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仔細了?”壓抑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隱藏的快意。黑暗的屋子裡看不清楚事物,卻能看清男子犀利陰沉的眸子,如同狼抓住獵物的兇狠。
地上的黑影低着頭應道:“是的,屬下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黑煞不敢擡頭看自己的主子,有記憶就知道他們是從小被收養的孤兒,歷經手足相殘搏命拼殺才有這絕頂的身手,纔有重生的希望,那種在地獄走過的感覺一生都忘不了。更別提這個神秘的主子。
一直以爲是宮主在統治他們,卻未料有一日這個陰邪的男子出現,黑白雙色面具,只露出深沉的眸子,無情無慾的令人不自覺顫抖。當宮主跪在男子身下說恭迎主子時,才知道原來還有幕後之人。
黑煞知道自己作爲血殤宮最出色的殺手,更是提醒自己要做到冷血無情,而主子也挑中自己作爲他的利劍,守護左右爲其辦事。雖不知爲何要對付那對男女,甚至用上了血殤宮的獨門毒藥絕情,但殺手只要聽命行事就好。
從向主子彙報了情況後,第一次聽到那低沉淡漠的聲音有了些許波瀾,一種狼要準備捕獲獵物的目光在這黑暗的屋內閃爍,轉而平靜的好像沒發生什麼。
“下去吧。”黑煞微微低了身便離開了,屋內只留下男子一人。
夜晚透過窗戶吹來的涼風吹起了男子額間的發,發下的雙眸沉靜的無一絲情緒。半面黑色面具眼角是血色的淚滴形成的紅色彼岸花,顯得詭異。
“你曾說相信他不會背叛,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會是夢。現在又如何?什麼不離不棄都是空話,男人沒有不喜新厭舊的,加上這絕情...”男子低啞的發出了尖銳的笑聲,摸着手中的毒藥,犀利雙眸裡是複雜的光芒。“所謂的愛,也不過如此。”
“紫鳳出世,傲視羣雄,龍鳳成雙,天下一統,紫然,萬年前沒有成功,不代表現在的我不會成功,這星月大陸一定會是我的囊中之物。這場遊戲開始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低沉的笑聲詭異莫測,黑暗中的眸子有趣的眯起來,男子心裡的那種要勢在必得的興奮和瘋狂,讓人心驚膽顫,窗戶關上了,遮住了那嘴角的得意。
而寂靜的夜晚,一家簡單的客棧內,步輕揚氣憤的錘着桌子,從來冷靜自持的他無法掩藏自己的心思。坐在一旁的雲曄攬着非煙面色沉着,對於軒轅炎冥和上官悠然的情況始料不及。
作爲軒轅炎冥的好友,雲曄比誰都清楚他的無心無慾,對於天下只要他想要的搓手可得,江山在他眼裡也就是打發無聊而已。可那雙深邃的紫眸在碰上上官悠然後,終於有了人該有的溫度,他不是無情而是專情,一旦愛上一個人便是萬劫不復也不會改變的。不是去西齊皇宮爲悠然解毒嗎?究竟只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這對形影不離的男女變成了陌生人?
步輕揚是氣憤軒轅炎冥的不忠,雲曄是不解軒轅炎冥的冷漠,而坐在雲曄懷裡的步非煙卻有些埋怨自己,都是因爲她中了盅毒,纔有這次的出行,纔會讓然兒傷心了。
非煙的神色看在雲曄眼裡頗爲心疼,安慰的親吻了她的額頭,抱起她。“輕揚,你還有傷,好好調理休息下吧,在不瞭解情況下氣憤也是無用的。”步輕揚起身送了下雲曄,聽到他的話也只是冷淡的應了聲。見此,雲曄嘆息一聲抱着步非煙就離去了。
這個夜晚似乎都不平靜,從入住客棧就鬱悶不已的玉鏡,怨恨的看着這兩個人,心裡對於不能和軒轅炎冥一間房意見很大,卻又無法反駁。而無心和月宿,一個是漫不經心的無所謂,一個是看似恭敬有禮,眼裡並非如此。
他們雖不知主子爲何要他們來照顧這個女子,但這背後的意思絕不簡單,說是照顧恐怕也是監視。無心懶得看這個女子的臉色,離開了屋子。“月宿,有事再叫我。”
“好”月宿知道對無心來說,沒必要的人不願花時間,不過礙於主上,即使不願還是得執行任務罷了。能讓他在此待上半個時辰算是久的了。無奈的笑了笑,“小姐,早點歇息,明日纔有精神見主子。”
玉鏡面色微微不滿,以前不明白炎的脾氣就收過教訓,看來轉世後的他還是不改脾性,爲了能待在他身邊,委屈又何妨。“你退下吧。”想通的玉鏡淡漠的撇了下月宿。
“是,屬下將在門外守着。“月宿低身退出房外,將門關好後他恭敬地臉上只剩下不屑,他與無心一樣,只不過是聽命軒轅炎冥。
玉鏡心念着軒轅炎冥,而此刻他卻心念着別人。淡紫色的紗帳內,上官悠然愜意的躺着,青絲散落在枕邊,襯得小臉嫵媚,更別說身穿薄薄的紗裙,精緻小巧的足露出,粉色的腳趾可愛的勾人,這一幕印在來人的眼裡無疑使人火熱。
感覺有人盯着自己,上官悠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睡得迷糊的水眸瞬間俘獲了眼前的人,脣上被壓上了重量,那燙人的溫度帶着急切與狂妄,掠奪空腔內所有的空氣。
甜美的滋味讓他欲罷不能,快喘不過氣來的上官悠然只好用力推開他,獲取了些許空氣。軒轅炎冥狠狠地咬了上官悠然的脣瓣,聽到她的一聲吃痛才放過她,欣賞她情慾後的動人神色。
“你怎麼過來了?”本以爲他會守在那女人身邊,好不容易可以自己睡個安穩覺了,他過來幹什麼,有些疏離的離開他,卻被他一把拽住,又躺在他身下。軒轅炎冥極度不爽她的態度,輕摸着她脣上的痕跡,有些咬牙切齒的說:“你還能睡得着?”
上官悠然忍不住想翻白眼,“這月亮高掛的,當然該歇息啦。”其實她就是心理不舒服,看到他和那女子恩愛的樣子,就很想把他們戳骨揚灰,面色沉靜的回答,可有些閃爍的眼,還是被軒轅炎冥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只是將計就計?”頭顱埋在她的頸窩處,無奈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