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雜着失敗衰頹的不詳氣息,四周的空氣以肉眼可見的速率逐漸變得渾濁。
“……熟識的滋味。”
嬴政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種令人不悅的氣息,對他來說相配熟識……
那是死者的氣息……準確地來說,那是上古遺物的氣息、濃郁到令人作嘔的屍骨和陪葬品的滋味。
以前還和嬴政膩在一起的潘多拉不曉得什麼時候突然不見了。嬴政若有所思的看着四周潮溼的黑色土壤和蒼翠的樹木,濃郁的密林將他的視野掩藏到極限。
嬴政將雙手抄在兜裡,鼻子微微在空氣中嗅了嗅,向着側面轉身向前逐步走去。
一步。
兩步——
他的右腿毫無先兆向前跨出一大步然後高高躍起、左腳向着身側那顆兩個成年人都無法合抱的巨樹樹幹驀地蹬去。
嬴政的微微窒礙了一剎時,然後身體極速向身後反彈。
以相配輕巧的姿勢,嬴政在空中微微扭轉身體,腰部帶動如鋼鞭一樣的右腿、向着斜下方大力橫掃!
鞭腿的抽擊速率極爲獨特,出看相配遲鈍而沉重,但出腿以後卻在極剎時的時間內加快到可駭的水平。
伴同着嗚的一聲尖銳的吼叫聲,氣流蕩起壓榨大地、左近的空氣都模糊了一霎時。
猶如偶合一樣——一個身披陳舊的亞麻布外袍,手中握有佈滿獨特的暗綠色黴斑短刀的乾癟男子正巧從左近的樹冠躍下。
即使是在極速墜落,男子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假設嬴政以前沒有突然加快前衝反身躍起,他現在方纔好會落在嬴政身後。
但,現在他落下的時候,正巧被猶如幻影一樣從下方連忙躍起的嬴政給攔住了。
猶如拿錘子砸爆西瓜一樣,伴同着砰的一聲悶響,嬴政的鞭腿正巧在空中將他的腦殼踢爆。刺客連哀嚎一句就沒來得及發出就索性在空中碎成了一地黃沙。
從局外人的視角來看,的確就像是刺客打扮的男子冒死衝過來接住嬴政的攻打一樣。
以相配濃豔的一擊辦理掉了仇敵,嬴政卻並無露出自得的表情。
他只是眯起眼睛回答着大地,瞳孔深處逐漸亮起微不可以見的光芒。
“十個,二十個……五十個……一百個……”
黑暗渾濁的風暴擋不住嬴政的視野。在越來越獰惡的風暴之中,嬴政低聲數着什麼,身體卻猶如落空重量的羽毛一樣輕盈的向下飄落着。
與此同時,大地上的污穢猶如有性命般遲鈍的呼吸着,蠕動着逐漸隆起。
穿戴迂腐的戰鬥裝束,職業差別、年紀差別、性別差另外亡者從黑暗中誕生出來。
——那是、挨挨擠擠的舉止着的屍骨。
看上去的確就像是披上差別顏色破布的墓碑羣一樣,毫不留情的添補進從空中俯視着大地的嬴政的眼眶中。
僅僅只是看着就會讓人的心臟麻木,皮膚冰涼。猶如被生坑一樣的窒息感逐漸卡住喉嚨。
任意挑一個出來,都是足以匹敵大騎士的壯大武者或是魔術師。他們一樣能應用各色魔術、具備生前全部的戰鬥履歷,並且完全不畏殞命,僅僅只是臨場判斷能力會略微遲鈍許多而已。無論如何說都比生前要勞煩良多。
但猶如飛鳥一樣在空中漂浮着俯視大地,嬴政卻不屑的諷刺了一聲。
“場面這麼大,我還以爲會如何……結果才四百五十個嗎。侯爵大人您可真是吝嗇,想要逼我應用權能的話,起碼拿出一百倍的數量再思量一下吧。”
猶如對嬴政的話感應不滿一樣。仰望天際的數百屍骨在剎時的混亂以後,便有八十多位騎士打扮的死者和五六位魔女從地上飛了起來。
那是“跳躍”和“飄動”的魔術——
在他們衝到嬴政身邊以前,開始衝到嬴政身邊的是閃灼着各色靈光的箭矢和投槍。
將嬴政身邊十米侷限內完全覆蓋的飽和打擊。若是論其威力,乃至足以剎時粉碎一段城牆,或是將一棟五層樓高的居民樓打碎成一地碎石。
但看着這些,嬴政卻連嘲諷都懶得發出,只是伸手從懷中抽出了赤紅色的魔槍。
的確就想是舞槍演出一樣,嬴政將手中的赤槍舞成了一團密不透風的赤芒,將身邊四面八方掃數包圍。
下一刻,這些攻打便實着其實的轟在了嬴政身上。
幾乎同時響起的爆鳴聲的中心,大團的焦黑的煙塵砰然爆開!
