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

323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

全場的焦點都落在了陸北辰身上,加上羅池的“叫囂”,場上呼喊着的全都是“陸北辰”、“陸北辰”。顧初雖沒跟着大傢伙起鬨,但內心還是很期待的,藉着絢爛的光亮,看着他的方向。她看見陸北辰朝着羅池這邊擺手示意了下,那意思是明顯的拒絕。擱平常,羅池也就作罷了,但今晚他喝多了,膽子也就大了,繼續帶着全場人邀約。

科洛在這邊搖頭嘆氣的,“羅池酒醒了之後有他好受的。”

“我倒是覺得他會答應。”顧初有預感。

科洛抿了一口酒,懶洋洋,“我還是比較瞭解他的,他絕不會——”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他表情愕然,眼睛瞪大。

陸北辰竟起了身,朝着舞池這邊過來了。

全場的歡呼聲成了尖叫,興奮的尖叫。

“不是吧……”科洛喃喃。

顧初擇了一處坐下,胳膊撐在欄杆上雙手託着臉,看着舞池道,“所以說,你並不是十分了解他。”陸北辰已站在舞池,燈光下,頎長的身影甚是養眼,她這個距離看他剛剛好,不至於遠到看不清他的臉,又不足以近到親暱影響了欣賞。他能唱什麼歌?她不知曉。

陸北辰從樂隊那邊借了把吉他,羅池獻了殷勤搬了把椅子。等陸北辰坐下後,透過麥克風說了句,“彈得業餘,唱得不專業,大家湊合聽。”

大家又是一陣歡呼。

也難怪全場會激動,一個帥哥,抱着把吉他自彈自唱,這本來就是賞心悅目的一幕。暫且不說嗓音動不動聽,單是架勢就先達到了養眼的目的。顧初的目光黏在他身上就移不開了,玩吉他的人大多不羈,像他這種襯衫西褲穿得一絲不苟的人懷抱吉他倒是顛覆了概念,卻意外地不唐突。燈光美,襯得畫面也美。

他彈了音,全場人都安靜下來,屏住呼吸。

流暢的音符從他修長的手指間滑落,徐緩,熟練,令顧初爲之驚訝。她會彈吉他,所以聽得出彈吉他的人是熟練還是生疏,他彈吉他的技巧很好,卻又不刻意炫技,只是從每一個音符中泄露他對吉他掌控嫺熟的秘密。顧初靜靜地看着他,心底深處涌起的是形容不出的滋味。

北深,她又想起了北深。一把吉他,揭示了他跟陸北辰的不同。顧初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失落還是激動,就像是,這一刻她不清楚自己希望臺上的人是陸北深還是不希望是。

舞池上的陸北辰唱了歌,一首大家都熟悉的歌。

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

那是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霓虹

我打開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無比的思念

……

他的嗓音經過麥克風愈發磁性,低低的,沉沉的好聽,全場的心思都拴在了他一人身上。不歡騰的歌,不吵鬧的歌,配上乾淨的吉他聲,就揪着人心發疼了。

顧初怔怔地聽着,心中卻翻江倒海。他唱了這首歌,這是她第一次聽他,唱了這首歌。

那一天在廈門的沙灘上,林嘉悅聽着那個男孩子唱了這首歌后對她說,北辰唱得比他好聽呢。

也就是在那一天,她才真正明白,陸北辰與陸北深有太多的不同。

當時林嘉悅略有傷感的聲音竄到了她的耳邊:派對上好多人不懂中文,不知道北辰在唱什麼,可是,我知道。

就像離別一樣啊。

顧初頂着林嘉悅的那一聲嘆息看着正在唱歌的陸北辰,是的,這一刻連她都覺得他是孤獨的,眼裡雖沒有太多情緒,可越是這般安靜着,就讓人覺得他的心裡裝了千秋滄桑。林嘉悅說,看着他唱歌的一瞬間突然就覺得他遠了,像是要隨時離開似的。

現在,連她都有這種感覺,他明明就是在衆人的視線裡,可爲什麼,衆人還是走不進他的世界?他孤獨成畫,低低吟唱,像是在重溫一種記憶,又像是被這份記憶所累。

“我能感覺到他是對着另一個人來唱這首歌,而那個人,不是我。”

