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這段時間一直捧着手機傻笑,引起了季廷陽的注意,而且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鍊她已經戴了兩三天了。
要知道林絮的首飾可是琳琅滿目,每天佩戴的首飾都是不同樣的,第二天絕對不會再戴同樣的。
然而她卻戴着這條項鍊那麼久。
季廷陽剎時感覺到一股隱藏的危機。
他瞄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對着手機樂呵的林絮,悄悄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不動聲色地往她手機上看去。
林絮似乎察覺到什麼,猛地把手機鎖屏。
她轉頭對上季廷陽的眼睛,面面相覷。
“……母親,你在看什麼?”季廷陽率先問出口。
“沒什麼啊,就是一些搞笑視頻。”林絮佯裝淡定。
“我也看看。”季廷陽伸手要拿她手機。
“都是我隨手刷到的,被我划過去找不到了。”林絮往邊上躲了躲。
季廷陽的眼神頓時充滿狐疑。
林絮乾笑幾聲,“你要是想看的話,我幫你關注幾個搞笑博主。”
“不用了。”季廷陽也沒有多想看搞笑視頻,視線又落到她脖子的項鍊上,似漫不經心的問道,“這條項鍊什麼時候買的,我好像沒有看見過。”
“就前幾天新買的,那個時候你在上班,我出門的時候看見,覺得喜歡就買了。因爲太好看了,我還帶了好幾天呢。”林絮的解釋似乎無懈可擊。
季廷陽默了默,還是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就在他想要繼續問的時候,管家從外面回來,“大少爺,外面有人拜訪,說是您的表哥。”
吳陽輝?
季廷陽臉上的神色與之前的季澤秋一樣,霎時冷若冰霜。
林絮的臉色也跟着微微一沉。
沒想到他居然還敢找上門。
看見季廷陽陰沉的臉色,管家心底有些忐忑,“我……我這就去把他趕走?”
望着大少爺那雙冷得快要殺人的眼睛,管家心下了然。
這個人肯定與季家關係不好。
管家說完,又等了幾秒,見季廷陽默認了他的話,急忙出去趕人。
季廷陽大多數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樣,此時薄脣緊抿,更是冷冽到了極致,身上的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讓人瑟瑟發抖。
這時。
一隻小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掌,溫暖的觸感從掌心傳來,宛如冬日裡的暖陽,漸漸融化他身體裡的寒冰。
季廷陽反握住林絮的手掌,臉上作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說道:“之前總有一些人來攀親道故,想分點錢,那個人肯定也是一樣,把他趕走就好了。”
他不願意說,林絮也沒有逼他,同樣裝着不知情的樣子。
她笑了笑,另一隻手揉着季廷陽的腦袋,“我們廷陽現在這麼有錢,當然很多人都想來巴結了,你看就連我都要巴結討好一下呢。”
季廷陽的眼神閃了閃,耳尖悄然泛紅,“不,不用討好,我的錢全部都是你的……”
他賺的錢本來就是給母親花的。
“原來不用討好呀,那下次我就不煮蔥花面了。”林絮如夢初醒般點頭。
季廷陽怔了一瞬,從容淡定的臉頰頓時充滿了糾結和掙扎。
他想給母親花錢,但又想吃蔥花面……
半晌。
“噗嗤”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林絮臉上的笑容笑靨如花,“我開玩笑的,你想吃多少都可以,我隨時給你煮。”
聽到她這麼說,季廷陽臉上的糾結這才退去,悄悄鬆了一口氣。
說話間,趁着林絮不注意,季廷陽偷偷往別墅大門看了一眼。
沒有看見吳陽輝的身影后,一直緊繃的神經漸漸舒緩。
就在他以爲這件事過去時,吳陽輝第二天又來了。
“林小姐,昨天那個人又過來了,還吵着要見大少爺。我都說了大少爺不在家,可他就是不信,這次怎麼趕都趕不走,您看……”管家神色爲難。
“那就讓物業帶安保過來,說遭到陌生人士騷擾,讓他們把人趕走。”林絮說。
“好。”管家點頭。
片刻之後管家又回來了,“林小姐,那人一直抓着大門不放手,就連安保過來也能把他趕走,嘴裡一直大聲嚷着要見大少爺,還說今天要是見不到,明天就再繼續過來。”
林絮胸口騰起一股怒火,起身往外走去,遠遠就看見雙手扒拉在鐵柵門上的吳陽輝。
旁邊還有安保人員在跟他周旋。
看見林絮,吳陽輝的眼睛倏然發亮,大聲叫她,“妹妹!我是表哥啊,你快跟這些保安解釋我們是親戚,不是什麼可疑人員。”
林絮走過去,隔着鐵柵門問道:“你過來做什麼?”
“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了,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們。”吳陽輝臉上的笑容諂媚。
“不說我就走了。”
林絮轉身,他就急了。
“妹妹別走,我說我說!”
“我們家的小食品公司最近出了點問題,想找些門路拓展一下銷售渠道,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最近接觸的所有公司都拒絕了我。”
“季氏現在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公司,咱們好歹是親戚一場,你看看能不能讓季廷陽幫幫我們?”
吳陽輝和他父母最近爲這件事,愁得掉了一地的頭髮。
當初季廷陽奪回遺產的時候,他們家好說歹說,用盡心思才從季廷陽手裡拿到這麼一間小公司。
這間小公司規模不大,雖然比不上季氏集團,但也能將維持他們家經濟水平維持在中上。
最近食品項目不好做,效益也不好,要是再找不到新的項目和資金,恐怕不出一兩年就要倒閉了。
到時候別說僱傭人,就連豪宅都要住不上了。
都說由奢入簡難,他們哪裡承受得住這種落差,瘋狂找人合作。
前幾天吳陽輝好不容易尋門路找到一個錢經理,他們兩人也談好了,就等着合同蓋章呢,結果蓋章前一天錢經理居然反悔了。
吳陽輝一下就聯想到了謝長宴,肯定是因爲上次松鶴樓的事得罪了他。
“我記得你跟謝少也熟,要不你也幫我求求謝少好不好?”吳陽輝猛地上前,長長的手臂隔着鐵柵門去拉林絮。
林絮後退幾步。
白皙的手背還是被他的指甲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