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內,呂雉見呂嬃的異樣表情,就一愣,隨後臉色羞紅,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從趙軍懷裡掙脫。
不過,隨後便向趙軍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趙軍道:“我剛纔走出樹林的時候,發現有異常,於是就悄悄回來了。不說了,我去救呂公。”
“好,那你小心點。”呂雉點點頭,輕聲對趙軍囑咐道。
“嗯。”趙軍點點頭,就往南邊走去。
此時呂文已經是苦苦支撐,眼看就不行了。
而呂媼更是頭髮披散衣衫凌亂,躲在呂文背後,驚慌失措的尖叫,頗爲狼狽。
呂澤雖然厲害,但一時也脫不掉手,還得護着年紀還小的呂釋之。
就在呂文以爲,今天是他呂家死期的時候,突然就聽一陣破空之聲傳來,眼前的盜匪不停倒下。
這一異象,讓在場所有人都開始恐慌起來,甚至呆立當場。
直到那盜匪頭領反應過來,才大喊一聲:“點子扎手,速退。”然後,轉身就跑。
那羣盜匪這時根本沒看見,趙軍是怎麼出手的,而趙軍躲在樹後面,他們也看不到人影。未知的恐懼之下,只有丟下屍體,匆匆退去。
其實,若是他們一窩蜂向趙軍衝來,趙軍真還會棘手,畢竟他的傷還沒好,甩銅釘可以,但動武就困難了。
“是你?”
等所有盜匪退去之後,呂文夫婦包括呂澤兄弟,才從異變中反應過來。
而看着從樹後面走出來的趙軍,都是一愣,震驚不已。很明顯,不是趙軍出手,他們此時應該是死了。
呂雉此時帶着呂嬃跑了過來,開口道:“父親,是他救了我們。”
聽到此,衆人的表情,瞬間就精彩起來了。有劫後餘生的喜悅,有對趙軍恐怖暗器的震驚,更有對趙軍的濃烈愧疚和尷尬。
呂文羞愧的老臉有些通紅,呂澤些尷尬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呂釋之雖然年齡還小沒心沒肺的,但此時也是底下虎頭,臉色很不好意思。
先是他們趕人家走,可是人家在呂家危難之時,卻又挺身相救,這簡直就是一個赤裸裸的耳光,打的他們內心尷尬羞愧。
特別是呂媼,此時頭髮披散臉色慘白,一身的狼狽,看着趙軍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最後,還是呂雉開口道:“我想那些盜匪一定不甘心的,現在我們的護衛也都死了,不如你留下來,幫我們一陣吧。”
這時,呂嬃此時臉上,也揚起了笑容開口道:“是啊,我也希望你能留下來。”
呂文終究是一家之主,緩過神來後就抱拳道:“事前老朽多有得罪,還望壯士能保我呂家,我呂文感激不盡。”
接着呂澤兄弟,包括呂媼都出言挽留。
“各位切勿如此,我還欠着呂家救命之情呢。”趙軍開口道,就決定保他們安全到沛縣。
不管怎麼說,呂家當初是收留了自己幾天,還爲自己養傷,有恩就要報,這也是趙軍的原則,他不喜歡欠人情。
其後的幾天,呂澤和呂釋之便對趙軍熱情多了,每天吃飯的時候,都會叫上趙軍一起。呂澤學識很淵博,爲人謙和有禮,呂釋之是童言無忌,總是想學趙軍怎麼甩銅釘殺人。
而呂媼不管內心怎麼想,畢竟是趙軍救了她,加上呂文的要求,見到趙軍都會打個招呼,畢竟小命還得靠人家呢。
只是,呂嬃的態度有些奇怪,扭扭捏捏給趙軍道歉後,卻又經常來和趙軍呂雉二人一起聊天,有時臉色還有點不正常。
趙軍對呂嬃的感官不太好,不過既然人家道歉了,又是呂家的人,所以趙軍也沒有冷言以對,平時也是交談幾句。
這一切,不管怎麼說,都是好事,他也樂得如此。
而在趙軍神出鬼沒的銅釘下,連續又打退兩次匪盜,都是上一夥人想來報復,可是嘗過厲害之後,便放棄了。
之後一路上,就在也沒人,敢打呂家車隊的主意了。而趙軍的傷勢,也是在呂雉精心的調理,漸漸好轉,只要不激烈打鬥,在調養一段時間就無礙了。
而隨着趙軍的傷勢漸好,離沛縣越來越近時,他和呂雉的氣氛就微妙起來。
馬車裡,氣氛有些沉重,呂雉和趙軍誰都沒有說話。
“阿弟,你是不是要走了。”呂雉低着頭,似乎鼓足了勇氣問了出來。
呂雉一直都是很堅強,不缺乏勇氣的女子,可想而知,她是多麼不願面對跟趙軍分別的結果。
跟呂雉朝夕相處,每日談心歡笑,說趙軍毫不在意那是假的,可是,他還有他的路要走。
“嗯,我必須得儘快走,這裡已經是沛縣了,很有可能連累你們。在說,我的妹妹和兄弟,還在等着我。”
呂雉早料到了結果,此時聽趙軍親口說出來,卻又是一番心酸愁緒和無奈,不過,呂雉又有些期待的問道:“那你以後,還會回來嗎?”