她還記得當時林嘉悅說這話時的眼神,寂寥落寞。目光再落回陸北辰身上,燈光灑了他的側臉,他的眼神似平靜卻有剛毅。林嘉悅的落寞是有道理的,優秀如他,就算知道他心有所屬,心繫他之人也捨不得離開。如果換做她是林嘉悅會怎樣?顧初很清楚,自己會瘋。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

有沒有人曾在你日記裡哭泣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

在意這座城市裡的距離

……

副歌部分的歌詞沉久淡涼,顧初覺得心被只大手狠狠地揪起、拋高,然後再自由落體式沉下。她看向他,而他,在唱到那句“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時,擡頭,深邃的目光越過重重光線,穿走人羣,與她對視了。

顧初像是被人點了穴,一動沒得動,被他的歌聲吸引,被他的目光盯死。

北深,那個要靠打工來維繫生活的男孩子,那個省吃儉用爲她買來她喜愛的小玩意的男孩子,那個承諾她日後一定會帶她進高檔餐廳的男孩子,那個跟她說等他以後有錢了他會把最好的都給她的男孩子……那個被她狠狠拋棄的男孩子,他當年黯然離開中國,捏着校方給他的出國留學名額去到了國外。那個城市也許他是陌生的,像歌裡唱的一樣,有他沒見過的霓虹和繁華,也有他沒經歷過的冷漠和冰涼。他在那裡重新來過,白天努力學習晚上流走於繁華街角努力打工。

他經歷過常人不曾經歷過的痛和分離,他曾一次次想要給她打電話告訴她,他愛她,他在乎她……她沒接他的電話,他在那場車禍裡變得物是人非,直到,現在。

那個臺上的男人,北深。

不!

顧初猛地恢復清醒。

他是陸北辰,她想得統統都不對,北深已經不在了,被她……害死了。他和北深是雙胞胎,他對北深的心思感同身受。也許,這首歌他是在替北深唱,也許,他是在唱給自己聽。她失去了北深,他何嘗又不是失去了最親的人?

陸北辰在看着顧初的時候,坐在卡座裡的魚姜看着陸北辰。

她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尤其是在聽陸北辰唱歌的時候。這首歌她聽過,是的,陸北辰曾經在美國的時候也唱過這首歌,那是她第一次聽他唱歌,邊彈吉他邊唱歌,神情也跟現在一樣安靜,只是,那一次整首曲子他的目光都很空洞,不像這次,他看向了心裡裝着的那個人。

那一次她就知道,陸北辰的這首歌絕對不是唱給林嘉悅的,也隱隱地預感到林嘉悅在這場愛情中將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想到了他錢夾裡的女孩兒,那時候她就覺得,能讓向來高傲孤冷的男人將照片放在錢夾裡的女孩一定不簡單。那照片是個合照,有一次他請實驗室的同事吃飯,結賬的時候她看得清楚,是他和一個女孩兒的合照。

那女孩漂亮乾淨極了,第一面見到她時,她是對她心生好感的。漂亮又面色柔和的女孩子很容易引人親近,魚姜很想跟她親近,或成爲無話不談的朋友,但,正是因爲那張合照,讓她對那個女孩子心生芥蒂。

顧初。

她不清楚陸北辰與顧初的過往,但清楚的是,陸北辰這次來中國的目的很強,更甚者在上海成立了實驗室。他有留守的打算,她看得出來,潘安和語境也都看得出來。他找到了那個女孩,想盡辦法留她在身邊,他曾是多了冷傲不屑於在女人面前妥協的男人啊,卻因爲那個女孩子低了高貴的頭顱。

魚姜自嘲,是啊,也許語境和潘安不知曉,也許羅池不知曉,也許美國的那羣同事都不知曉,只有她清楚地知道,在陸北辰的心裡始終藏着一個女人,一個讓他遍體鱗傷都無法忘記的女人。

“魚姜,耳釘的事我不希望看到有下次。”

就在剛剛,陸北辰坐在這裡跟她說。他的語氣很淡,從語調上來看並不能稱之爲警告,但也足以有提醒的意味。因爲她救了他的命,所以,他做事總要給她留三分薄面。這件事,她很清楚瞞不過陸北辰。

