮。”
看看,又來了,只要是他不想談的事情,總是這樣毫無情面可講的霸道專制,他到底知不知道劉志平的爲人啊?
許諾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他乾脆又以吻堵住了她舌燥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