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福悠悠醒轉,只覺頭痛如裂,手腳被綁得緊緊的,一時間麻木痠痛,難以動彈。
他慢慢睜開眼睛,卻覺自己置身於一個漆黑的小屋之中。這小屋連窗子也無,只是從門縫中透出一絲亮光,想是天已亮了。
他一夜昏睡在地,那地上青磚冰涼刺骨,手腳又被縛住,此時只覺透心般涼,身子又如針扎般劇痛。他初歷大難,想到自己傷了那麼多蒙面殺手,而對頭卻爲何不把自己一刀殺了,不由得心頭有幾分惶惑。
腦中募然響起那蒙面人的聲音,那聲音似曾相識,他忽地一驚,頓時想起來,這人原來正是那大魔頭林言!他一定是爲那《火龍真經》而來,怪不得沒把自己順手殺了。他原以爲那些殺手是要行刺崔胤,不料這是一石二鳥之計,有一半卻是衝着自己而來的。當時只記得自己搏命一招分擊三人,誰知對手正是昔日黃巢軍中控鶴監的頂級高手,自己一擊不中,倒也傷了兩人,也不算什麼太丟臉的事情。想到此處,不由心情一鬆。
他試着暗運真氣,只覺脅下期門大穴已被封住,氣血流行不暢,半邊身子早就失去知覺。當下也不心急,只是閉上眼睛,暗自調息。
燕福悠悠醒轉,只覺頭痛如裂,手腳被綁得緊緊的,一時間麻木痠痛,難以動彈。
他慢慢睜開眼睛,卻覺自己置身於一個漆黑的小屋之中。這小屋連窗子也無,只是從門縫中透出一絲亮光,想是天已亮了。
他一夜昏睡在地,那地上青磚冰涼刺骨,手腳又被縛住,此時只覺透心般涼,身上一絲熱氣也無,又如針扎般劇痛。他初歷大難,想到自己傷了那麼多蒙面殺手,而對頭卻爲何不把自己一刀殺了,不由得心頭有幾分惶惑。
腦中募然響起那蒙面人的聲音,那聲音似曾相識,他忽地一驚,頓時想起來,這人原來正是那大魔頭林言!他一定是爲那《火龍真經》而來,怪不得沒把自己順手殺了。他原以爲那些殺手是要行刺崔胤,不料這是一石二鳥之計,有一半卻是衝着自己而來的。當時只記得自己搏命一招分擊三人,誰知對手正是昔日黃巢軍中控鶴監的頂級高手,自己一擊不中,倒也傷了兩人,也不算什麼太丟臉的事情。想到此處,不由心情一鬆。
他試着暗運真氣,只覺脅下期門大穴已被封住,氣血流行不暢,半邊身子早就失去知覺。當下也不心急,只是閉上眼睛,暗自調息。
也不知多了多久,耳中聽得那門“吱”的一聲被人推開,一隻纖足踏了進來,燕福半眯着眼睛慢慢往上看去,卻是一襲將要拖地的道袍,那顏色再也熟悉不過,正是杏黃之色,他眼睛猛地一睜,只見來人已到近前,彎下腰來,一張美目似是泫然若泣,一伸手便要將他扶起。
“妙……妙音師姐!”燕福募地覺得喉頭似被什麼東西梗住,眼睛一紅,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
“十三!”妙音見他額頭血跡未乾,不由驚叫一聲,一把將他從地上扶起。
“你,你怎麼來了?”燕福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日思夜想之人,居然會在此時出現。
“是老子讓她來的!”冷冷的聲音自妙音身後響起,那大魔頭林言大大喇喇地走了進來。身上卻穿着神策軍校的衣服。
“你!你抓我也就罷了,爲何要抓我妙音師姐?”燕福不由心頭大急,氣沖沖道。
“怎麼?沒想到吧!你這小畜生如今身手竟如此了得,竟然傷了我兩位兄弟,哼!那真經之秘如今就落在你二人身上,看你倆個小鬼頭還能玩什麼花樣?”林言冷冷道。
“你把崔相爺怎麼了?”燕福想起自己昏迷之時,崔胤身處險境,也不知有沒有被殺,急急問道。
“那狗官的人頭暫時寄下,要收拾他還不是易如反掌!”林言也不動怒,只是有趣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燕福,心道這小子死到臨頭了,還惦記着主人,到也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哼!你以爲這是王屋山啊,這裡是京城!崔相爺脫身之後,神策禁衛定會滿城搜索,你們跑不了的!”燕福恨聲道。