是她的自私心作祟,她以爲陸北辰會繼續縱容下去。

可她想錯了,這一次,因爲是顧初,所以他對她發出了提醒。

魚姜嚥了一口酒,苦澀,辛辣,就如同,這幾年她暗戀他的情感,辛苦卻足夠令她回味。

……

一場生日宴,喝醉了不少同事。

魚姜醉了,尚在清醒邊緣的潘安臨時充當了次護花使者,羅池也醉了,代駕的早就候着了,載着他和其他幾名順路的同事回了住所,北京這邊的同事也相互搭伴回了家。

陸北辰今晚也喝了不少,身上沾了酒氣,而顧初喝得有點暈,他沒看住她,幾杯雞尾酒下肚有點飄飄然了,但實屬還乖,一上車就靠在陸北辰身上沒吵沒鬧。科洛十分“不要臉”地跟他們擠了同一輛車,並且很不厚道地拋棄了副駕駛,同兩人一起在後座。

最開始他要坐中間,被陸北辰一記眼光後竄到了靠窗位置,陸北辰不想讓顧初坐在中間便只能委屈自己。車子走了三環,科洛看上去也喝嗨了,擡胳膊架在了陸北辰的肩膀上,笑嘻嘻的,“今晚上我要跟你倆睡。”

聲音毫不避諱,傳到了代駕的耳朵裡,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眼神那叫一個驚恐。

陸北辰沒動彈,這邊有顧初攆着,那邊有科洛貼着,語氣淡淡,指路,“先到崑崙飯店。”

“哎,我今晚上就退房,搬到你們住的酒店去。”科洛說。

陸北辰沒搭理他,反而是他懷裡的顧初擡頭看着科洛,笑道,“你意圖不軌啊,對我男人。”

“我是想意圖不軌啊,但不是對你男人,是想對你……”科洛說着,朝着顧初的臉蛋就伸了手。

“狼爪”被陸北辰半路截住,一甩,科洛沒能得逞。

“陸北辰,你就這麼對待爲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科洛一臉的委屈。

“出生入死?”陸北辰挑眉,“我看你現在活得很滋潤。”

科洛又湊近他,桃花眼裡沁着笑,“雖然我還沒辦成你交代的事,但意外的收穫你要還是不要?”

陸北辰看向他。

科洛笑得更壞,“放心,包君滿意。”

“真令我滿意了再說。”陸北辰毫不客氣。

顧初聽着好奇,“什麼事?”

科洛嘴巴一動剛要說,陸北辰就冷冰冰的一個眼神,科洛閉了嘴。很快地,崑崙飯店到了,車子剛一停穩,科洛就被陸北辰給推了下去。

科洛抱着大衣搖搖晃晃的,飯店的門童立馬上前將他攙扶住。科洛迷醉着雙眼,一手扶着車身,探身下來,“哎陸北辰,明天我就住過去。”

車窗是落下來的,陸北辰的俊臉映落在夜色中,飯店門前的燈光柔和閃耀,他的眼裡如同揉碎了星子,看向科洛似笑非笑,“有膽你試試看。”

科洛一聽這話就沒轍了,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陸北辰,你太絕情了!”

相比科洛的激動,陸北辰看上去不溫不火,不再理睬他,極爲平靜地命令了句,“開車。”

車子從飯店滑坡緩緩而行,只留了尾煙給了科洛。

……

少了科洛,車內就安靜多了,聒噪沒了,除了代駕的司機,只剩下顧初和陸北辰兩個。北京的夜大多絢爛,來源於同上海一樣的高樓瓊宇,只是車行一路愈發繁華些,那些沉默的霓虹用最絢爛的姿態打落在車窗上,又極速地炸開、後退。

有幾分濺落在陸北辰的側臉上,光光點點,煞是柔和。顧初始終靠在他身上,她有點輕飄飄的,但還沒到醉的程度。目光順着他胸前的衣釦慢慢往上看,微敞的領口、性感的喉結、方正有型的下巴,有一點點的胡茬出來了,看着極爲you惑。

分別了這麼多天,打從她踏上北京這片土地就沒有跟他真正意義上的單獨相處,機場時有羅池做電燈泡,然後又爲他慶生,他的世界容納了那麼多人,再到剛剛,終於趕走了最後一個搗蛋者。現在,只剩下她和他,可以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裡,可以分享他的氣息。一時間,心臟就開始亂撲騰,撞得她只覺得臉頰都跟着一竄一竄的。

