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陸』挑明

因爲從那到A市和S市的路程有幾個小時,等到了醫院怕是人都死的透透的了,而且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所以,花方鐸拐去了最近的B市,市中心醫院離的很近,還有他們的老朋友。

闖了幾個紅綠燈,險之又險的一路來到醫院門口,車後已經跟了一羣警察騎着警用摩托車。

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在車上的時候他們就電話和醫院打過招呼,下了車寧柯北把心跳漸弱的葉洱抱上了摺疊牀,自己也因腹部的子彈被送進了手術室。

亮起了紅燈。。。

花方鐸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就坐在手術室的門口等着。

孟梵朔等人分析了一下最有可能的路線是去B市,恰好穆辭的媽媽在B市醫院工作,他打電話問了一下,得到回答後他們也飆車趕到B市。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看到了在走廊徘徊的花方鐸,穆辭認出來抓着他肩膀激動的問:“小洱她怎麼了?傷到哪兒了?有沒有事兒?”

他被問的一懵,猜到說的是那個女孩兒,心情更糟糕了,一把推開穆辭,語氣很差的說:“別碰我!不知道!”

穆辭道了句歉,也知道自己魯莽了,默默坐在長椅上,孟梵朔其實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見穆辭那麼在乎葉洱,苦澀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孟梵朔覺得葉洱不是聖母,既然會捨命相助肯定有原因,她幫的那兩人如果忽略殺人手法那麼暴力,看上去不像是什麼壞人,只能等葉洱出來了再說了。

小呂他們見人找到了,回去覆命了。

又是難熬的半個多小時,從手術室走出來個醫生,花方鐸迎了上去,急急的問道:“阿北他?”

醫生摘掉一邊的口罩,安撫他說:“柯北沒什麼大礙,已經把子彈取出來了,正在縫合。就是,那個女孩兒……”醫生爲難的皺眉。

“她怎麼了?!”穆辭和孟梵朔異口同聲的問。

醫生偏頭看着他們,開口到:“病人的視覺神經遭到壓迫,又因子彈的位置十分靠近心臟,造成了視網膜中央動脈栓塞,已經失明。另外,病人的聲帶撕裂,喉管發炎,肺部感染,有輕微腦震盪,可能會失憶,需要長時間的住院觀察治療。不知道哪位是病人的家屬?”說着,環視了下三人。

穆辭聽醫生說的呆呆的愣了下,微微搖頭語氣堅定的說:“我不知道她父母的電話,能不能我籤,我算是她男朋友吧,只要能治好,多少錢都可以!”

話音剛落,孟梵朔道:“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治好她就行,我是她哥。”

此話一出,穆辭驚愕的看着他,他補充說:“同父異母,爸媽前些年走了。”神情落寞。

醫生沒有言語,從護士手裡拿過病危通知單和筆讓他簽名。

幾小時後,重症監護室。

葉洱仍處在昏迷中,寧柯北倒是醒了。

具體的事情在花方鐸是這麼告訴他們的:葉洱被人販子綁了,正好他們有任務去探查那個窩點,順便把她救了。

穆辭怕吵到他們,和孟梵朔出去談話。

寧柯北醒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她呢!她怎麼了?”當時他們不在,花方鐸臉色一黑,指指葉洱的牀位,不爽的回道:“吶,你就只會在乎那女的,都不關心我,她有男朋友你知不知道!”

寧柯北順着看了眼,放心了,又皺眉細想,半晌說:“不可能呀!”

花方鐸更生氣了:“什麼不可能!阿北,我們認識多長了!合作多長了!我喜歡你又多長了!她呢?不就擋了個子彈嘛!你就這麼心心念唸的!”說着鼻子一酸,委屈的撇撇嘴。

寧柯北反駁說:“是,我們認識的長,你幫了我很多很多,我寧柯北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但……我真的不喜歡你,我也從沒想過找個男……”

話沒說完,花方鐸急忙說:“我可以變性!”

寧柯北嘴角抽了抽,不想爭辯,蒙上被子悶聲說:“我對你沒感覺,真的!”

花方鐸言辭犀利,道出了他的內心:“那你對她就有感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把她當成寧柯南的替代……唔唔~”沒說完就被寧柯北捂住了嘴。

正好,那個醫生推門進來了,寧柯北鬆了手,和他打招呼:“老何,麻煩你了!”

“哪裡哪裡~”何忱正了正眼鏡,笑着說,“你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花方鐸憤憤的搶先道:“他哪裡會不舒服,不舒服的是我!”

老何轉頭看他,依然笑的溫文爾雅,像只老狐狸:“要不要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好!”然後小花花就賭氣的跟着他走了,寧柯北感嘆一句終於清閒了,盯着葉洱出神。

而穆辭,正在被動接受孟梵朔的摧殘。

安全通道樓梯口,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把另一個男人手抓住穩穩的按在牆上,十幾分鍾了,脣齒相依的水漬聲沒斷過。

穆辭受了欺負瞪大眼,眼尾紅紅的,偏生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力氣拒絕,口腔早已淪陷,衣衫不整。

憋了那麼久好不容易開葷了,孟梵朔可能那麼快放過穆辭嗎,他承認自己衝動了,但嚐盡美味兒,他覺得就算以後被穆辭厭棄也值得了。

快二十分鐘了,穆辭一張小嘴紅嘟嘟的,孟梵朔做好心理準備看他對自己噁心的眼神了,才依依不捨的放了他。

誰知,穆辭一刻不停的踉蹌着跑開了,留下原地一臉饜足的孟梵朔。

(他是害羞了吧!他沒有厭惡我是個gay吧……辭兒,我們來日方長~)

看到了掰彎穆辭的希望,孟梵朔歡脫的蹦回了病房。

這邊,穆辭一路跑到廁所,他的腦子亂亂的,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竟然還有點兒眷戀孟梵朔親他的感覺。

捧了捧水洗把臉,他瞅着鏡子裡自己殷紅的脣,剋制不住想着剛纔的事情,拍拍臉,嚥下嘴裡殘留着的他的味道。

(我喜歡的是葉洱,對吧?)

腦海中兩張面孔重合,有些部位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孟梵朔的時候:

陰雨綿綿,少年彷彿和天空融爲一體,與周圍或打傘或快跑的人羣格格不入,一步一步,走近他的世界……

等嘴脣好些了,穆辭別扭的挪着,不料遇到了他媽媽,就陪着媽媽在辦公室敘了會兒家長裡短。

重症監護室,葉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她回到了小時候的老街坊,回到了那個曾只存在她想象裡的大別墅,回到了那個繁影綽綽的夏天,那個歇斯底里的夏天……

夢外,孟梵朔挑釁的瞅着寧柯北,眸裡有些許算計。

寧柯北淡淡的把視線移到他身上,打量了一下,端起一次性塑料杯潤潤嗓子,調侃道:“你再看我,我會以爲你看上我了的。”

孟梵朔挑眉,嗤笑一聲,開口道:“你喜歡葉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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