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學軍見衆人收起了槍,不由地鬆了一口氣。他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心想:“老子先忍一手,等查明瞭這兩人的背景再說。要是這兩人是裝逼的貨,到時還不整死他們?”便對衆警察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們先散了吧。”
警察中有一個人看了孟昱一眼,便附到魯學軍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孟昱一看那人,原來是孫自健。孟昱耳尖,聽到孫自健在和魯學軍說:“魯所,那個矮個子的是孟昱。”
就聽魯學軍不耐煩道:“我知道他是孟昱。你認識他?”
孫自健低聲道:“魯所,公安部剛剛給孟昱發了嘉獎,因爲黑心磚窯的事。”
魯學軍就覺得腦袋裡嗡的一聲,人一下子呆了。魯學軍這纔想起怪不得自己覺得孟昱的名字很耳熟。魯學軍心想:“這孟昱雖然立了一些功,但作爲非公安系統的人員,還是一個在校學生,爲什麼公安部會給他發嘉獎?莫非是爲日後提拔他鋪路?看來這孟昱的背景很深啊,爲了提拔他,連公安部都合作了。”
魯學軍不知道的是,孟昱的背景不深,但錢進的背景很深。不過,這並不妨礙魯學軍做出正確的決定。魯學軍已經認定孟昱和錢進是一個整體,只要有一個背景深,魯學軍便不會去得罪這個整體。
魯學軍定了定神,腦子裡飛快地轉了幾個彎,低聲地問孫自健道:“你和孟昱很熟嗎?”
孫自健猶豫了一下,向孟昱望去,只見孟昱正微笑着看過來點了點頭。孫自健心頭一熱,道:“魯所,我和孟昱談不上很熟。但我和他的兄弟,湘寶慶市公安局的趙峰是警校時的好朋友。孟昱是知道我和趙峰的關係的。”
魯學軍大喜,低聲道:“你把今天這事擺平。崔副所長已經到了退休年齡了,我會向上級推薦你出任副所長。你也夠條件了,你不才擺平了西遊幫嗎?”其實,西遊幫向孫自健自首一事,使得魯學軍很不爽,畢竟西遊幫對他有很好的孝敬。但此刻,魯學軍卻覺得孫自健是真有能力的人。
孫自健心裡一陣“怦怦”直跳,一時間有點激動得找不着北的感覺。孫自健連忙深呼吸幾口氣,定了定神,然後低聲但堅定地對魯學軍道:“堅決完成魯所的囑託。”
孟昱早把這些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也附到錢進耳邊道:“錢大哥,有個朋友要來做和事佬。”錢進一聽,便道:“你的朋友你做主。”
就在這時,孫自健一臉微笑地走了過來,打着哈哈地道:“呵呵,原來是孟老弟。誤會誤會。”說罷,伸出雙手來,要和孟昱握手。
孟昱伸出右手,孫自健連忙用雙手握住孟昱的右手,不停地搖晃,道:“孟老弟,今天這事完全是誤會。我們一定會嚴懲誣陷者。你這位朋友是?”
孟昱心知錢進的心裡還憋着氣,便想要嚇一嚇魯學軍。孟昱大聲道:“這位是錢進大哥。錢大哥今年才二十八,卻已經是某軍特戰營的營長了,少校軍銜。”
魯學軍心裡“咯噔”了一下,二十八歲的少校,要說沒有很深的背景,打死魯學軍,他也不會相信。魯學軍連忙走過來,滿臉堆笑地道:“錢少校,孟先生,我現在明白了,今天這事都是那老太太的兒子們整出來的。他們想誣陷你們,訛詐些錢。我一定嚴懲他們。”
錢進知道孟昱有放過魯學軍的意思,便也不想和魯學軍計較,只是冷冷地道:“魯所長真會辦事啊。”
魯學軍尷尬地道:“我儘量依法辦事,
依法辦事。”
錢進想起了那老太太的眼淚,嘆了口氣,道:“別爲難那老太太。至於她的幾個兒子,你就教育教育他們怎麼孝順母親吧。我猜是他們逼老太太說是我撞了她的吧?逼自己的母親做違心的事,可謂不孝之極!”