“你要帶我去哪?”她微微仰頭,臉頰大半埋在他的脖頸,輕柔無力地問。

女人的氣息柔綿綿的,小小的嗓音像是怕被人捏疼似的,勾得陸北辰心頭髮癢。他拉過她的手輕輕把玩,微微垂臉,高蜓的鼻就能輕觸到她柔軟的脣。他的嗓音也如這夜色般沉醉低重,“回我住的酒店。”

這一次,顧初聽見心臟撞擊胸膛的聲音,咚咚咚的不安分,她生怕是被他聽見了。又覺得他的掌心發燙,糾纏着她的手指。她笑了笑來緩解內心的悸動,故意說,“可是我還想看北京的夜景呢。”

“跟上海大同小異。”

“誰說的?”顧初的聲音愈發嬌柔黏軟,“我想看長安街,上海有嗎?”

“改天陪你去看。”

“現在就去。”她一手搭在他的胸口上,笑嘻嘻的。

“不行。”

“爲什麼?”顧初貼着他,盯着他性感的下巴。

陸北辰攬着她腰的手臂微微收緊了,他低頭看她,眸底如凝了黑夜,幽深又有光亮,這光亮是摻了曖昧的意圖。他一瞬不瞬地鎖着她,開口時嗓音低喃粗噶,“今晚不行。”

顧初的呼吸一滯,被他的眸光燙到,又覺得掌心之下他的胸膛炙熱,心臟就更不安分了。一時間整個人都癱軟的,心臟跳得太快,她覺得連聲音都發不出,如果強行發聲,必然是顫着音兒的。他的眼神太過侵略,太過意圖明顯,她不是聽不懂看不懂,將臉一埋,來掩飾內心的激動。

暗光裡,她覺得陸北辰的手臂又收緊了,淡淡的酒氣蠱惑了彼此。

-本章完結-

474 早就發現的事實411 我要見你背後的那個人357 如果我不在434 報警抓流氓491 以身家來換是不是你336 人各有命471 我養你你有古怪415 只要毀了你他纔不會受罪467 左右爲難219 一個是墨水一個是白紙290 當成童養媳可好151 註定是承載着記憶的城320 不稱職的下屬371 我的信任只給我的女人158 你要記住的人是我誰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245 我揹着你473 難道你還要拋棄我一次192 不是表面那麼簡單恐怖片什麼的都不在話下196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449 差得還真不是一星半點蜿蜒的驚蟄一山更比一山高251 停屍牀上的自己很是般配的千金462 巫靈493 上輩子欠他們家的你們是在談戀愛258 有時候的愛情陰差陽錯376 認錯了人291 幸得這樣的男人341 也許是不簡單的關係381 當白玫瑰被染紅那個陽春白雪的男人懂劍道179 我是瘋了385 活着都是好的433 就怕到了那一天賭約通過骨頭渣都能找到真相的男人排除自殺的可能274 態度詭異地轉變四人成畫生日快樂我的初初他是個壞男人148 震驚的對話林嘉悅林嘉悅340 人偶爲巫能與死人通401 花海中的男人沉如深海353 但我現在只想活下來觸手可及的溫暖189 順手查出來的事勢必要知道的真相沒有的情哪來的戀434 報警抓流氓任性的男人368 你要相信你自己我要回來了橙紅色的花307 黎明前的黑暗我會追求你178 陸北辰愛顧初495 陸北辰的懊惱372 姐夫如父202 青燈木偶的提示471 我養你435 或真或假的人生160 家都散了要房子幹什麼339 當年的警告384 疑點382 只是意外479 不見的是誰245 我揹着你443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別在髮絲間的溫柔473 難道你還要拋棄我一次小兔184 我有足夠的資格來擁有你362 親他269 上司們紛紛來襲372 姐夫如父387 活人會躲229 照片漫天389 聽你跟我說你愛我終究還是塵封的畫卷208 你就是個害人精310 誰在冒充誰217 我保證比你晚死被愛情流放的是青春325 夫辰224 傾舞持有者他的處理方式418 他怎忍心毒辣的不只是雙眼對峙明天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