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沐先勇對自己公司未來的發展,充滿了希望。
雖然送了一半股權出去,但總體來說沒有太大的壞處,充其量也就是自己的收入變少了,公司不光是不會倒閉,還會在秦朝陽的幫助之下變得更好。
如果秦朝陽心情好,再注資進來,別說是看他的本事,就算是隻靠他的名氣,也是比任何其他人都來的有用!
而且他還保證三年內不會讓公司倒閉,這樣下去,說不定賺的錢還會比原來多很多呢!
沐先勇有些想入非非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只不過,還有一件麻煩事,他需要優先解決,那就是公司還有一部分的股權,是在李音柔手裡,她也是公司股東之一,萬一被她知道了賣股權這事,估計又要鬧得雞犬不寧了。
所以,李音柔那邊,恐怕是必須瞞着了,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至於她的簽字,他可以想別的辦法弄到,應該不難。
收拾好東西,沐先勇下了班,去了醫院,小女兒配型的事情,已經搞得他焦頭爛額。
病房裡,李音柔一個人守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見他來了,看錶情似乎心情不錯,忙迎了上去,將剛纔醫生說過的話,完完整整告訴了他。
“先勇,你來啦,剛纔醫生來過了,說是近期都沒有合適的肝源,還需要等待,起碼還要等半年,倒是楚楚的身體,恐怕撐不了那麼久。”
看着病牀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兒,沐先勇的心裡,是很難過的,可是,他卻又無能爲力。
自己有心臟病,不能捐肝,老婆血型不符,也不能捐肝,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做了太多的錯事,結果現在全報應到了他女兒的身上。
果真是應了那句話,報應不爽!
沐先勇默默地嘆了口氣,然後盯着牀上熟睡的人兒,一言不發。
李音柔見他不說話,心裡有些焦急,忍不住提議:“要不,你去跟沐晨商量一下,說不定
她會同意的。”
說到沐晨,不知爲何,沐先勇突然變了臉色,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音柔,略帶凶惡地質問道:“你去找沐晨了?”
也不知道他爲什麼就突然發了脾氣,李音柔有些不解,卻還是如實回答:“對,我去了,可她說自己是熊貓血,沒有答應。”
一想到白天沐晨的態度,她便渾身不爽,臉色又差了幾分。
得知李音柔去找了沐晨,沐先勇的臉色馬上陰沉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冷漠,甚至,還帶着一絲警告的意味:“配型的事,不要再去找沐晨了!”
“爲什麼?”李音柔很是不解,卻依舊天真,“沐晨是楚楚同父異母的姐姐,配型成功的機率應該很高的,如果你去求她,說不定她就答應了,實在不行,我們可以用那個老年癡呆的老太婆威脅她,然後……。”
“別再說了!”沐先勇粗暴地打斷了她,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李音柔實在是想不通,好好的明擺在眼前的機會,他爲什麼要選擇放棄呢?
她看了一眼有些生氣的沐先勇,略帶埋怨的開口:“兩個人都是你女兒,憑什麼讓姐姐做個配型,你就不捨得了,難不成你想看着楚楚活活等死麼?她才20多歲,那麼年輕,你忍心麼?”
沐先勇沉默了,他怎麼可能忍心看着沐楚楚等死?那是他的女兒,他的心頭肉,他是一萬個不忍心啊!
可那又能如何?沒有肝源,即便是不忍心,也只能忍心了!
半響,才道:“昨天我們打了沐晨,她沒計較就不錯了,難道還指望她能救楚楚麼?退一萬步來說,即便她同意,秦朝陽也不會同意的!”
雖然把原因歸咎到了自己頭上,可他也知道,這樣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李音柔也沉默了,很久以後,才提了一個不算建議的建議:“先勇,要不,咱們去黑市碰碰運氣?”
據說,黑市裡,有很多
缺錢的人願意捐肝,就是價錢貴了點,不過爲了女兒能活下去好起來,她也不在乎錢的問題了。
黑市?沐先勇先是一愣,卻又馬上反應過來,嚴詞拒絕:“你瘋了,那樣做要是被查出來,可是犯法的。”
李音柔惱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她的女兒就只能等死了麼?
她憤怒地咆哮着:“什麼都不行,難道你就真的願意眼睜睜看着楚楚去死麼?沐先勇,我算是看穿你了,你不願意,我自己想辦法救女兒!”
說完,摔門而去。
沐先勇看着緊閉的病房門,心裡像是被捅了好幾刀,痛不欲生。
女兒都這樣了,他的老婆還誤會他,作爲男人,作爲丈夫,作爲父親,無論哪一樣,他都是極其失敗的,如果可以,他寧願生病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沐楚楚。
替牀上的人掖了掖被角,沐先勇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實在不行,也許他真的只能選擇黑市這個途徑了,爲了女兒,就算是違法,他也認了。
等沐先勇也離開了病房,牀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原來,她根本沒有睡着,只不過是在假寐。
自從那天昏迷進了醫院,沐楚楚就隱隱覺得是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特別是醫生經常神神秘秘的舉動,更是讓她懷疑。
可偏偏,媽媽跟她說,是因爲她減肥過度,導致的營養不良,她不信。
果然,一裝睡,便什麼都知道了!
原來,她是得了肝病,急需要肝源來做肝移植,怪不得這幾天,媽媽在背地裡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敢情是找不到肝源,急的。
所以,她是真的活不久了麼?沐楚楚這樣猜想着。
如果真的如此,那她不想選擇等死,一點也不想!
這樣想着,沐楚楚從牀上爬了起來,拿起牀尾的衣服跑進了廁所。等她出來的時候,已經穿戴整齊了。
推開病房門,她偷偷摸摸地走了出去,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