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蓉聽了孟昱的話,一時狐疑不決,不知孟昱的話的真正意圖。一方面,葉念蓉對孟昱非常地有好感。葉念蓉從心裡希望孟昱是想找個藉口和自己獨處。另一方面,葉念蓉也知道自己比孟昱大了十歲左右,孟昱又是有女朋友的人,照理說,孟昱是不會對自己發起追求的。莫非自己的身體真的有什麼毛病?
葉念蓉畢竟是商界女強人,行爲果斷,稍作猶豫,便笑道:“那好啊。昱弟,不如在這聚會散了後,我們再去‘洞庭居’品品茶,到時你給姐好好的說說。”
孟昱答應一聲。旁邊一成功中年男士不幹了。他挺身而出,道:“這位先生,你也給我號號脈吧。”
葉念蓉一看,此人是龍騰公司旗下的安居房地產公司的副總經理靳任翔,今年三十五歲了,仍然是單身。靳任翔畢業於華清大學建築系,自加盟安居房地產公司以來,從普通設計師開始,一步一個腳印,升到高級設計師,首席設計師,最後到主管設計的副總經理。
靳任翔一直暗戀着葉念蓉,但葉念蓉是公私分明的人,不和自己的員工談戀愛是葉念蓉的信條之一,所以,葉念蓉絲毫沒有感受到靳任翔的愛慕之意。而靳任翔也不敢貿然表白,怕惹惱了葉念蓉,不但沒有抱得美人歸,反而丟掉了現有的好工作。不過,靳任翔一直在等表現的機會,他和其他怯於表白的單相思者一樣,希望有一天,自己所愛的人會來倒追自己。
孟昱看了看靳任翔,道:“好啊。這位先生請坐。”
葉念蓉已經站了起來。靳任翔就在葉念蓉原來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靳任翔看了看孟昱那一身地攤貨,從自己那阿瑪尼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孟昱道:“靳任翔,請指教。”
孟昱接過名片看了看,微笑着道:“我叫孟昱,沒有名片給你,不好意思。”看到孟昱那一臉笑意,靳任翔怎麼也看不出“不好意思”的成分。靳任翔暗道:“我叫你裝逼,過會兒讓你出醜。”靳任翔呵呵一笑,道:“沒問題。孟先生,還請你給我號號脈,看看我有沒有什麼毛病。”
靳任翔說罷,伸出了左手平擺在沙發上。孟昱不慌不忙,伸出右手,用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搭住了靳任翔左手的尺關寸部位。孟昱凝神號了足足兩分鐘,然後要靳任翔換手。孟昱又號了靳任翔的右手脈兩分鐘,而後凝重的道:“靳先生,我要和你私下談談。”
葉念蓉一聽這話,頓時知道自己的身體怕是真有毛病。因爲隱私的原因,孟昱要和自己單獨談談,就好像孟昱要和靳任翔單獨談談一樣。想起自己曾懷疑孟昱的企圖,因此還特意約了孟昱去環境浪漫優雅的“洞庭居”品茶,葉念蓉不由地臉一紅,慌忙中,又往旁邊閃了幾步。
靳任翔聽了孟昱的話,先是一愣,進而笑道:“沒關係,有什麼話孟先生請直說。我是君子坦蕩蕩,無有不可對人言。”
孟昱道:“靳先生,你的身體狀況是你個人的隱私,還是我和你私下地談談爲好。”
靳任翔大笑道:“不用不用。你就在這說。我要真有什麼毛病,大家都知道了,還好督促我鍛鍊治療什麼的。比方說,你說我有脂肪肝,大家就督促我鍛鍊,我聽說,有個母親爲了給自己的兒子捐肝,每天堅持長跑10公里,把自己的脂肪肝給治好了。”
靳任翔說得豪邁,心裡卻在想:“不管你說什麼,我就不承認,看你怎麼出醜。當然,如果你說對了,我明天偷偷地去醫院。
”
孟昱猶豫了片刻,道:“這樣不好吧?畢竟是你的隱私。”
靳任翔道:“不怕不怕。你要診斷對了,我還給你作了個廣告,也好讓後來者放心啊。”
靳任翔這話背後的意思就是:“你還不一定能診斷對呢。”
秦天雖然吊兒郎當,但畢竟在官宦之家長大,見多了爾虞我詐的嘴臉,當時就知道這靳任翔不安好心,要出孟昱的醜。秦天已經把孟昱看成了哥們,哪容得外人要害孟昱?秦天冷冷地道:“有些病並不怎麼光彩,讓人知道了對自己名聲不好。”
秦天也是瞎說,只是想打打靳任翔的氣焰。靳任翔火了,道:“我堂堂正正,有什麼不光彩的。孟昱,你就直說!”
