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看着他,不肯相信,也不明白爲何小艾說帶我來見陌陌,最後見到的卻是陸思晨。
他看穿了我的疑惑,嘴脣翻動了兩下說:“樂樂,陌陌出去了,她一會兒纔回來,她還不知道我會來,是我讓小艾用陌陌的名義將你帶來的,你不要責怪她。”
“你要見我爲何要來這裡?何況是這種偏僻的地方?”陸思晨還未說完,便被我打斷了。
“樂樂,你先聽我說完,我怕我再不說,這一輩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陸思晨焦急的說。
我看着他,沒有再說話,等着他口中要說的話,我冥冥之中感覺到陸思晨像是在跟我告別。似乎他就要遠去,不禁的就聯想到了那天在小區門口他對我說的那些話,心裡隱隱的不安。陣諷莊亡。
陸思晨說:“樂樂,請原諒我現在纔將事情告訴你,事情到了今天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不得不說了。。。。。。”
“之前我爲了保護我媽不得已離開了你,那天你回家看到我跟安可在牀上,其實只是一場戲,說着說着他停頓了一下。”
我搖着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有什麼不得已?要不得已到要讓我親眼目睹你跟一個女人滾牀單的畫面來離開?”我不甘心的問。
陸思晨眼瞼垂了垂,轉臉看着另一個方向,兩眼有些空洞的說:“因爲我要保護我媽。”
我嘲諷的笑了笑:“你媽?你這一輩子都只是爲了你媽而活,她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需要你用如此的手段來保護她?甘願放棄我?放棄我們的孩子?”我心中的怒火被陸思晨點燃了我恨不得將所有的疑問一一問出來。
孩子!想到孩子,我便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懷疑,於是忍不住就問了出來:“陸思晨,你知道孩子是怎麼死的,對不對?”
陸思晨轉臉看着我,頓了頓,然後點頭。
我瞬間就淡定不了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逼問到:“怎麼死的?”
陸思晨見我有些激動,伸手將我的雙手緊緊的握住,然後慢慢的從他的領子上扯下來,嘆了一口氣說:“這也是我今天找你來想要告訴你的。”
我瞪着他,在等待他口中的答案。
他神情甚是哀傷的說:“我們的孩子,卻是是死於非命,他不是死在醫院的失職,也不是意外的死亡,而是我母親害死的。”
我覺得我像是忽然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雙腿站都站不穩。牙齒都在打顫,我緊緊的抓住陸思晨的手臂,顫抖着問:“她爲何要害死我的孩子?”
陸思晨剛想開口,卻被突然進來的陌陌搶了先,她一邊朝着我們走,一邊堅定的說:“因爲她要留着她的兒子,不讓他離開她。”
我看着陸思晨,向他求證陌陌的說法。
他嘆了口氣點頭,接着陌陌的話繼續說:“樂樂,真正患有精神病的是我媽,不是安可,自從我跟她鬧翻,堅持要跟着你在一起,精神就開始恍惚了,這件事情安可一直知道的,那日她從安可哪裡得知我要跟你回四川結婚生活,情緒便不穩定,激動得制止不了,我小姨無奈只好將她送到醫院,檢查出來她患有重度抑鬱症,她以爲我會那麼堅定的跟你回四川,就是因爲孩子,所以安可就告訴她說只要把孩子殺了,我就不會走了,於是那日她意外去醫院看望你跟孩子,都是裝出來的,那瓶過期的奶粉......”
陸思晨吸了吸鼻祖,嗓音都嘶啞了,他轉過臉去抹了抹眼淚,沒有再說下去。
“她殺死了孩子,精神就更加恍惚了,可是沒有人告知思晨,安可就利用這一點唆使她一定要思晨跟安可結婚,纔有了後來你看到的安可安排好的那場戲。”
我不肯相信的看着陸思晨,追問:“那我媽呢?我媽的死呢?又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安可做的?”陸思晨看着我沒有說話,那眼神卻代表了默認。
我閉了閉眼,眼淚從臉頰滴到地上,就像水晶球一樣,重重的打在水泥地上,我彷彿聽到了碎裂的聲音,原來陸思晨早就知道這一切,他親眼目睹了我媽的死,卻一直沒有站出來指正安可,我的心就像被鋒利的刀片狠狠的撕裂成很多塊碎片。
我使勁捂着胸口,那裡就像被壓了千斤石一般,堵得我喘不過氣來。
大家都一直沉默着,過了許久,我才緩過氣來,我滿眼淚痕的看着陸思晨,指骨捏得咯咯作響,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我現在那麼痛苦,那麼悽慘,那麼的不幸福,那麼的不快樂都是因爲陸思晨,我執拗的將這一切都歸咎於陸思晨,於是我忍不住就將手揮起來,不管不顧的朝着那張我曾經眷戀不捨的臉上打了下去。
屋子裡頓時響起了清脆的響聲,陸思晨的頭也隨着我打下的節奏擺到了相同的方向。
“畜生!”我忍不住罵了出來。
陌陌則驚訝的看着我,喊道:“樂樂,你打他幹嘛?”
她的話音剛落,我便又揮起手掌要朝着陌陌的臉上打下去,就在手掌要砸在她的臉上的那一刻,我的手被一直大手拉住了。
我瞪着陸思晨,陌陌卻因爲準備好我的那一巴掌,頭側在一旁,閉着眼。
見我遲遲沒有打下去,便睜開眼看着我,低啞着聲音說:“你打吧,如果打了我能讓你好受些,你就打,使勁打!”
我看了看陸思晨再看看陌陌,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樂樂,我知道你難受,你有恨,可是阿姨都已經走了那麼久了,我相信她在天上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折磨自己,如果打我跟思晨能解除你心頭的恨和不痛快,我們甘願捱打,可是,樂樂,思晨今天叫你來告訴你這一切就是因爲我們不想再有生之年有遺憾,真正的兇手還逍遙法外,你忍心讓阿姨死不瞑目嗎?”
陌陌拉着我說,那些話就像摧枯拉朽的狂風將我心中的恨連根拔起,對,是安可,我一定要讓安可一命抵一命。不能讓她那麼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