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熱的氣息,迅速地在換衣間蔓延而開。
空氣中,炙熱的火花摩擦着小小的火苗,不斷地撩動着兩人身體裡依舊盪漾着的情潮,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的叫囂着。
這一次,彼此之間,不知是誰先失控的。
等凝纓回過神來的時候,她裹在身上的被單已經被扯落在了地板上。
滾燙的吻,不斷地落在她的肌膚上。
沿着她微闔的眼眸,高挺小巧的鼻子,紅潤誘人的桃花脣,不斷地滑落,逐漸落入她精緻的鎖骨之間,在那本就盛開了紅梅的肌膚上,再度暈開點點火紅的痕跡。
凝纓的內心,就像是被他攪動了一池的Chun水,激烈的盪漾着,泛起一圈圈迷人的漣漪,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緋墨爵席捲着她的脣舌,在她幾乎要失去新鮮空氣的時候,才依依不捨的移開了脣瓣,低啞Xing感的嗓音,凝着一抹誘惑,沉沉的在她耳邊響起,“凝纓,不許討厭我……”
凝纓半闔着迷離的眸子,根本就已經無法去迴應他話。
捏着她白皙的下巴,緋墨爵執着的說道,“寶貝,不許討厭我……收回你剛纔的話……”
“快收回你剛纔的話,說你不討厭我,快說……”緋墨爵捏着她的下巴不住的提醒她。
凝纓嘟了嘟嘴,紅腫的脣瓣上染着點點瑩色的水光,倒映在男人的眼底,美的如同妖精,驚心動魄,直將他的魂魄都要勾了過去。
她的手用力的勾住他的脖子,脣瓣貼上他優雅的脖子,輕輕地噬咬了起來。
輕柔曖昧的低語,在他的耳畔下柔柔的響起,“唔……不討厭你……”
緋墨爵濃郁的幽藍眸底,瞬間漾開了魅惑的漣漪,不住的往外涌動,幾乎要淹沒懷裡的女人。
無論多久之前,他們還深深的結合在一起,可是這一刻,他依舊還是想要她。
要她……怎麼也不夠!
凝纓拋開一切的思緒,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多想,只隨着他,再次沉醉下去……
*
烏山湖畔,如同宮殿一般的豪華別墅,在陽光下盛開了一片輕暖迷離的光濯,夢幻的如同童話世界一般。
“嘭——!”
劇烈的玻璃破碎聲,不斷地從別墅的三樓傳出來,一再的擊碎那夢幻的光芒。
“砰——!”
“輕素小姐!”
“滾!全都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伴隨着一聲又一聲的瓷器摔碎的聲響,顏輕素那尖銳的嘶吼聲,充斥在房間裡,久久不曾散去過。
幾個傭人狼狽不堪的被趕了出來,臉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傷痕或是巴掌印。
可是她們只能默默的忍下一切苦頭,看着彼此臉上的傷痕,並不敢作聲。
身爲管家的莫叔站在房間外,眼裡有着焦急的神色,不敢往裡踏進一步,因爲一旦靠近一步,裡面的人便會更加瘋狂的摔東西,尖叫。
如今,他只能祈求着大少能早些回來。
讓他深感不安的是,以前大少一旦接到輕素小姐的電話,勢必會第一時間就趕回來,可是這一次,大少的手機關機了,他聯繫風鳴的時候,風鳴卻一直在推脫着說大少在忙,無法接聽電話。
他知道大少此刻,還在荔灣別墅那邊,所以輕素小姐纔會一直這麼焦躁,無論他打了多少電話給風鳴,大少還是沒有及時回來。
難道凝纓小姐在大少的心中,真的已經比輕素小姐還要重要了嗎?
莫叔的心裡堵成一團,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以後要怎麼向意大利那邊的長輩們交代啊?
