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慾的日子裡,緋墨爵過的實在是很不好。
那晚將凝纓接回了緋家之後,緋墨爵就一直沒有在夜晚到過她的房間了。
每天晚上,都是在書房裡忙碌着一天沒有忙完的工作,有時候明明已經忙完了,他還要找藉口去忙,其實連他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幹什麼。
只是,他害怕,一去到她房間,聞到她的幽香的味道,聽到她淡凝的聲音,看到她絕美的容顏,他會忍不住……
男人總是那麼的衝動,尤其是下半身,在自己想要的女人面前,永遠都有使不完的精力。
不過,沒有了激烈的運動,緋墨爵腹部的傷,也已經快要痊癒了。
一如往常那樣,緋墨爵在顏輕素睡着之後,都會來書房找工作麻痹自己想凝纓的行爲。
顏輕素或許是知道什麼,可是她現在很是乖巧,什麼都不鬧也不說,對凝纓的事情隻字未提,就連那晚抱着凝纓慌慌張張的下樓去醫院的時候,顏輕素都沒有質問什麼,只是在他回來之後,柔聲的問他要不要安排多幾個傭人去照顧凝纓。
緋墨爵什麼也沒說,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換了衣服就躺牀上睡去。
他故意不去看輕素的神情,只是將她靜靜地抱在懷裡。
可是,他們心裡都知道,彼此之間在想的,到底是什麼。
他無心。
她害怕。
他越來越冷淡。
她越來越想要抓住。
所以那一晚,顏輕素將他抱的很緊很緊,就像是害怕自己一鬆手,他就會從自己的身邊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
初秋的天氣,陽光璀璨明亮,金色的光芒籠罩着大地,爲大地鋪上了一層耀眼的金黃色彩。
路邊的樹葉緩緩地旋轉落下,在舒爽的的秋風裡,不停地打着轉兒,晃出一道道迷人的弧度,翩然的落在安靜的湖畔裡。
清清漣漪,淡淡的暈開,化開一層層金色的光濯。
凝纓站在三樓房間的露臺上,看着那妖嬈的湖畔,呼吸着空氣那一抹淡凝的香氣,眼眸淡涼如水。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房車漸漸地駛離,在她的視線裡慢慢的消失。
她依舊安靜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房車的消失,眼神未變絲毫。
原來,又是充滿希望的週一早晨了。
房車裡,緋墨爵的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剛纔那映入眼裡嬌小的一個影子讓他看的有些入迷。
藍黑色的深邃眼眸中,流轉着一絲淺淡如霧的暗涌,如同暖流一樣,慢慢地在眼底化開。
“大少,昨天安盛集團的李總致電說希望可以提前到今天下午洽談合作案,剛好在兩點三十分至四點鐘這段時間沒有任何的安排,需要將這行程安排進來嗎?”
雪剎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了過來,緋墨爵的眼神微微一沉,聲音冷凝低沉,“不,今天下午去一趟豪宮盛世,所有的安排都推到明後天。”
前面,雪剎和風鳴聽到這話都不由地對視一眼,雪剎的眼裡閃過一絲瞭然,然後答道,“是。”
午休過後,黑色房車裡,緋墨爵正閉着眼睛,假寐養神。
前方的駕駛座,風鳴正一言不發的開着車,目光直視前方。
而旁邊的副駕駛座,一襲黑色OL裙裝的雪剎一副幹練的女強人樣子,看着前方出現的盛世豪宮四個金碧輝煌的大字,冷靜的對後面的人說道,“大少,前面就是豪宮盛世了。”
後面的男人沒有回答,沉默以對。
車窗外,秋高氣爽,褪去了夏末的炎熱,天空也變的金燦燦的一片,美麗就像是綵帶飄蕩一般。
黑色的房車緩緩地停在了豪宮盛世的大門前,風鳴和雪剎同時下車,打開車門恭敬的迎候緋墨爵下車。
緋墨爵修長的菸灰色身影從車內踏了出來,一雙深邃如海的眼眸望向豪宮盛世的緊閉的大門,目光沉穩而收斂。
豪宮盛世,即使是白天,裡面也是一如夜晚那般的熱鬧。
大門兩邊的服務員見到是緋墨爵到來,連忙跟裡面的經理連線告知,並微笑着迎了上去。
風鳴直接擋在了服務員的面前,冷冷的跟他說道,“讓你們的經理茱莉出來就行了。”
“已經跟茱莉姐說了,緋總裁,裡面請。”服務員打開門,恭敬的請門前的人進去。
緋墨爵面無表情,走進了豪宮盛世,奢侈豪華的走道,一走進去,便能感受到這裡的奢靡氣息。
對面,一身緊身旗袍的茱莉走了過來,臉上堆着濃濃的妝容,笑的花枝招展的說道,“緋總裁,真是稀客啊,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緋墨爵淡淡一笑,高貴的紳士氣質自然的流露出來,而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震懾人心的氣魄,使得周圍的人都不敢輕易靠近。