早已蓄勢待發的魔女和騎士,默契的分紅了六波小隊,從四面八偏向着煙塵裡面躍了進去。
但下一個剎時,好像時間窒礙了一樣。
細微的赤芒,以難以設想的神速從煙霧中刺出。
——否。準確的說,並非是時間被窒礙了。
而是那細微如針的赤芒着實過於迅捷,和它比擬全部的騎士就好像窒礙在空中一樣。
清靜無聲的赤芒毫無攔阻的貫串了最靠前的騎士的胸口,他乃至完全沒來得及感受到疼痛。
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以每一個騎士和魔女作爲節點,赤芒異常恬靜的在空中反覆跳躍着。凌亂而又筆直的赤芒在空中畫出凌亂的繁雜幾何圖形。
但在赤芒走遍了三十多枚“節點”過後,紅色線所勾勒的圖案就突然明晰了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僅僅勾了線的巨大玫瑰在空中逐漸成形、含苞待放然後如錦般怒放!
在末端的魔女身後,雙手握持赤槍的嬴政微微鬆了一口氣,將肌肉繃緊的左手從槍身上鬆開,仍然閃灼着赤芒的槍尖輕鬆的微微下垂。
——在他身後,紅色的光芒逐漸散失。
此時,聲音才方纔增高嬴政的神速。
猶如空襲一樣尖銳的破空聲迅速變大,直到穿雲裂石、震動的大地都開始瑟瑟股慄。
同一時候,全部的騎士和魔女的身體掃數向內坍縮化爲沙塵。猶如空氣被抽乾一樣,空氣變得模糊一片,足以粉碎鋼筋、掀起土地的強力的颶風以嬴政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砰然疏散,將空中的沙塵吞噬過後變得加倍銳利難當。
因而,巨大的爆炸、可駭的轟鳴隆隆的迫近大地。
猶如沙做的魔獸嘶吼着轟擊大地一樣,颶風裹挾着沙暴將仍站在地上的死者們連同左近的大樹一併連根拔起,在空中踐踏咬碎!
混雜黃沙的風暴猶如水銀般傾注着,將沃班侯爵的亡者軍團連同四周的樹木一併粉碎,將土地索性掀飛。
足足過去三四分鐘,在嬴政身邊肆虐怒吼者的沙暴才逐漸停下來,將四周的環境重歸於清靜。
但那些被揚飛的土壤和沙塵,卻已經劈頭蓋臉的撒在了那些殘存着的樹木的樹葉上。離嬴政最近的一圈巨樹已經被掀了起來,但它們向後倒下的時候卻被另外的巨樹攔住,樹與樹之間變成了一道如鐵的壁障,將狂風活活攔下。
一擊剎時殺死九十二人、僅餘波就捲起足以碾碎鋼鐵的巨大風暴——毋庸置疑,那是已經到達神域的槍術。
開始要完全駕馭自己勝過常人的極速和神力,然後將其毫無保存的掃數化爲殺意的槍擊。
這並非是來自庫丘林的身手,也並非完全是迦爾納的武技。而是嬴政將自己所習得的能力在無數次實戰中融爲一體,以弒神者的可駭學習能力所領悟的,真正屬於嬴政自己的妙技。
逾越音速的神槍將處於自己“三步以內”的全部仇敵掃數鏈接、貫串、置於死地——並非是由運氣和謾罵鎖定仇敵的心臟,而是自己握着槍,真真正的確、實着其實的將槍尖刺入仇敵的胸口。
假設嬴政可以化爲英靈,純真只是這身手就已經足矣成爲寶具了。即使是對於現在的嬴政來說,這也是他權能以下的最強妙技。
在戰鬥的開始就把它對沃班侯爵展露出來,嬴政的意思已經再但了。
“果然是正面擊敗不從之神的武者。”
沃班的低語聲從遠處傳來:“稱譽一下你的勇猛善戰吧,的確是一場精彩的屠殺……真是乾的不錯。”
嬴政略微有些意外。那聲音和以前自己所聽的有些許差別。
隆隆的、消沉的聲音猶如滾雷,光是輕輕掃過就讓大地微微驚動。
以及……讓嬴政的心臟突然驚動了起來。猶如岩漿一樣熾熱滾燙的紅色血液從清靜三年的心臟中泵出,熾熱到身體幾乎要裂開一樣的戰意從體內勃發着。