孟昱想了想,對靳任翔道:“你附耳過來,我和你說。”
靳任翔心想:“我要附耳過來,讓你輕聲耳語,他人都聽不到你說的話,到時如何證明你說的話是錯的?”便搖了搖頭,道:“不用。孟先生請大聲說。”
孟昱嘆了口氣道:“既如此,靳先生還是明天上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吧。”
靳任翔大笑道:“莫非孟先生並沒有檢查出我有什麼毛病?”
孟昱冷靜地答道:“我診斷出了你的毛病。但你的病情是你的隱私,我無權泄露。”
靳任翔哈哈笑道:“我授權給你。你說吧。”
秦天急切地道:“孟昱,你就說吧。不然有些人還以爲你的醫術是騙人的呢。”
靳任翔針鋒相對地道:“孟昱,你就說吧。不然有些人還以爲我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呢。”
孟昱道:“那好吧,靳先生,我就直說了。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來確診。”
靳任翔一臉坦蕩,道:“你問吧。我早說了,我靳任翔君子坦蕩蕩,無有不可對人言者。”
孟昱道:“那好。靳先生,請問你最近有沒有過不潔的性行爲?”
靳任翔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孟昱會問這樣一個問題。靳任翔本能地答道:“沒有。”心裡卻想起了三天前找的一個小姐,但當時自己是戴了套的呀?莫非也中槍了?
孟昱點了點頭,道:“沒有就好。那你有沒有在小便的時候感到尖銳處疼痛?”
靳任翔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裡直後悔:“我爲什麼要他直說呢?”但靳任翔也知道孟昱的診斷是對的,因爲自己今晚去小便的時候,真的感到了疼痛。靳任翔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便怒道:“孟昱,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沒有你所說的症狀。”
孟昱冷靜地道:“沒有就好。可能是我診斷錯了。對不起。”孟昱察顏觀色,知道自己的診斷沒有錯。但孟昱是心地仁厚的人,心想:“我給他指明瞭病情,他心知肚明,自然會去看醫生,我何必讓他難堪?”
靳任翔憤憤不平地道:“一句道歉就夠了?庸醫誤人!”站起來對葉念蓉道:“葉總,對不起。我心情不好,先告辭了。”
葉念蓉談談地道:“沒關係,這只是一個派對,你心情不好,先回去休息便是。但明天開始,我們的項目就啓動了,到時還要多依仗靳總。我相信靳總在工作時候,心情總是好的。”
靳任翔是聰明人,一下子就聽出了葉念蓉的言外之意:“你的私事我不管,在私事方面心情好不好,我也不管。但你一定要把工作幹好。”看來葉念蓉是相信了孟昱的話。想到這,靳任翔心亂如麻,和衆人禮貌地說了聲“晚安”,就匆匆地離開了。
在場的衆人都是察顏觀色的高手,早就信了孟昱的話。一時間,沒有人敢要孟昱號脈了,生怕查出了什麼隱疾。 葉念蓉連忙拍拍手,道:“大家也吃夠了,喝足了,現在跳跳舞,鍛鍊鍛鍊身體,好不好?”
秦天率先附和,高聲道:“好。只不知葉小姐的第一支舞要和誰跳?”
衆人都看着葉念蓉,葉念蓉抿嘴一笑,道:“我和我的醫生跳吧。”說罷,向孟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孟昱也不矯情,隨着漸起的音樂,大方地摟着葉念蓉的腰,兩人邁着舞步,滑向了場中。
不少來賓紛紛找到自己的舞伴,隨着音樂,跳起舞來。錢進等人則只站在一旁看。看到秦天那看向葉念蓉的癡迷的目光,錢進嘆了口氣,問秦天道:“今天是怎麼回事?”
秦天道:“進哥,那葉念蓉是鄂省首富葉勇的長女。”
錢進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看上了她的財富,想做小白臉了?”
秦天連忙道:“進哥,我像小白臉嗎?”旁邊賈平和盧喜義湊趣道:“你不像。你就是。”
秦天呸了一聲,道:“去你們的。進哥,我是真的愛上了那葉念蓉。她的公司要開發一個新區,要建設部和商業部的批文。你也知道,我爸在建設部還能說上話,就幫了她一個忙,希望能和她交個朋友。沒想到莊不凡那小子橫插一杆子。”
錢進一聽,就明白了。秦天的爸爸是建設部的副部長秦志英,而莊不凡的爸爸則是商業部的副部長莊保中。看來秦天和莊不凡兩人利用關係,給葉念蓉搞到了兩部委的批文。兩人都想以此搏美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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