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六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對孟金星道:“故事是這樣的:一個警察和一個黑社會頭子,同時愛上了一個寡婦。那寡婦多情,同時愛上了兩人。於是,兩人拔槍相向,爲愛情決鬥。最後互射而死。那寡婦爲殉情,擋在兩人中間,被愛她的人射殺。真正應了‘寡婦門前是非多’那句話。”
吳老六停了停,像是在回味自己的故事,而後嘖嘖地嘆道:“你說這報紙上會怎麼登這個浪漫的悲劇呢?你的老婆看了這故事,又會有什麼想法呢?先是兩癡情男互射,而後是多情女被射殺,這射字用得妙啊!”
孟昱此時完全明白了,自己的父親是被陷害的。孟昱的意識裡充滿了從孟金星的腦海裡傳出的格鬥脫險的策略,卻因爲孟金星的身體太虛弱,一個也使不出來。就在焦急之際,吳老六又開槍了。只聽到“砰砰”幾聲槍響,孟昱就覺得自己一下子被震出了孟金星的身體,而後便昏了過去。(作者注:孟昱將第二次穿越。這是一個現代都市故事,寫主角穿越的目的是使主角能繼承武功,聚斂財富,明父之冤,爲父報仇。)
又不知過了多久,孟昱醒了過來,感覺自己好像躺在一張牀上。孟昱只覺得渾身發燙,口乾舌燥,全身無力,連眼睛都難以睜開。孟昱不由自主地哼了聲:“水。”就聽一女子驚喜地道:“相公,你醒了。太好了。來喝水。”
一陣清香飄過,一隻手溫柔地把孟昱扶成了半躺半坐的姿勢。孟昱感覺到自己的頭枕在一片柔軟之上,很是舒服。緊接着,孟昱只覺得嘴脣一片清涼,似有盛滿涼水的器皿,遞到了自己的嘴邊。孟昱一口氣喝下了不少水,頓時感覺清爽了不少。
孟昱睜開了眼睛,用力扭頭向身後看去,一張秀麗的臉映入了孟昱的眼簾,孟昱吃了一驚:“昭昭,是你?”
那女子溫柔的嘖道:“不是我,難道還有別的女人這樣照顧你?你把我嚇死了,幾天高燒不退的,公公又還沒回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家裡空有這麼多的藥,我不知道什麼藥方可以退燒,我只好天天給你喂水,用涼水搽身子。然後再用被子捂住,給你發汗。謝天謝地,你總算醒過來了。”
孟昱卻根本沒有把那女子的話聽進去,而是激動地大喊:“昭昭,我沒死,我沒死。對了,我媽呢?請快通知我媽,我知道我爸爸是冤枉的了。我知道是誰在陷害我爸爸。對了,還有美女攝影師姐姐,她也被救了嗎?”
聽了孟昱的話,那叫昭昭的女子先是一臉的茫然無措,而後美麗的大眼睛裡霎時充滿了淚水。她喃喃地道:“相公,你燒糊塗了嗎?你別嚇我。你當然沒有死,要不你怎麼能和我說話?可是婆婆已經去世好多年了。大王也已經知道公公是冤枉的了,大王也知道是誰在冤枉公公。宮裡已經傳來了消息,公公被大王從天牢裡放出來了,繼續給二王子看病。我想公公馬上就會回來了。到時,公公也可以給你看病了。我知道你們醫者不自醫的。”
孟昱聽糊塗了,什麼大王,什麼天牢,什麼二王子,拍戲啊?孟昱這才注意到昭昭的衣着,完全是古時候的服飾,看着倒是很眼熟的,孟昱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再看四周的環境,那些傢俱和器皿,也很眼熟的樣子。孟昱終於想起來了:“這是尋秦記裡的道具。”
孟昱不由地笑了一下:“昭昭,你在演戲嗎?別鬧了,快找到我媽,我要去報官,要他們去救美女攝影師姐姐。”孟昱一說完,
自己也愣了一下:“我怎麼隨口就說出了報官,應該是報警啊。都怪穿越劇看多了。”
那叫昭昭的女子眼裡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地掉了下來,傷心地道:“你就記得你那‘美女蛇’藝師姐姐,也難怪,聽說她在大王面前給你說了不少好話。我不求別的,你把藝師姐姐娶回家我沒意見,你們哪個男的不是三妻四妾的。我只要你永遠對我好。”
孟昱急了,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沒想到你還真有演戲的天賦。昭昭,別開玩笑了。我們快去報。。。報警吧。”孟昱心道:“莫名其妙,差點又把報官給說出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啞而燥,寒氣入肺,方兒,你病得不輕。”只見一五十來歲的矍鑠老人走了進來。昭昭連忙把孟昱放下,紅着臉喊了一句:“公公您回來了,我去給您弄點吃的。”說罷,低着頭出了房間。