等等,那豈非是——
下一刻,視野以內的大氣模糊了起來。
猛烈的歪曲產生了。足以剎時轟碎一棟大樓掃數玻璃的、好像炮彈一樣的烈風從遠方的天際向着嬴政這裡直直撞來。
那是存在重量的,好像本色的風壓。
從斜上方砸下來的烈風讓嬴政腳邊的土壤被掀飛。以前攔下了亂流的樹木之牆也被烈風索性從地上拔起,像是投手擲出的棒球一樣發出嗚嗚的尖嘯聲,邊扭轉着邊向嬴政飛了過來。
大地開裂、樹木崩潰、天際塌陷——
面臨天下末日一樣的災難之景,嬴政卻只是站在不斷破裂的大地上,右手單手撥動魔槍,將劈面飛向自己的樹木向着擺佈雙側輕巧的彈開。被嬴政魔槍輕輕點到的樹木卻所以兇猛的態勢向着雙側倒飛出去,在遠處的空氣中逐漸崩潰開來。
而嬴政,就站在這片瀕臨破裂的大地之上,灼灼的目光連續頂着遠方的天際。
在灰色的天際之下,厚重而消沉的鉛雲如船一樣向着這裡徐徐駛來,邊沿不斷向四周擴大、高度也越來越低。
並非只是一層,而是被反覆召喚、重疊在一起的雷雲。
雖然看上去大約有十幾裡地那雷雲纔會完全將自己包圍,但嬴政已經清晰的發覺到,那好像本色、想將自己壓在原地動彈不得的風壓已經變得越發的冰涼。
如果說以前是春夏時節的風暴,辣麼現在即是秋冬時節、混雜着冰雨的極寒風暴。
“終於抓到你了。”
侯爵那清晰無比、飽含感性的聲音從天際傳來,此中飽含戲謔:“時隔多年,胸口的血液久違的又開始發燙了。略微把穩一點,可別一欠妥心就死了啊,小子。可貴已經逃到這裡來了,給我看看你那動輒脫手就要毀滅城市的氣力啊。”
“……不必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嬴政的聲音不知爲什麼,異常的沙啞:“不如說……終於親眼見到了啊。真是最謝謝,尤其是過了三年了,可算是開了一次葷……”
碎碎念着什麼,嬴政胸口的心臟猶如發瘋的引擎一樣咚咚的跳躍着,巨大的聲響幾乎將大地都震動起來。熾熱到猶如熔岩一樣的鮮血從心臟處不斷泵出,足以讓常人霎時間被凍死的寒風卻讓嬴政感應舒服無比。
有八千米。
嬴政手中的魔槍和自己的心臟同步的搏動着,閃爍着暗紅色的光芒。他的瞳孔逐漸染上了一絲鮮紅,皮膚悄然無聲的開裂着,露出了極細微的裂痕。稠密如血的火焰緊貼着皮膚恬靜的燃燒着,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被劍刺傷了一樣。
有六千米。
狂風雨已經將嬴政包裹在內。混雜着可駭咒力的颶風吼叫着,向着四面八方吹拂。猶如瀑布一樣密不通風的沉重雨滴化爲足以沖毀衡宇的雨幕,將嬴政的頭髮和衣服掃數浸溼打透。
但正因如此,嬴政身上那熊熊燃燒的火焰顯自滿外的醒目。
有兩千米。
——有兩千米。
即使在重重烏雲之下,在看不到一絲光芒的深沉的陰雲之下,僅僅藉着在雷雲中穿梭的耀目電光,嬴政就已經將沃班侯爵的形象看了個通透。
暗金色的冰冷豎瞳,比任何盾牌都堅固的啞光鱗片,足以握碎大地的爪子和厲害的牙,粗壯到一擊就能打碎城牆的尾巴,以及那輕輕揮動就足以斬斷大樓的翅膀。動作略微遲鈍,但光是其巨大無比的體型,隨便一擊都足以將四周蕩成一片廢墟。
——那恰是,巨大無比、名副其實的黑龍。
裹挾着颶風,猶如炮彈、猶如隕石一樣的巨大的黑龍,看着和他比擬微不足道的嬴政,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終於,嬴政了。
“在此,宣佈吧。”
頂着連呼吸都打劫不到空氣的狂風雨,嬴政消沉的聲音蓋過雷鳴的隆隆聲,清晰無比的在天地間響起。
“我乃不敗之人,永勝之王!”
