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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啓出了馬車後不得不違心的表示感謝,不但要感謝玄翦,還要違心的感謝成嶠,不過到底是城府極深的人,心智極爲堅韌,回到馬車中就恢復了正常。
歷史上,動漫中都把秦國上下耍得團團轉,嬴政也被欺騙了
馬車緩緩啓程,留下一部分甲士收拾現場,另外一部分甲士加上羅網殺手繼續護送。
熊啓端坐在馬車中,臉上帶着澹澹的笑容,心中暗暗權衡着……
雖然計劃失敗了,還損失了三十名秘密培養的死士,但也不是毫無所獲,至少在接觸天下富商,諸子百家的過程中發現了不少對秦國懷有敵意的人。
這部分人以後可以派遣田光暗中接觸,秘密拉攏,想要阻止秦國東出統一天下,就必須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勢力。
今天的事情也許不會被懷疑,也許會引起懷疑。
不過無妨,以他背後的華陽太后以及楚系勢力,只要沒有任何明確的證據,都無法奈何他,但是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一些,萬萬不能把自己牽扯進去。
對方手中還掌握有羅網這等兇器,明面上無法奈何他,暗中卻不一定,需要採取措施防備一些陰暗的手段了。
一念至此,熊啓緩緩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
有了羅網的插手,後面就沒有出什麼幺蛾子了,熊啓拿着成嶠的鈞令順利的從工坊中提出了大批的紙張,這些紙張由軍隊負責押送。
值得一提的以熊啓如今的權勢還無法在秦軍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楚系外戚勢力雖然在秦軍中有人手,但這些人手卻並不一定會聽熊啓的話去做大風險的事情。
一旦熊啓去說,搞不好自己就被賣了,並不是所有楚國外戚勢力都認爲自己是楚國人,超過一半的人其實更認同自己是秦國人,
這需要好生甄別。
如今的熊啓可不是昌平君,秦國右丞相,外朝楚系勢力領頭人,只是一個小有權勢的官員罷了,與巔峰時期的權勢相比可謂天差地別。
就在熊啓到達工坊時,玄翦派出的人手也回到了咸陽長安君府,將事情稟報給了成嶠。
成嶠單獨思考一會兒,隨後決定進宮。
雍宮後殿,寬敞的宮殿中錘下道道黑色薄紗,內侍低垂着頭顱侍立,嬴政身穿一襲寬鬆的金邊銀紋玄衣跪坐在宮殿中央的桌桉邊,昂首挺胸,嵴背挺直,手中拿着一卷竹簡。
“王上,長安君來了。”一位內侍悄無聲息的靠近,小聲的提醒道。
嬴政微微頷首,隨意的揮了揮,內侍默默後退,放下竹簡擡起頭看向殿門,成嶠這個時候剛好踏進殿內。
“看來祖母讓人幫你是對的,這不就有空進宮了嗎?”
成嶠聞言笑了笑,拱手一禮,隨後隨意的坐在了嬴政面前。
對於成嶠隨意的坐姿,嬴政已經習慣了,視而不見。
“今天進宮,是有一些事情告訴王兄。”
成嶠說完往四周看了看,嬴政會意的揮了揮手,殿內的內侍躬着身子默默後退幾步,隨後轉身無聲無息的離開。
散發感知,確定沒有人偷聽後成嶠纔將事情說了一遍,當然該隱去的是要隱去的,比如派羅網監視熊啓,熊林,這事情挺犯忌諱的。
總不能說心血來潮,所以派人去監視吧?
就算嬴政不在意,但如果稍微露出一些風聲被朝臣知道,也會有麻煩,沒有人希望自己被窺探,特務機構總是不受歡迎的,無論文武。
嬴政默默聽完,大致明白了成嶠的意思,沉聲道:“所以你是懷疑熊啓是那些死士的幕後黑手?”
“沒錯。
”
“會不會有些過於敏感了,熊啓可是祖母的侄兒,我們的表叔,從小就在秦國長大,怎麼會對秦國不利呢?”
嬴政有些不太相信,不過處於對自己弟弟的信任,心中還是下意識對熊啓誕生了一絲警惕。
“王兄,你不要忘記了他是誰的兒子……”
嬴政聞言下意識回憶起熊啓的背景來歷,楚國太子的嫡長子,根正苗紅的楚國王室血脈。
“就算他是故楚國太子的嫡長子,楚國的公子,也不能證明他有反秦之心吧?”
“秦國的楚國人以及其他國家的人可不少。”
說是這樣說,但嬴政心中的疑慮卻加深了一些。
“是不能證明他有反秦之心,但至少能夠證明他有反秦的動機。”
“所謂真金不怕火煉,所以我想安排羅網的人監視他一段時間,王兄你怎麼看?”
嬴政聞言閉了上眼睛,幾個呼吸後睜開雙眸,沉聲道:“可。”
帝王的多疑讓嬴政並不反感試探,還認爲這是還熊啓清白的好辦法,真金不怕火煉嘛。
成嶠聞言心中有些高興,但沒有表現出來。
別說熊啓本身就有問題,就算沒有問題,他也能夠搞出問題,等不及了直接栽贓陷害。
雖然一般的栽贓陷害並不能作爲拿下熊啓的鐵證,但只要嬴政能夠看清楚熊啓的真面目,進而對楚系外系勢力生出警惕提防之心就足夠了。
秦國朝堂上的楚系外戚勢力太強了,韓魏趙燕齊的外戚勢力加起來才能勉強抗衡,這是一種畸形的朝堂格局。
楚系外戚勢力的劇烈膨脹源自宣太后羋八子,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稱“太后”的女人。
“還有一件事,王兄距離親政也就三四年的時間。”
“爲了避免被朝堂衆臣矇蔽,爲了能夠親政後能夠快速上手,小弟我建議王兄組建一支直屬於自己的耳目。”成嶠面色嚴肅的建議道。
“不是有羅網嗎?”
嬴政聞言有些心動,誰能拒絕一支只屬於自己的力量呢?
“羅網這樣陰暗的殺手組織不能永遠存在,一直存在只能說明我們的失敗,秦國的失敗。”
“因此,等秦國一統天下後,我打算以羅網爲基礎組建一個新的官衙。”
“由暗轉明,羅網將專門處理江湖中的事務,其他事務全部剝離併入朝廷的相應機構中,這樣的官衙如何還能承擔起耳目的重任?”
“再說羅網來歷神秘,源遠流長,並不純粹。“
”作爲王兄你的耳目,純粹是最基本的要求,只有純粹才能確保忠誠,而想要純粹就必須是新組建的。”
“一切都必須是王兄你一手籌建的,其他人不得插手,包括我,也包括祖母,母后她們。”
聽完成嶠的話,嬴政笑了,笑得很開心,完全沒有帝王不怒自威的樣子,伸出手重重的拍了拍成嶠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了。”
“等會兒陪爲兄用膳,算起來,我們兄弟也挺長一段時間沒有一起用膳了。”
“好,不過我要喝最好的酒,別拿次品湖弄我,不然下次我可不奉陪了。”
“放心,一定是最好的酒,五十年的佳釀滿不滿意?”
“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