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縣城門樓,陳勝瞪直了雙眼,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向以打硬仗爲名的秦軍,居然會使出這麼無奈的招式。
城外,蔡賜同樣被秦軍戰術驚的目瞪口呆,這還是秦軍嗎?
從遠處看去,現在左右兩翼的秦軍,就猶如兩條充滿彈性的繩索,無論你用的力在大,他依然不會斷,可是一旦你不用力了,他就會猛地反彈回來,在狠狠抽你一鞭。
敵進我退,敵疲我打,這招起源於後世偉人的戰術,提前幾千年問世了。
隨着時間的逐漸推移,左右兩翼的張楚軍正逐漸減少,陣型混亂,而且由於體力流失,戰力也在不斷下降,反觀秦軍同樣也是汗流浹背,可是他們依然戰意十足,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
這就是秦軍的另一大優勢,體力超過張楚軍三倍不止,這一是得益於趙軍對體力的重視,這幾年刻意加強了這方面的訓練,吃食也是極好,體力自然就培養出來了。
二是臨淄秦軍選軍的年齡都是壯年,不像張楚軍是由一羣農民湊成,啥人都收,老少都有,素質參差不齊。
“不能在等了。”
蔡賜暗暗道,儘管他畏懼秦軍的弓箭,但要是等到兩翼完敗,那麼這場戰爭就輸了。
隨後,蔡賜猛然拔出帥劍,往前虛虛一壓,大喝道:“全軍出擊!”
“殺啊!”
張楚軍得到命令,頓時大喝出聲,前排軍士舉盾衝擊,後排兵士跟着向前跑。
蔡賜周圍的千人親兵也護着戰車往前走,一直推進幾十丈才停下,雖然以蔡賜的年齡。不可能在衝在第一線,但總要做做樣子,激勵士氣,一方面也是更清楚的觀望戰場。
“烏合之衆!”山坡帥椅上的趙軍不屑一笑,從蔡賜沉不住氣,下令全軍出擊的一刻,就已經落入了下風。
這時,周昌忽然打馬跑來,下馬抱拳道:“侯爺。呂將軍和英將軍那邊已經完成任務了,目前正支援而來,片刻後就到。”
“好。”趙軍嘴角一笑,最後道:“傳令,曹無傷和灌嬰全面出擊。務必擊潰敵軍主力,擂鼓助威。”
之後,趙軍又對周昌小聲吩咐了一遍,周昌令命而去。
令旗再次搖動,激烈的鼓聲如雨點般接連響起,似要穿金裂石一般,震響了天際。使得山坡下的秦軍血脈沸騰起來,紅直了雙眼,戰意沸騰。
山坡下,灌嬰和曹無傷聽着雷鳴般的鼓聲。頓時知道總攻打時刻到來了。
“殺!”灌嬰爆吼一聲,揮槍指揮剩下的一萬六千士卒,分開了兩邊,繞過弓弩營。迎上衝來的張楚軍。
而曹無傷再次一揮手,早有準備的弓弩營頓時仰天拋射。大片的箭雨映滿天空,再一次呼嘯而出,射向前面原野上的無窮張楚軍。
“啊..”一名正在衝鋒的張楚軍慘叫一聲,猛然倒在地上。
秦軍的弓箭手拋射,就算是有盾牌防禦,但也難免會有倒黴鬼死在箭下。
等到張楚軍衝進三十丈時,秦軍的箭雨已經可以完全覆蓋張楚軍,後面沒有盾牌防禦的張楚軍接連發出慘叫聲,鮮血染紅了大地,士兵就像麥子一般,被成片的收割倒地。
等到他們衝進之時,已經有超過三千人倒下,陣型也散亂了。
接着,他們面臨的是如狼似虎的一萬六千秦軍重裝步兵。
“砰!”的一聲,一名張楚軍都尉被秦軍當先到盾牌兵撞到在地,還沒等他爬起來,側面一名秦軍瞬間用長矛刺穿了條的胸膛,在往回一拔,濺起了三尺高的血花。
“都給我死!”
灌嬰面目兇悍,手持虎頭槍猛地刺向對面的張楚軍盾牌手。
‘噗哧..撲..哧!’
盾牌首先被刺個大洞,後面的士兵也被一槍刺死,灌嬰在一用力,後面一名來不及躲閃的戈矛兵也被刺了個對穿。
連殺三人後,灌嬰並沒猶豫,雙手握緊虎頭槍猛然向左一甩,頓時用兩具屍體砸倒了側面幾個敵兵,慘叫聲接連一片。
“兄弟們,歇息夠了,拔出長劍,讓人家看看,我弓弩兵不只是會射箭!”