“哈哈哈……京城怎麼了?大爺還不是來去自由!你小子嘴到挺硬!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那些狗官就是長了幾個腦袋,也想不到大爺卻在這裡!”林言大笑道。
“這是皇宮!”妙音咬脣輕聲道。
“皇宮?”燕福怎麼也沒想到,這林言竟是如此大膽,竟將自己攜來皇宮之中。
原來林言當日在王屋山下被丹丘生驚走,後來又再上陽臺,打探得妙音已隨瓊真公主去往長安,當下便召了菊花盟中精銳殺手,連同控鶴舊部四將軍孟德廣和八將軍李登龍,星夜潛入長安,打探妙音的下落。那日崔胤壽辰,他竟仗着藝高膽大,混在賓客之中,見到了妙音,隨後又尾隨到妙音在宮城的居所。後來見燕福投入崔胤門下,他本就痛恨崔胤勾結朱溫,此時便定下了一石二鳥之計,要活捉燕福,刺殺崔胤,大鬧京城。可燕福武功大漲,居然殺了不少菊花殺手,真令他又驚又喜。他以爲這一切都是《火龍真經》所賜,便擒了燕福,又以此要挾妙音,將她引到燕福囚禁之所,以便套出真經之秘。
當年黃巢攻入長安,建立大齊,林言作爲黃巢的外甥,統領控鶴禁軍,對這皇城卻是再熟悉也沒有。眼下昭宗被圍歧山,這宮城中人去城空,神策禁衛只不過做做樣子,卻正好被他用作藏身之所。
燕福一見妙音現身,心中既喜且憂。喜得是自己終能一見師姐,憂的是現在下手腳被縛,身上似是被封了穴道,不知如何才能脫出此困,自己也就罷了,大不了一死,但妙音師姐惝有三長兩短,叫他如何心安。
妙音怔怔地看着燕福,心中似有千言萬語,眼下卻無法說出。那大魔頭似乎看出二人情愫早生,將她引到此間,此時燕福被制,自己若靠武功勝過這大魔頭,似乎不太可能。她內心焦急不已,苦思脫身良策。
“要想活命,便快快將那司馬子微註文交出來,這小子因何煉成神功,一字不漏地給我道來!”林言惡聲道。當日天壇頂上妙音曾說過那《火龍真經》尚有司馬承禎的註文,林言竟然信以爲真。
“大和尚何必如此着急,那司馬註文我卻未帶在身上,倘若一時說錯了,大師神功如何煉得成?不如先將我這師弟放了,我將他帶回西華樓中,這便將註文寫出來給你!”妙音說完,忽地對着那大魔頭弱弱一笑,眼裡竟是惹人憐愛的柔弱之色。
林言早已上過當,此時哪裡還肯再信。他斷然喝道:“小道姑別想玩什麼花樣!你就在此處將那註文寫了,再讓這小子將修煉法門說出來,我便放你二人回去。否則看我不一刀結果了這小畜生!”
“大師此言大大的不妥。莫說這《火龍真經》上的武功玄妙無比,即便寫了出來,一時半刻你又如何能學得會?再說了,我二人將火龍之秘和盤托出,你若得了秘訣心法,卻又怎能保證不將我二人殺了滅口呢?”妙音似是摸透了他的心思,不急不燥地道。
一旁燕福聽在耳中,知是師姐又在想法騙這惡人,當下也不搭話。
“廢話少說!你到底寫是不寫?”林言有些不耐煩起來,他欺進一步,大手一揮,便向燕福抓來。
妙音身軀一挫,伸臂攔在燕福身前,叱道:“你若動手,我二人今日拼將一死,那火龍之秘便再也無人可解!”
林言聞聲一頓,無奈收掌。他十八年來一心想破解那火龍之秘,眼見這燕福由一個全無武功的小道童,變成一個力敵衆人的武功高手,更堅信那《火龍真經》所載的確是至高無上的武功,當下不由得投鼠忌器,只得狠狠地瞪了妙音一眼,又道:“那你快快寫來,我這就取來紙筆!”
妙音見他不敢輕易動粗,又道:“我師弟受了傷,又被你捆住手腳,你若以此要挾,妙音便拼將一死,你今生今世也休想得知那大秘密了!”
林言被他用語言逼住,心中似是一動,卻又道:“哼,我就不信你年紀輕輕,便要尋死覓活,大爺我折磨人的手段有的是,看在你貌美如花的份上,我不殺你,難道我不會辣手摧花嗎?到時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看你還嘴硬!”
燕福聽得目眥俱裂,心頭一急,掙扎着便要站起身來拼命。妙音輕輕按住,卻並不生氣,只是決然道:“妙音雖非三貞九烈,卻受不得半點折辱。大和尚你聽好了,只須依我三件事,我便將全部心法寫出,再讓師弟演煉給你看。否則,你只要碰我一根指頭,你這輩子也休想了!”
林言見她神情堅親毅,只得鬆口道:“哪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