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會抓到的,別惦記這事兒了,我這不是好好的,人好就沒事兒。”我勸我媽。
我媽也覺得在理,只是不甘心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欺負了而已。
快晚上的時候,我媽將陸思晨支走了,她說她今晚要留下來陪我,陸思晨也聽話,到晚上就回去了。留下我們在這裡。
吃過晚飯,我媽就鑽到我的被窩裡,問我各式各樣的問題。
她問我,在這裡工作做的什麼?溫連成跟我什麼關係?還有爲什麼這麼多年都不願意將陸思晨帶回家去看看?她還問我在這裡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虧?
我問她爸爸怎麼樣?阿‘花’(我們家養的寵物狗)聽不聽話?家裡廠房效益怎麼樣?
我們就這樣有一句每一句的寒暄着,我這才知道我已經好幾年都沒有跟我媽好好說過話了。就連我爸又多了一頭白髮都不曾過問過。
我媽說阿‘花’被車撞死了現在家裡養的是阿‘花’的孩子小阿‘花’,她說前段時間廠子出了點問題,爸爸的白頭髮又多了好多,‘奶’‘奶’也生了一場大病。
聽着聽着我忽然就哭了,我才發現我真的是個不孝的‘女’兒。這些年來心心念唸的都是陸思晨,從來沒有好好問一句我爸媽的近況,幾乎沒有在家裡陪他們,就連他們頭髮多了很多白髮都不曾發現。
我媽見我哭得厲害,自己也抹了抹眼淚,安慰我說:“好了,好了,再哭該得產後抑鬱了。”
我這才笑了出來,說我媽幽默。
我們倆就這樣擠在一張病‘牀’上一晚上,很晚才睡去,直到護士來例行檢查才醒來。
雖然我媽打了一晚上的慈母路線,第二天還是沒有將去跟陸思晨母親商量結婚的事情忘記,一大早,護士剛剛走,就叫我給陸思晨打了電話,叫他快點過來。
陸思晨倒也聽話掛掉電話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他到的時候,我用眼神試探他:“都辦妥了嗎?”
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一切都ok了。我這才吸一口氣放心。
我媽不像昨天那樣囉嗦,一路上只問了陸思晨兩句話。
一句是:“都給你父母說好了嗎?”
陸思晨點了點頭,卻還是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對我媽坦白:“阿姨,既然您都來了,我也不打算瞞您,我只有母親。”
我媽着實震驚了一番,就連司機張伯握着方向盤的手也抖了抖。
不過我媽也是見了大世面的‘女’人,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她也不好去計較陸思晨是不是單親。
要是擱以前她準會拉着我就往回走,她會說一長串單親家庭對我以後生活的影響。
譬如說,孩子沒有人帶,一切都要自己來,沒有爸爸就相當於失去了一個家庭的主心骨,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一個人拉車孩子的‘女’人最計較,就擔心你對她兒子不好,心裡偏‘激’還會處處刁難。
如果不是我認定陸思晨的話我一定會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大大的給她點個贊,因爲她分析的每一條都是陸正音所有的。
可是,現在孩子生下來了,我媽也拿我跟陸思晨沒有辦法,畢竟她還是要顧全大局,只是冷哼了一聲,瞥了我一眼,就沒有再說話了。陣吐大才。
陸思晨倒顯得更加拘謹了,就像是偷了東西的賊一樣,畏首畏尾。
終於車子開到了一家高級餐廳,陸思晨對着我媽說:“阿姨,我媽聽說您要來,就特地定了這裡的飯局。”
說實話陸思晨演戲還是有點覺悟的,至少知道把我媽約到餐廳,來減少穿幫的可能‘性’,進‘門’的時候,我忍不住給他使了眼‘色’,誇讚他真聰明。
我媽原本不贊同下車的,她覺得大老遠來就不用那麼麻煩,在家裡吃個家常便飯什麼的,而且是談正事兒,也不需要那麼鋪張‘浪’費,她一開始還堅持說:“約在家裡不就好了嗎?幹嘛來這裡?多‘浪’費啊。”
陸思晨被我媽說得不知道如何接下一句,幸好我機敏拉着我媽說:“哎呀,媽,這也是思晨媽媽的一番心意,咱們就安心接受嘛,人家也不想落個招待不週的口舌。”
我媽聽我說得還‘挺’有道理,纔在我的攙扶下走了進去。
陸思晨在前面帶路,她朝着假扮他媽的阿姨打了手勢然後轉頭對我媽說:“阿姨,我媽在那邊。”
我媽點了點頭就跟着陸思晨去了,我們四個到了那裡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陸思晨找來的阿姨還是不錯的,表現的大方得體,也不像陸正音看上去那樣尖酸刻薄。
見我媽來就親家母親家母的喊。
倒是我媽倒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兮兮的,看我‘私’下生下孩子還以爲陸思晨的母親怎麼刁難我,不同意纔會改成這樣的。
我媽是個見過大世面的‘女’人,阿姨大氣她也不拘謹,直入主題:“思晨媽媽啊,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既然您叫我一聲親家母也說明您是認可我們家樂樂的,樂樂這孩子從小不聽話,這不瞞着我把孩子都生下來了,卻還沒有個名分,這說出去名聲不好,我今天來也沒有別的事兒,就是想跟您商量商量倆孩子的婚事兒的,您看有什麼安排?”
我媽話一說完只見那阿姨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看着陸思晨,表情就好像是在問陸思晨‘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陸思晨滿臉尷尬,不知道如何說,我媽也很是疑‘惑’的看着阿姨:“怎麼思晨媽媽還不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嗎?難道思晨這孩子沒有告訴您?”
阿姨的臉‘色’立馬就僵硬了,她解釋道:“也不是沒有說,只是您看啊,親家母,孩子的婚姻大事兒,還得跟孩子的父親商量,我一個人也拿不了全部的意見,畢竟......”
我媽這下驚奇了,她滿臉疑‘惑’加怒意的看着那阿姨問:“思晨不是說他只有沒有母親,沒有父親嗎?”
我跟陸思晨都低着頭,爛着臉,都不知道要如何去救場,我媽臉一板,盯着陸思晨嚴肅的問:“陸思晨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是說你沒有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