魯學軍連聲道:“確實是不孝之極,一定嚴懲,一定嚴懲。”
孫自健連忙敲邊鼓:“孟老弟,我們魯所一向嫉惡如仇。今天是誤信了老太太一家的謊言,以爲二位是撞倒老人的肇事者,纔對二位如此嚴厲。現在真相大白,我們魯所一定會嚴懲誣陷者。”
錢進冷笑道:“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魯學軍連忙陪笑道:“還請麻煩兩位幾分鐘,把事情的經過講一講,然後在記錄上籤個字,我也好有證據去教育老太太的兒子們。”
孟昱和錢進便把經過再講述了一遍。早有警察做好了筆錄。孟昱和錢進二人在筆錄上籤了字。魯學軍拿過筆錄看了看,滿臉堆笑地道:“太謝謝兩位了。兩位真是當代活雷鋒啊。”
錢進冷笑一聲,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孟昱和孫自健等說聲告辭,也跟了出去。魯學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獰笑着對孫自健道:“走,把這口氣討回來。”
魯學軍帶着孫自健進了另一間辦公室。老太太已經由老三的媳婦陪着回家了。老太太的三個兒子和另外兩個兒媳婦還在等着賠償結果。見魯學軍走了進來,老太太的大兒子連忙迎了過來,一臉期盼地問:“魯所長,那兩人答應私了了嗎?”
魯學軍鐵青着臉看了老太太的大兒子一眼,冷冷地道:“沒有。”
老太太的大兒子一愣,問道:“他們就不怕打官司?”
魯學軍冷笑道:“他們爲什麼要怕打官司?你有什麼證據是他們撞了你媽?”
老太太的大兒子媚笑道:“魯所長,您一出馬,還怕搞不到證據?給那兩小子點顏色,還怕他們不招?”
魯學軍一肚子的火,終於找到了發泄的理由。他“啪”地一巴掌,甩在了老太太大兒子的左臉上,然後厲聲道:“他奶奶的,你想害死老子啊?老子是那種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的人嗎?”
這一巴掌,把滿屋的人都給搞懵了。老太太的大兒子更是無比的憋屈。他一邊用手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左臉,一邊委屈地問:“魯所,您怎麼打我呢?”心裡卻在直罵娘:“魯學軍,老子操你大爺的。你裝什麼裝?誰不知道你就是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的人?”
魯學軍咆哮道:“老子不但要打你,還要你坐牢。他媽的,你要找死,不要拖累老子。”
老太太的二兒子看出不對勁了,連忙問:“魯所長,是不是那兩人有什麼很深的背景?”
老太太的大兒媳婦心疼自己的丈夫被打,不服氣地道:“有背景怎麼樣?有背景的人撞了人就不要賠償嗎?”
魯學軍火得直罵娘:“他媽的蠢貨。別人撞了你媽了嗎?你們要搞碰瓷,也要找對對象啊。你們知道那兩人是什麼人嗎?”
老太太的二兒子問:“他們是什麼人?我聽說一個是普通軍人,一個是普通學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魯學軍“呸”了一口,道:“什麼普通軍人?那軍人是某軍特戰營的營長,少校軍銜,今年才二十八歲。二十八歲的少校是什麼概念,你們知道嗎?老子今年四十三了,才混了個破所長。人家二十八,就是少校營長了。沒有強硬的背景,可能嗎?”
見衆人不吭聲,魯學軍接着道:“什麼普通學生?那學生最近才破過兩起大案,公安部都給他頒發了嘉獎令。如果他沒有背景,一個非公安人員,公安部要給他發嘉獎令嗎?你他奶奶的,碰瓷碰到公安部的人的頭上來了。”
老太太的三個兒子和兩個兒媳婦這才真正地緊張起來了。老太太的大兒子連忙問:“那我們該怎麼辦?”
魯學軍冷笑一聲:“誣陷現役軍人, 誣陷公安部的立功人員,你說,你該怎麼辦?交待好家務事,等着坐牢吧。”
“撲通”一聲,老太太的大兒子跌坐在地上。老太太的大兒媳婦哭天喊地地叫起屈來。魯學軍呵斥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們都準備坐牢吧。”
老太太的二兒媳婦道:“這不關我們的事,都是大哥大嫂搞出來的事。”
大兒媳婦罵道:“你不也在旁邊多嘴嗎?你老公不也在旁邊逼媽說謊嗎?等出事了,你們就想全身而退?沒門!要坐牢大家都做牢!”
一時間,房間裡的爭吵聲此起彼伏,兄弟妯娌之間互相指責,謾罵紛紛。
魯學軍大喝一聲,道:“都給我住嘴!想不坐牢也行。”
衆人一聽,都眼睛一亮,頓時停住了爭吵,紛紛向魯學軍看過來。老太太的大兒子忙問:“要怎麼辦纔不坐牢?”
魯學軍緩緩地道:“你們每家拿出五萬塊錢,我去給你們溝通一下。”
老太太的三兒子和兩兒媳婦一聽,都傻了眼。過了半響,老太太的大兒子小聲地問:“魯所長,能不能降一點?”
魯學軍瞪了他一眼,厲聲道:“你以爲人家稀罕你這十五萬?”
老太太的三兒子和兩兒媳婦都心想:“要說穿地攤貨的人不稀罕十五萬塊錢,我們也不信。莫非是這魯王八蛋要自己貪了這十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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