孟昱正在猜此人是誰,嘴裡卻不由自主地喊了聲:“爹。您沒事吧?”說完,孟昱自己都嚇了一跳。突然間,無數的信息涌入孟昱的思維中。“又穿越了?還到了秦朝?”孟昱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人又昏過去了。
等孟昱再醒來的時候,只見那矍鑠老人正在把銀針從自己身上拔下。那矍鑠老人見孟昱醒了過來,慈祥地道:“方兒,這次你真是爲爹吃盡了苦頭。以後可不能這樣幹了。這次如果不是大王開恩,藝師公主爲你求情,恐怕大王早就降罪於你。到時爹沒被救出來,倒把你給搭進去了。”
孟昱此刻已經知道這老者名叫萬山,是秦朝第一名醫。而自己的靈魂的附體,則是萬山的獨生子萬方。兩天前,大王的二王子病了,萬山被招去爲二王子看病,沒想到二王子吃了萬山的藥後,病情反而加重了。大王最信任的將軍蒙恬,趁勢向大王進言道,萬山的亡妻是大王子的小姨,萬山有意要把二王子置於死地,這樣,他的外甥大王子就會毫無懸念地繼承王位云云。
大王聽了蒙恬的話,把萬山打入了天牢。好在大王顧念萬山的舊情,並沒有株連家屬。可萬方聽到父親因誤診被下天牢後,連忙求進宮見駕,爲父親求情,並懇請大王再給萬山一個複診的機會。大王沒有允許,萬方便長跪在宮門,期盼用一片誠意感動大王。
也許是老天開眼,要給萬方一個顯示誠意的機會,萬方跪下沒多久,一場傾盆大雨便襲來了。這場大雨足足下了兩個時辰,萬方也就在雨中跪了兩個時辰。等到宮裡的宦官出來告訴萬方道大王答應了他的請求,萬方再也支撐不住,昏死在雨中。萬方這一昏過去,再也沒有醒來,醒過來的是借了萬方之軀體的孟昱。
萬山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又多欠藝師公主一份情了。聽說這次是藝師公主苦苦向大王哀求,大王又看你的一片誠意,才答應了讓我複診的。也幸虧我複診,我更加肯定我的藥方是沒有問題的。我又驗了藥渣,才找到了根源。”
萬山說着說着,神情越來越激動,恨恨地道:“都是那幫貪得無厭的宦官,竟然用幹蘑菇取代靈芝,用蘿蔔乾取代人蔘!大王把幾個宦官給車裂了,可背後的小人卻依然逍遙法外。”
孟昱一聽,這劇情怎麼這麼熟悉呢?纔想起自己在後世的某個清朝劇裡面看過。看來某名人說的“歷史上往往有驚人的相似之處”是真理啊。
孟昱看着眼前這便宜老爹,不由地一陣傷感,看來自己真是個災星啊。做誰的兒子,誰就會被冤枉。不過,萬山的冤屈已經查明瞭,可自己父親的冤屈呢?自己明明知道父親是被冤枉的了,卻再也無法爲父親洗冤。 孟昱又想到了自己的母親。誰來照顧自己的母親呢?
萬山見孟昱呆呆地不說話,以爲他是累了,便道:“方兒,你休息吧。爹給你熬藥去。”萬山走了出去,留下了依然發呆的孟昱。
接下來的幾天,孟昱主要是躺在牀上休養,雖然心裡掛念着母親和胡昭昭,卻也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孟昱乾脆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安心地休養起來。昭昭大部分時間都是陪在孟昱身邊。孟昱這時已經知道了這個昭昭姓陳,是萬方的妻子。雖然此陳昭昭和彼胡昭昭長得一模一樣,美豔不可方物,孟昱卻是敬而遠之,無他,孟昱不願欺暗室而已。
陳昭昭開始以爲孟昱是因爲身體尚虛,不願和自己同房。可等到孟昱完全康復後,孟昱仍然是一個人睡在大牀的一角,身子側臥,背對着陳昭昭而睡。陳昭昭又耐心地等了幾天,看到孟昱仍然毫無主動的意思,終於忍不住了。
這晚半夜,陳昭昭一把從後面把孟昱抱住,豐滿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了孟昱的背後,眼裡的淚水嘩嘩地流到了孟昱的肩上。
孟昱心裡暗歎,暗道:“老天爺,該哭的人是我啊。每天和這樣一個大美女同牀共被,卻因不願欺騙她,硬是被整成了柳下惠。”
只聽陳昭昭低聲哭泣着問:“你是不是天天在想你那‘美女蛇’藝思姐姐?”
孟昱哭笑不得,心想:“美女攝影師姐姐,到你嘴裡成了‘美女蛇’藝思姐姐,我怎麼給你解釋得清楚?”口裡還非得安慰陳昭昭道:“別亂想,我給你講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