下一刻,巨大的龍血十字在地上迅速睜開,深紅色的光幕從嬴政身邊疏散出去,覆蓋了身邊五里侷限的大地。
在他身邊的侷限內,電光、風暴和驟雨剎時掃數停了。
毫不遲疑的,嬴政登時擡起手中的魔槍,將其銳端直指巨大的黑龍,大叫着、高呼着,比太陽加倍耀目的光芒從陰雲之下絢爛的綻開——
“——汝,即是龍!”
嬴政話音如劍般鏗鏘入地,他身上綻開的如血般的火焰砰然騰起。
王血所化的真紅色的火焰猶如鎧甲般纏繞於身,空幻的王冠在嬴政頭上表現出來。
那是宣佈正統的言靈、聖潔而強力的語言,暴怒無望的守護者的聖言——
若是無法和平的奉行守護之責,無法從外力中護衛身後之人……不如索性將惡龍索性殺掉好了。
猶如燭火被點亮一樣,猶如餓狼一樣的巨大暗影在空中一閃而逝。厚重的陰雲之下,赤紅色的光焰從嬴政身上疏散出去,將疾風驟雨電閃雷鳴掃數歸入此中,在嬴政身邊五里侷限以內,整個天下都恬靜了。
但在極剎時的窒礙過後,狂風驟雨再度來襲。
雖然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不同。但沃班敏銳的感受到此中的意思已經不同了。
自己和這片天際的接洽被嬴政以言靈割斷,從數百里的天際中羣集過來的雷雲和狂風也被嬴政桀騖的奪走。
熟識無比的風暴,現在卻充斥着敵意。每一顆雨水都像是勁弩的一發強矢,足以將神獸的骨頭燒到焦黑酥脆的雷霆化爲利劍,反覆向着自己身上劈下。
“這是——”
沃班侯爵的龍之瞳微微一縮。
號令風暴的權能已經被壓抑到僅限於皮膚之上。能做到的即是不被嬴政斥喝的風暴和雷霆所兇險,但卻也無法接洽那些渡上了一層赤紅色的光膜的雷雲。
就在沃班侯爵計劃索性飛入雷雲近間隔建立持續的時候,比任何鋼鐵都更爲鞏固的龍翼卻獨特的彎折着,龍翼扇動的速率越來越面,好像四周的空氣掃數化爲膠水、凝爲實體一樣。他的身體也好像蒙受到什麼重壓一樣,從空中徐徐被壓落到地上。
在他終於遇到大地以後,沃班侯爵身邊的空氣猶如暴民一樣紛紛暴亂起來,將其捆縛在地上;熱量和水分從他身上逃離,從天然中呼叫氣力的舉動也被強行休止,隨時間不斷增進的重力更是化爲本色般的樊籠。
“斥喝天下,請求其對我加以咒縛的言靈,這也是你的氣力嗎?”