就在這時,一個傭人焦急的跑了過來,“莫叔,大少回來了。”
莫叔一聽到這句話,臉上的愁容立即消散了一大半,連忙大步走下樓,去迎接大少回來。
黑色的勞斯萊斯房車緩緩地停在了別墅的門口,風鳴下車打開後車門,坐在裡面的人,纔不疾不徐的走下了車。
高大的身影依舊是一襲菸灰色的意大利手工高訂襯衫,手工打造的灰色鑽扣在陽光下折耀出亮眼的銀光,將他那雙平靜深邃的藍黑色眼眸,映襯的十分淡漠又犀利。
他輕擡左手,拇指上佩戴的那枚藍寶石扳指在璀璨的光芒中熠熠生輝,寶石上雕刻的那隻翱翔的藍鷹,栩栩如生,宛如隨時都能展翅翱翔於高空中那般妖異。
他邁開腳步,正要往裡走去,就見到莫叔從別墅裡快步的跑了出來。
緋墨爵的脣角微凝,不用他開口說話,他就已經猜測他想要說的是什麼事情了。
“大少……”
“算了,你不用說。”緋墨爵擡手止住他下面的話,濃郁的眸色微沉下來,不動聲色的繼續往裡面走去。
高大的身影穿過廊廳,走進客廳裡,沿着寬敞豪華的旋轉樓梯往上走去,一步一步,那麼的沉着穩定,彷彿一點點都不焦急。
在他身後緊跟的莫叔心裡暗暗的着急,大少到底是怎麼了,不僅沒有及時趕回來,而且還那麼從容淡定的樣子,似乎根本就不爲輕素小姐而擔憂。
緋墨爵走到三樓的主人房門口,門前站着的一排傭人見到他,恭敬的低着頭,不敢看他,“大少……”
緋墨爵犀利的眼神往幾個傭人身上掃視了一遍,果然發現了她們臉上深淺不一的傷痕,眸光在霎那間又冷了一分,沉沉的開口吩咐道,“莫叔,請個醫生過來,給她們放幾天假,讓她們養好傷之後再回來工作。”
幾個傭人受寵若驚的擡眸看了眼前高大霸氣的大少一眼,見到他那張完美的令人窒息的容顏,臉頰都不由地紅了起來,又飛快的低下了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莫叔站在緋墨爵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呼吸着,點頭答道,“是,我這就去辦。”
說完,他便帶領着幾個受傷的傭人,離開了這裡。
待她們都離去之後,緋墨爵的目光越加的沉鬱,盯着眼前緊閉的房門,良久才緩緩地握住門把,打開了房門。
房間裡,由於落地窗簾被緊緊的拉上的原因,所以還是一片昏暗,透不進一點的陽光。
彷彿是一個黑暗的地獄,讓他的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門剛一打開,裡面的人便感覺到了有人進來,伴隨着一聲尖銳的叫喊,一個白色的瓷器,便閃電般的朝他襲擊了過來。
緋墨爵的眼神劇變,利索的閃開那瓷器的襲擊,白色的瓷器在他身後的牆壁應聲碎開,化成了一片片尖銳的碎片。
緋墨爵順着那攤碎片看去,腳下的地板,或多或少,都有着破碎的碎片,一地的狼藉,不堪入目。
藍黑色眸底,瞬間就沉到了最冰點,他那幽藍冷冽的瞳眸犀利的往裡掃去,邁開步伐,身後的門在他的手下一個用力,便重重的關上了。
昏暗的房間裡,那寬大的大牀上,一個嬌小的白色身影蜷縮在牀頭,目光失焦的盯着門的方向,在映入那抹菸灰色的高大身影時,她眸中的所有尖銳彷彿都在一瞬間散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緋墨爵不吭一聲的朝裡面走去,站在牀尾,對上了牀上那抹幽怨而可憐的視線,但是他的眸底,卻是冰涼的沒有一絲的溫度。
站了片刻,他再度走向落地窗的方向,大手一揮,厚重的深色窗簾,“唰”的一聲往兩邊劃開,霎那間,強烈而明亮的光線,爭先恐後穿透落地玻璃,射進寬敞而不失華麗的豪華房間裡。
牀上的女人,在光線射入的那一瞬間,急速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整個身子,宛如刺蝟一樣,緊緊地縮成一團,不住地顫抖着。
緋墨爵站在落地窗前,轉身看着她,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他的眸光,太過沉鬱,沉的幾乎照不進陽光的溫暖。
牀上的女人,過了好久,才緩緩地睜開眼睛,轉過頭來看向落地窗前的男人。
那一刻,她的眼前,都是一片昏黑的,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高大的身影背對着陽光,暖色的光線在他菸灰色的身上映出一圈淡淡的光輝,可是,他的那張臉,因爲背對着光線而隱匿在黑暗之中,沒有一點起伏的視線,冷的就像是黑夜中的冰雪,帶着犀利之色,直刺她的方向。
顏輕素拼命的剋制住身體的顫抖,蒼白的脣在他沉默的注視下,越發的蒼白黯然,沒有一絲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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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地啓脣,沙啞的喉嚨,掙扎了許久,才緩緩地逸出了一個單音字,“爵……”
他爲什麼要這麼看着她,爲什麼要用這種審視的冰冷眼神,看着她?!
她做錯了什麼?她做錯了什麼?!
顏輕素的小手死死的揪住身旁的被單,發紅的雙眼已經失去了往日那純淨明亮的光芒,渾濁而茫然,帶着一絲不甘,對着男人審視的目光,毫不退縮。
房間裡一片壓抑的沉靜,靜的連兩人起伏的心跳聲都能聽到。
良久,緋墨爵才緩緩地動了一下身子,修長的腿,朝她走了過來。
見他逆着陽光朝自己靠近,顏輕素的眼眶一陣發熱,忍住想要撲進他懷裡的衝動,蜷縮在牀上,依舊保持着這個動作,一動不動。
一整夜,她都保持着這個動作,等待着他回來。
可是,她等了那麼久,從深夜到黎明,從黎明到早晨,再從早晨到中午,他都沒有回來!
他忘了他曾答應過她的話,讓凝纓離開,不再去找她!
他去了凝纓那裡!他們昨晚在做那件事!他甚至對凝纓說那些曖昧的話語!
她恨,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