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雲若曦接着說:“我進御書房時,只是聽大王說是有小人妄想撼動這國之棟樑。”
拂雲不明白大王這話是何意,便只看着雲若曦。
雲若曦也只看着她搖頭:“這大王不願接着往下說,我可不敢問。”
“還有一事,這楚夫人既然受封了,會掌管這後宮吧?當然,這只是我隨口問問。”拂雲不這麼說還好,她這麼一解釋,倒讓雲若曦更加肯定是特意問的。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待在大牢裡之時,誰知大王和她說些什麼呢,如今倒好,不但是冊封了楚夫人,就連她的丫鬟,大王都很青睞呢。”雲若曦開始幽幽的嘆息,一副很是落寞的模樣。
“你放心好了,你不會失寵的,有相爺幫着你呢,若是楚夫人要掌權了,一定要事先告訴我,這樣我纔好設法幫你。”拂雲說着就離開了御花園。
雲若曦心情大好的回了寢宮,見到內侍總領便對他小聲的說:“那事可以辦了。”
小翠不解的問:“雲姑娘,你這是讓大人去辦何事啊?”
“噓,此事與你無關,是大王吩咐的。”雲若曦用手勢表示讓她噤聲。
她徑直回了寢殿裡,很愉快的將那件寶貝紗衣穿到了身上,只覺得遍體生涼,很是舒服,便將自己的紗裙套在了外面。
心裡很是激動,自己可是穿上了刀槍不入的“防彈衣”了,只不知這衣物可真的有效果,現代的防彈衣可是十分厚重的,裡面都是金屬,自己這件,如此之薄,真的會有效果嗎?
雲若曦很想找個人試試,但又怕萬一是僞劣產品,那自己就提前掛了,豈不是不值得了,這個險還是不要冒得好。
她很有些興奮的去御書房找嬴政,此時嬴政見她回來也不詢問她作何事去了,見嬴政不問,她忍了一下。
但還是覺得該讓他知道,便說:“方纔呂不韋的人來了,果然是他給你故布的疑兵,來打探你對此事的看法。”
“寡人已有對策,只不知曦兒是如何回話的。”嬴政將她拉倒,平放在自己的身上。
“我將大王大爲光火之事與她說了。”雲若曦說完看看嬴政的表情,見他很是鎮定,半點不見動怒。
於是才接着道:“我後來只與她說了大王是爲有人在詆譭這國之棟樑而生氣。”
嬴政這下才點點頭:“曦兒此話說得不錯,與寡人想得一致,既是他先來了,寡人明日便更加顯得自然了。”
雲若曦知道嬴政明日一定會讓呂不韋明白他將呂不韋當做棟樑、不倒的支柱,是不會容許宵小來詆譭的,至於嬴政會如何去做,這倒不是自己該關心的事,反正她現在一門心思的想着自己這件紗衣的效果到底如何。
“政,你如今可有何要事要作?”雲若曦開口問他。
“曦兒意欲何爲?”嬴政垂眸看着她。
“這個,這個嘛……。”雲若曦一下還沒組織好自己的語言:“我想看劍…。那個也不是啦!”她臉都紅了:“呵呵,我的意思是說,我想看你練劍,嗯,就是這樣的。”
“那曦兒你爲何臉紅?”嬴政不明白這麼一件平常不過的事,她居然說着臉紅。
捂住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雲若曦開口道:“人家是剛纔一時沒將話說清楚,覺得難堪嘛,你爲何非要人家將此話說出來?”
嬴政只覺得她莫名其妙,便動手將她扶起來:“寡人這便帶你去練劍。”
起身後,雲若曦卻伸手攔住了他:“我們不去練功房好不好,在那裡看你練劍一點也不浪漫,我想去雲閣,在那裡,只有你和我,沒有其他的侍衛,那裡有滿地的落葉,風一刮便會動起來,發出沙沙的響聲,那畫面會很美的。”
雖然不知浪漫爲何物,但見雲若曦說得眉飛色舞,一張小臉都生動了起來,便同意了,牽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甬道里,沒見着內侍總領,嬴政探尋的看了雲若曦一眼。
明白了嬴政的意思,他知道內侍總領不在寢宮一定與自己有關,便踮起腳尖來對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說:“我讓他去替我辦事了,你說過不用回稟的。”
嬴政也不追問,繼續離開了寢宮,到了雲閣門口,嬴政將身後跟隨的侍衛們都留在宮門外,只帶了雲若曦進去。
“政,謝謝你對我這麼信任,雲閣這麼冷僻,若是換個人,你一定不會讓侍衛們待在外面的吧?”雲若曦二眼發光的注視着他。
這隻讓嬴政白了她一眼:“你個傻瓜,若你想謀害於寡人,何必要來此處,只需在寡人的榻上就行了。”
雲若曦被他的話給雷得外焦裡嫩的,只是又無話可拿來說他,便低了頭不再出聲。
嬴政卻只是仰頭大笑起來。
見雲若曦在院裡找了個矮樹墩坐下後,嬴政便收了剛纔戲謔的表情,拔出了泰阿劍。
此時雲若曦才覺得自己有些失策,原先出宮時,就該讓他換一柄普通的劍的,怎麼自己倒忘了此事,這柄名劍可是削鐵如泥的,若是一個閃失,自己豈不掛了,雖然嬴政是不會對自己下重手,但就怕萬一。
當嬴政開始練劍之時,果然如雲若曦事先預想的那樣,他的腳在地面上踩踏出沙沙的響聲,配合着泰阿劍揮舞時發出的聲音,十分的好聽,也更加助長了舞劍的氣勢。
不一會兒,雲若曦就見嬴政已經將這劍舞得密不透風了,地面上的落葉也被這劍氣激盪得旋舞了起來,在嬴政的外圍形成了一圈黃綠斑斕的色帶。
雲若曦倒沒想到今日自己會收穫如此美麗的景象,完全的看得入迷了,都忘了自己今日將嬴政誆來是做何事的。
直到這劍氣慢慢地減弱,那圈又落葉組成的斑斕的色帶這才慢慢的落下,嬴政的動作也緩了下來。
雲若曦想起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便突然的對着嬴政衝了過去,快要挨近嬴政時,她由於害怕,便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