由於戰鬥的喜悅,他暗金色的豎瞳中綻開出高興的光芒。
被全天下針對,沃班侯爵卻反而饒有樂趣的向嬴政以隆隆的聲音發問:“我聽聞,你第一個弒殺的神明是聖喬治……如此,我清晰了。是我馬虎了。”
在篡奪了屠龍聖者氣力的嬴政眼前應用了化爲冥界之黑龍的權能,的確即是送上門來的靶子。
但已經明白到了這件事,沃班侯爵卻沒有像一個伶俐人一樣,休止自己的權能。
“但啊,小子……水無謂然總能澆滅火焰。品質差太大的話,說未必就算是用來滅火的水也會被燒乾蒸發喔。”
其投下的暗影便足以掩藏大地的惡龍臉上露出了兇險的微笑。
無論是呼叫風雨雷電的權能,化爲黑龍的權能,都正好被嬴政所禁止。但即使自己面臨如此絕境,沃班侯爵卻沒有感應一絲無望。
相反,猶如見到了數十年未見的好友一樣,這個蒼老的弒神者身不由己的大笑着,兇狠的怒吼着。
其聲浪投到地上,紅色的大地便隆隆發出震鳴。
“——那就來碰運氣吧!混蛋小子!從我的手中把風暴奪走——如果辦獲得的話你就來碰運氣吧!”
隨同着他的怒吼,整個天下好像都被他激憤。比擬較以前強烈數十倍的重負到臨,嘎嘎的積壓着他的鱗片,發出瀕臨破裂的悲鳴。
沃班他生下來即是戰士。雖然已經年邁,卻仍然沒有落空飲過血的獸性。
即使如此——即使骨節崩斷、鱗片破裂,他也沒有半點示弱。只是就如此向嬴政張開雙翼,發出穿雲裂石的怒吼。
所謂弒神者,即是天下上最固執、最屈曲、最不服輸之人!
嬴政皺起了眉頭。
隨同着巨龍的怒吼聲,在紅色的王土以外,更多的雷雲響應了沃班侯爵的呼叫,從四面八方羣集過來。被赤紅色的光膜覆蓋的黑雲和外界的雷雲相撞,爆出如蛇般的電光。
明白到更爲索性、更具備威逼性的仇敵發現了,王土的平臺以內的雷雲登時變化了攻打對象,轉頭向着從四面八方困繞而來的雷雲發出戍守反擊。
那是雷雲對雷雲、風暴對風暴的戰鬥。
而在兩人鬥爭的最中心,反倒成了無雲無風無雷的清靜之地。
和無限無限、徐徐覆壓而來的無止境的雷雲比擬,嬴政戔戔掌控的五公里內的赤雲着實是太少了許多。光是一開始被巨龍捲來的雷雲就足以密佈周遭三十公里。
數量差異着實太大。二者方纔接觸,被嬴政歸入掌控的雷雲便節節潰退,遲鈍的被蠶食着。
王土以內,嬴政對天然氣力的掌控能力是絕對的。但對於王土以外的元素,他卻沒有半點掌控力。
能抗衡天下的唯有天下。反過來說,如果對方一樣領有相似的權能,在舉行鑑定的時候就要思量到王土的面基了。
——戔戔周遭五公里而已。比擬較沃班侯爵所帶來的雷雲太小了。
僅僅數秒,在仇敵的壓榨之中王土的面積就已經向中心坍塌了五分之一,雖然沃班侯爵的雷雲也被對消掉了更多的部分,但毫無疑難,按這個態勢,在沃班侯爵掌控的雷雲耗盡以前,嬴政的王土就要先被崩潰掉。
明白到早晚都要被肅清,層層疊疊的厚重雷雲索性崩散開來,化爲最純真的咒力沒入嬴政體內。
而位於中心的赤紅色雷雲散失,露出一個巨大的空虛。四面八方屬於沃班侯爵的低矮雷雲逐步侵入進來。
“小子,現在就謝謝一下你吧。居然能戰鬥到這種水平,好好地安慰了我那疲倦和無聊的日子了呢。”
逐漸的,風暴和驟雨從新在王土之中吼叫着吹起。沃班侯爵消沉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作爲感恩,我就轉達你一點人生履歷吧。長者的東西不是想拿就能拿的……你清晰嗎?”
沃班侯爵話音未落,嬴政好像感受到了什麼一樣,整個人捏造消失在了原地,以近似不從之神的神速遠遠的發現在了王土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