曹無傷虎吼一聲,下令全營丟掉弓弩,拔出長劍,從側面,直插張楚軍主力的腰間,一瞬間撕開了對方陣型,打的張楚軍措手不及。
張楚軍在秦軍凌厲的攻勢下,不停敗退,隨着時間的推移,傷亡不斷增大,儼然已經有了潰敗之勢。
而就在此時,忽然戰場北面的地平線上,再次出現一條黑色線條,一頂黑色秦字大旗迎風飄揚。
“殺上去!”呂澤騎在馬上,長槍前指,雙眼冒着熊熊戰火。
英布滿臉沉靜,嘴角全身寒冷的笑意,這可是殺人的好機會。
後面跟着奔騰的兩千死士和四千步卒個個興奮無比,他們似乎打過一場仗,衣甲上還有血。
最後,英布和呂澤分兵兩路,各自帶兵殺入了左右兩翼戰場,本就疲憊不堪的張楚軍兩翼士兵,徹底開始敗退。
“英布,你來了,快幫我報仇,殺了那個環眼賊,他說劉邦的手下樊噲。”胡亥一見英布支援而來,頓時大喝。
英布瞬間盯住了正指揮士兵後退的樊噲,目光似狼一般的兇殘,一聲不吭的帶兵殺了上去,目標直指樊噲。
樊噲本想與英布在戰,可是看周圍士兵已經開始敗退,他可不想被羣毆至死,頓時大喝道:“哼,來日在取你首級。”
說罷,帶着自己部下三千人就跑,其他張楚軍到成了炮灰。
英布冷聲大笑道:“樊噲是吧,我記住你來,不過,你還是抓緊時間回去看看你大哥的首級還在不在吧。”
“什麼?”樊噲聽此一驚,頓時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轉頭就更賣力的跑了,城內也不回,直接往城東大營跑去。
‘噹噹噹..’
陳縣的城門樓上,陳勝含恨下令鳴金撤退,一時間,整個戰場的張楚軍開始潰敗起來。
這時,蔡賜老淚縱橫,經此一敗,恐怕城內軍民在沒能與秦軍一戰的實力了,陳勝的威信也會大減。
強忍下背痛,蔡賜開始揮舞令旗,指揮士兵有序撤退。
然而,正在此時,忽然一隊秦軍斥候從東面衝來過來,全都騎在馬匹,一瞬就衝進了蔡賜的親兵隊裡。
這些斥候軍都是馬幫出身,就算沒有馬鐙,短時間內,騎在馬上搏殺也沒問題,所以蔡賜的親兵被殺的七零八散,大大削弱了戰鬥力,小股兵馬作戰時馬幫人的強項,況且這些親兵也只是張楚軍中比較強壯大士兵而已。
“侯爺有令,殺了蔡賜,賞金五百,功加三爵。”周昌一邊在馬上殺敵,一邊大吼,所向披靡。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本就如狼似虎的秦軍,殺起人來更是不要命,個個能以一敵十。
蔡賜在馬車上看到心驚肉跳,秦軍斥候竟然悍勇如斯,等到他想逃時已經來不及了,馬車伕早被周昌一槍捅死。
“老夫自認英雄一世,沒想到就值五百金。”蔡賜絕望之下,悲鳴出聲,隨後就想拔劍自刎,有個體面死法。
然而一個秦軍斥候什長卻眼疾手快,猛地把劍投擲而出,劃出一道閃電,尖銳呼嘯,射向蔡賜。
‘噗哧’一聲,血花在蔡賜胸前乍現,長劍貫胸而透後背,蔡賜瞳孔驟然收縮,持劍的手在半空中猛地頓住,最後寶劍從手中滑落,他收縮的瞳孔也逐漸渙散,歪了一歪,最後整個身體仰面倒下馬車。
那走運的什長頓時咧嘴開心一笑,飛快打馬上前拔出長劍,一下切掉了蔡賜的人頭掛在了腰間,就連他腰上的玉佩也奪了下來。
“蔡柱國死了!”
蔡賜一死,潰逃的張楚軍頓時人心渙散,而沒了蔡賜的指揮,他們從敗退徹底演變成了潰散。
只見城外的草原上,無數的張楚兵在漫無目的地逃亡着,就像一羣驚慌失措的羊羔,秦軍則是一羣餓狼,一般嚎叫着,一邊漫山遍野的追殺張楚軍。
只有少數機靈的張楚兵,在城牆弓弩手的掩護下,逃回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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