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靜高興地喊了聲“媽”,孟昱則大方地喊了聲“伯母”。進了門後,宋靜和孟昱又朝沙發上坐着的兩位大佬打招呼,他們先喊宋青松“爸”或“伯父”,而後異口同聲地對齊春雷道:“齊叔叔,您好。”
齊春雷哈哈笑道:“好!好!孟昱啊,你和靜妹子回來,該先通知我一聲的,我也好安排人去機場接你們啊。”
宋青松一看這架勢,心想:“好傢伙,都喧賓奪主了。”就聽孟昱道:“謝謝齊叔關心。不過,現在打的也方便,靜姐想給宋伯父和張伯母一個驚喜,我們就打的回來了。”
聽孟昱喊宋靜“靜姐”,宋青松不由地看了看張鳳儀一眼,正好張鳳儀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兩人目光相交,似乎在那一剎那間,彼此明白了對方的心思,知道對方也想起了以前的青蔥歲月,豆蔻年華。宋青松的臉色頓時柔和起來,對孟昱和宋靜道:“打的回來好,省得你媽又跑一趟。”
宋靜撒嬌道:“當然好啊。孟昱說了,我們這是以消費促進湘省的經濟發展,算是支持了老爸您還有齊叔的工作。”
宋青松和齊春雷對看一眼,齊春雷呵呵笑道:“那我就先謝過你們了。”而後對宋青松和張鳳儀道:“宋省長,張大姐,時間不早了,我該告辭了,你們一家子好好聊聊。”
齊春雷告辭走了,張鳳儀這纔想起還沒有給孟昱端杯茶來,便走進廚房,不一會兒,端了兩杯熱茶和兩杯冰水出來。
宋靜拿起一杯冰水,道:“熱死了,還是媽瞭解我。”說罷,就要一飲而盡。孟昱連忙攔住,道:“靜姐,冰水不能喝急了,傷身。”宋靜一愣,轉眼間明白了孟昱的意思,便道:“我會小心的。”而後輕輕地抿了一小口冰水。
宋青松從未見宋靜對哪個男生如此地言聽計從,不由地對孟昱高看了一眼。宋青松便對孟昱道:“孟昱,你跟我到書房裡聊聊。”
宋靜連忙道:“爸,又不是聊公事,去書房幹什麼?你別把孟昱給嚇住了。”宋青松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完全地被孟昱給迷住了。宋青松突然有一種失落感,不由地不無好氣地說了句:“我這書房有劉老的書房嚇人嗎?”
宋靜道:“我不管。你和孟昱就在客廳裡聊,我和媽去我臥室。”宋靜說罷,站起來挽住張鳳儀的手道:“媽,跟我來。我有好多事要問你呢。”
張鳳儀哭笑不得,心想:“是我有好多事要問你啊。”便道:“那正好。媽也有好多事要問你。”
宋靜撒嬌道:“我先說的,我要先問。”
母女倆進了宋靜的臥室,把門關上後,張鳳儀道:“好,你先問吧。”
宋靜道:“媽,給我講講你和爸爸是怎麼好上的吧。”
張鳳儀老臉一紅,道:“這不都跟你說了好多遍了嗎?”
宋靜道:“我不管,我就愛聽。哎,媽,你說當時爸爸總追在你屁股後喊‘儀姐’,對不對?”
張鳳儀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害羞之意,點了點頭道:“你爸比我小兩歲。他不喊我姐那他喊啥?”
宋靜道:“老爸是不是總想英雄救美啊?”
張鳳儀失聲笑道:“你爸確實是個英雄,但大多數的時候是‘美救英雄’。我說宋大小姐,這些陳年舊事你都聽過了,還是講講你和孟昱之間的事吧。”
宋靜撒嬌道:“媽,我就愛聽你和爸的故事。再講一遍吧。”
張鳳儀看了看宋靜,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張鳳儀不由把那些珍藏在記憶裡的往事,又娓娓地道出。
原來,張鳳儀幼年喪母,和父親張全相依爲命。那張全也算是一武林高手,有着祖傳的功夫。但在張鳳儀九歲的時候,家鄉鬧大饑荒,張全帶着張鳳儀去逃荒。一路上打靶子買藝,討些吃的。可那時候全華國都窮,哪裡討得到一頓飽飯?也是張全生性秉直,雖身懷絕技,卻不願做那偷雞摸狗,強搶惡要的勾當,於是,父女倆飽一頓飢一頓地過日子。事實上,就是在飽一頓的時候,也只是張鳳儀吃飽了,張全總是說自己不餓,把大部分的食物給正在長身體的張鳳儀。
張全父女二人逃荒到宋青松的家鄉的時候,見此地比其他地方富餘,便暫時滯留下來。期間每天也在大街上賣藝,當時,年僅七歲的宋青松是忠實的觀衆。雖然不能給錢給糧的,但每次都把小巴掌給拍紅了。
有天,張全病倒了,張鳳儀手足無措。就在這時,宋青松從家中偷出了一大碗白米飯和菜湯,給張鳳儀送了過來。爲此,宋青松捱了他父親一頓好揍,說是敗家子。張全的病沒有撐幾天就去世了。宋青松又求父母收養張鳳儀,宋青松的父親堅決不答應,還是宋青松說“你就當是給我養個小媳婦”,宋青松的父親才答應此事。
張鳳儀也很懂事,很勤快,幫着宋母操持家務。由於生活穩定,張鳳儀的臉色也漸漸地豐紅潤起來,露出了美人胚子。宋父宋母也漸漸地喜歡上了這個未來的兒媳婦, 便送張鳳儀去讀書。張鳳儀雖然也上學,但本身對學習不怎麼感興趣,倒是對家務和廚藝很上心。根據一些幼兒時的記憶,張鳳儀琢磨出了一些煲湯的方子。宋家偶爾打牙祭的時候,張鳳儀的煲湯,便一定是其中的一道菜。
雖然宋父宋母對張鳳儀很好,張鳳儀還是有寄人籬下的感覺。所以,當週圍的小孩取笑張鳳儀,說她是“叫化婆”、“童養媳”的時候,張鳳儀不願惹事,便忍氣吞聲,不和那些小孩計較。可有一天,宋青松鼻青臉腫地回家了。張鳳儀嚇了一跳,忙問是怎麼回事。宋青松不肯說,張鳳儀正要追問呢,就聽門外有幾個大宋青松一兩歲的男孩在嚷嚷。
有的叫道:“宋青松,不怕捱揍的話,再出來打過。”
有的笑道:“他被打怕了,現在正在找他那叫化婆老婆哭呢。”
宋青松捏緊了拳頭,又要往外衝。張鳳儀一把把他拖住,宋青松用力一掙,居然沒有掙脫。張鳳儀道:“青松,你給儀姐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青松倔強地道:“他們說你是叫化婆。我要去揍他們。”
張鳳儀的心在那一刻起,就完全地系在了宋青松的身上。如果說以前的“一飯之恩”是恩的話,那麼,今天這“衝冠一怒”就是愛了。看到宋青松爲了自己,被那些小孩揍得鼻青臉腫的,張鳳儀的心都化了。張鳳儀拉着宋青松的手道:“青松,姐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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