在茱莉的帶領下,他朝着樓上的某一間豪華包廂走去。
這裡的房間不同於其它區域的包廂,沒有喧鬧的音樂,也沒有玩樂的笑聲,繞過燈光絢麗的走廊,便被隔音極好的牆壁擋去了所有的喧鬧聲音。
走廊的燈光,有些昏暗。
茱莉走到靠近盡頭的一件廂房外,房門是雕花的木門,“緋總裁,人在裡面呢。”
“嗯。”緋墨爵點點頭。
茱莉替他打開門,一陣香糜的氣息,就從裡面染開,襲進了每個人的鼻中。
房間內,竟是昏暗一片。
宛如黑夜那般,一點都感受不到白天的璀璨。
緋墨爵眼神沉着,後面的風鳴上前一步,摸索着打開了房間裡的燈,當燈光亮起的那一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裡面那個衣不遮體的雪白身軀上。
茱莉靜靜地的退了下去,只剩下風鳴和雪剎,還有緋墨爵三人站在房門口。
風鳴和雪剎見到裡面的人,眼神都在霎那間變的晦暗,忍住想要衝進去的想法,默默地站在門口兩邊,讓中間的男人走進去。
“關上門,你們在外面等,沒有我的吩咐都不許進來。”
“是。”
兩人走了出去,房門再次被關上。
緋墨爵目光沉穩的看着裡面大牀上的女人,一步步朝她走了過去。
淺色的大牀上,只用單薄被單遮掩着裸露的身體的女人,一聲不吭的躺在中間,美麗的大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燈光,一動不動。
宛如一點都不爲身邊發生的事情而有所反應。
周圍,一片混亂。
各種混亂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濃濃的充斥在這個曖昧的房間裡。
立於牀前,緋墨爵低頭看着牀上動彈不得的女人,雙手悠閒的插在褲袋中,居高臨下的瞥看她。
“怎樣?在這過了幾天,還滿意嗎?”
冷翳的話語,從他薄削的脣瓣逸出,異常的刺骨。
牀上的女人聽到這個聲音,終於動了動定格已久的腦袋。
她的眼睛,死水一般的沉寂,沒有一絲的漣漪。
即使映入眼裡的男人是她心裡愛到可以爲他去死的容顏,可是這一刻,卻也無法激起她的一點漣漪。
乾涸的脣瓣,紅腫不堪,佈滿了點點曖昧的咬痕。
身體無法動彈,就連轉個頭看他,都是那麼的吃力。
陷入這裡之後,她每天做的事情,便是給那些出高價買她一夜的男人給侮辱玷污!
那些所謂的名流紳士,不過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脫下光鮮豔麗的衣服,全都是一樣飢寒噁心的野獸!
月朧的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了,掙扎了許久,才從喉嚨裡艱澀的擠出一句話來。
“讓我……死吧……”
寧願去死,她都不願再承受這樣的侮辱。
“死?怎麼可能讓你那麼的輕易的去死?”緋墨爵在牀邊坐下,伸手去觸碰她那黑色的短髮。
“頭髮似乎長了啊。”
緋墨爵以手指輕撩着她的秀髮,輕聲嘆息道。
月朧的眼裡,那抹死水一般的寂靜忽然涌起一絲流光,緊緊地咬緊了牙關。
對於他的觸碰,她曾經是那麼的渴望,可是這一刻,她卻是覺得那麼的恐懼。
他的每一個動作背後,都暗藏着危險,足以讓人斃命。
但,她的心裡,卻還是隱隱有一絲的涌動。
曾經,她剛進入卡諾家族的時候,她也留着一頭美麗的及腰秀髮,所有的人稱讚她的秀髮那麼美麗,就連輕素小姐,也是因爲她那頭烏黑亮麗的秀髮,挑選了她去他的身邊做他的女人。
在接受她之前,他從來都沒有接受過輕素小姐替他挑選的任何女人。
除了她。
她是他第一個肯接受留在身邊的女人。
那時候,他也是像現在這樣,坐在牀邊撩着她的美麗長髮,輕聲的嘆息了一聲,“很美很香的長髮……”
然後,那一晚,是她畢生難忘的一晚。
他給予她的溫柔愛撫和親吻,是她每次想起,都會心跳加速的美好回憶……
從此,她便留在了他的身邊,不僅是他的私人保鏢之一,也是他唯一一個留下來的女人。
而他,也命令她剪短了頭髮。
頭髮剪短的那一天,她一點都沒有覺得傷心,因爲她覺得,那是她從女孩銳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的標記,一個新的開始。
即使他的身邊有着其她玩樂的逢場作戲的女人,但是那些女人的期限從來不超過一個星期。
即使他有未婚妻,即使他不愛她,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她也已經心滿意足。
可是,這一切,原來不是她所想的永遠。
卡諾財團的事業,越做越大。
觸角已經延伸至歐洲的每個角落。
洛城炎皇集團的股東們,因爲知道了卡諾財團在他的管理下成爲了歐洲首屈一指的集團,便開始努力的邀請他回去繼承炎皇集團,挽救炎皇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