“這..”趙軍猶豫了,他也說不準。
此去之後,能不能躲過秦軍追殺,都是個問題。能不能活下來,全得看造化。
在想到邊疆立功,然後洗脫罪名衣錦還鄉,也不知道是何年馬月了。
呂雉也知道趙軍的難處,雖然眼角想流淚,但還是強忍住了,咬着嘴脣道:“阿弟,能讓我抱抱你嗎?”
“可以。”趙軍點點頭,身子往呂雉探去。
呂雉臉色欣然,慢慢的伸出手,最後碰着趙軍的身體,玉手本能一縮,卻又鼓足勇氣再次向前,抱住趙軍,就像抱弟弟一樣,緊緊把趙軍抱在了自己懷裡。
呂雉的臉色充滿了悲傷和不捨,手指輕輕撫摸着趙軍的臉龐,最後在也忍不住,雙眼突然流下淚來。
趙軍躺在呂雉懷裡,腦袋觸碰着呂雉的胸房,可以聽出她的心跳,熱淚打在臉上,頓時讓趙軍充滿了悲楚和無奈。
他想如果可以,就一直躲在呂雉的懷裡,不用面對太多人世間的兇險。
可自己,卻是一個男人。
是男人,就該堅強的面對,而不是脆弱的逃避。
逃犯又怎麼樣,有朝一日,必定衣錦還鄉!
想到這,趙軍的目光漸漸堅定起來,好像找到了目標,突然從呂雉懷裡掙脫。然後,趙軍便對她從容一笑。
就在呂雉楞然時,趙軍突然雙手伸出,攔住了呂雉的柔軟細腰,略顯霸道的,把呂雉強勢抱進了懷裡。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呂雉有些呆然,聽着趙軍強有力的心跳,嗅着他的濃重男人味,一時間呂雉盡然癡了。
最後她安靜的依偎在,趙軍寬闊的胸膛上,享受着片刻的堅實和依靠,內心充滿了甜蜜。
“阿姐,等我三年好嗎?最多三年,我一定風風光光的回到沛縣,回來娶你做我的妻子。”趙軍下巴杵着呂雉的額頭,開口輕輕的道,但卻充滿了堅定的信心。
呂雉躺在趙軍的懷裡,聽此內心突然一顫,默默的流出淚來。但她的內心,這一刻卻是充滿甜蜜和滿足的。
“嗯,我等你三年,我等你來娶我。”
呂雉緊緊抱住了趙軍的腰,臉龐貼緊胸膛,好像要把她自己融進去一般。
最終,趙軍還是走了,就在第二天,呂文還贈出一匹馬,已經到沛縣地界了,呂家也不會在有什麼危險了。
“此去一別,不知何時在見,這是一些盤纏,還請收好,一路備用。”呂文拱手相送。
呂澤遞上了三塊黃金,大約重有百兩之多,只聽他道:“呵呵,趙兄,還請勿要推辭,這是我們呂家的一點心意,你要推辭,我們內心就不安了。”
“多謝。”趙軍也沒多說就收下了,逃亡之路,少不得這些打點,他跟呂家的恩怨糾纏,也就不在乎這些了。
“趙兄一路多保重,你我雖相交時短,但卻一見如故,以後再見,必當把酒言歡。”
“好。”趙軍也是一笑,和呂澤空中一擊掌,呂澤爲人大度有禮,他也樂得結交。
呂釋之此時在旁邊嘻哈笑道:“哈哈,趙大哥,以後在見面,你可得教我怎麼甩銅釘,簡直是太好玩了。”
“沒問題,呵呵。”趙軍摸了摸呂釋之的虎頭,笑了笑。
“趙大哥,你走的真快,以後希望我們還能在見面。”此時呂嬃突然上前道,看着趙軍的目光,有些熱切的火辣,手上捏着裙角有些扭捏。
趙軍一愣,最後輕聲笑了笑道:“嗯,會的,你多保重。”
“嗯,你也是。”
呂嬃聽着趙軍的囑託,突然有些些高興的點點頭,最後發現大家在看她,旋即就低頭臉紅,擺弄着裙角。
趙軍最後看向呂雉,呂雉這時也是看向他,二人目光相對,久久都沒有開口。
最後,還是呂雉先開口,低聲而堅定道:“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等你。”
“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趙軍點點頭,深深的看了呂雉一眼。
其他人有些不明白,卻又感覺二人有些異樣,但都沒多問。只是呂嬃卻敏感的,變了變臉色。
“告辭了!”
“保重!”
趙軍頭戴斗笠翻身上馬,一揚馬鞭揚長而去,馬蹄飛奔消失在衆人視線。
呂家之人,遠遠的看着趙軍背影,直到消失良久,纔回過頭準備出發,明天天黑前,就應該能到沛縣城了。
而趙軍走後,就一路快速的,向當初那個渡口奔去,不知道曹無傷和趙靈還在不在,有沒有危險。
同時,他也在思索着,該如何到邊疆混進軍隊,斬殺匈奴立功,儘快早日衣錦還鄉建一番事業。
當然,不論是爲了呂雉,還是爲了他自己,一定要在天下大亂前,擁有足夠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