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胡亂的嚷嚷着,雲若曦漸漸的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是落到了地上,手也像是被什麼人抓着。
耳畔突然間聽到十分清晰的聲音:“雲姑娘,你是不是醒了”
看着雲若曦的眼睫毛在撲扇撲扇的抖動,眼角也流出了淚水,小翠情急的呼喚着她。
漸漸地雲若曦睜開了眼睛,但眼神還有一些空洞,她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悽楚和絕望當中。
“大王,雲姑娘醒了!大王!大王!雲姑娘睜開眼睛了!”小翠一疊聲的激動的大聲的喊叫嬴政,也顧不得如此大聲是對大王的不敬。
當嬴政來到軟榻前時,雲若曦還在瞪大了眼睛望着宮殿的頂端。
小翠立即識趣地閃開來,將位置留給了嬴政,只見嬴政一把握住雲若曦的手,萬分關切的注視着她的臉:“曦兒,你終於醒了!”
聽到了嬴政關心的聲音,雲若曦那有些空洞的視線纔算是從宮殿的頂端收了回來,她呆呆地看着嬴政,眼睛裡突然涌出了大量的淚水來。
抽泣着問:“政,你不是不理我了麼?我怎麼追都追不到你,我喊你,你也不理我,你不要我了嗎?你們每個人都在唾棄我,都在埋怨我,我覺得自己好可伶!”
嬴政握緊了她的小手,目光裡一片溫柔和安心:“曦兒,你已經沉睡了一個半月了,想是你一直在做夢,寡人怎會不理你、不要你,更不會讓你追趕不到。”
雲若曦心裡一驚:“什麼?政,你是說……我昏睡了一個半月?我爲什麼會睡這麼久?”
“此事很蹊蹺,寡人不知,夏無且也不知,只你醒轉來便好。”嬴政很是高興的說着。
雲若曦這下才知道自己之前的經歷完全是在做夢,便掙扎着要爬起來。
嬴政一把按住了她,柔聲的哄道:“乖,你先躺着,讓夏無且替你看看再說。”
這話音才落,就聽小翠進來回稟:“大王,夏太醫來了。”
“快宣進來。”嬴政頭都沒回。
夏無且已經在殿外就聽小翠和他說了雲若曦已經清醒過來之事,一進門,參見過嬴政後便說:“恭喜大王,雲姑娘只要能醒過來便該無礙了。”
替雲若曦把了脈後,夏無且只是對雲若曦道:“姑娘不可忙於下塌,可在榻上坐坐,下午便可慢慢走動了。”
嬴政見他什麼藥方也沒開具,便黑了張俊臉在一旁開口:“爲何不開方?”
“回稟大王,雲姑娘一切均好,無需用藥,只是躺得時日太久,突然下地走動難免會頭昏、腳下漂浮,是以微臣讓雲姑娘先行坐坐再動。”夏無且回答得很小心。
嬴政聽他這麼說了,便點點頭讓他退下。
“政,我現在可以坐起來了嗎?再躺着,我的頭都要爆炸了。”雲若曦只拿眼睛注視着嬴政,等着他開恩讓自己起來。
嬴政親自動手將她扶着坐了起來,然後回頭吩咐小翠:“爲雲姑娘梳洗。”
剛好內侍總領來報:“大王,有長安君的戰報。”
嬴政這便離開了寢殿,去看戰報的內容,他心裡正在擔心着成蟜,聽說是成蟜那方面來的戰報,便急着去拆閱。
展開絹帛一看,嬴政哈哈大笑:“好啊,不愧是寡人的好王弟,一路順利,軍需供應也充足,正是信心滿滿的的時候,如今已經抵達趙國的邊界,看來王弟此番會有一番作爲了。”
內侍總領也趕快笑答:“這長安君可是大王的王弟,自然是同大王一般威武了。”
“不錯,寡人的王弟是長大了,日後也能成爲寡人的肱骨了。”嬴政十分滿意的合上了絹帛。
當嬴政折身回到寢殿時,雲若曦已經梳洗完畢,正坐在榻上由小翠服侍着吃着燕窩粥,看到嬴政進來便停了下來。
“政,成蟜還好嗎?”雲若曦十分的關係成蟜的安危,特別是這場夢之後,更是如此。
“王弟已經抵達趙國邊界,不日便該進攻趙國了,他一切皆很順利。”嬴政狹長的鳳目裡溢滿了笑意。
見說成蟜一切皆好,雲若曦心裡才踏實了一點,但那個夢魘一直纏繞着她,讓她無法釋懷,她已經聽小翠說了,自己只是得了風寒,並不嚴重,但卻昏睡了這麼長時間,實在是蹊蹺。
或許那個夢是真實的也說不定,那個老者實在是太神秘了,他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夢境裡,並且讓自己去挽救成蟜的姓名,看來這場沉睡也是他刻意安排的纔對。
下午雲若曦在小翠的攙扶之下,慢慢地走動,果然是人還有點發飄,但慢慢地就好多了,她讓小翠扶着她去了御花園裡透氣,也想讓自己靜一靜,好好想想該如何去搭救成蟜,該如何向嬴政開口。
就在晚膳前,嬴政就又接到了成蟜發來的戰報,說是他已經攻克了蒲鶮,並且順利的進駐了屯留,一路都很順利,趙軍完全的潰敗,他沒有遇到多大的抵抗,是以秦軍一路凱歌,所向披靡。
嬴政看了這份戰報十分的欣喜,看來先前接到的戰報該是早就送出的了。
當晚膳後嬴政將成蟜進駐屯留的喜訊告訴雲若曦,並且讓她放寬心之時,雲若曦突然激動了起來:“政,我要去屯留,你讓我去屯留吧!”
嬴政眉頭一蹙:“你去屯留作何,你豈有不知此地正在開戰,再說,這戰伐是不需要女子的。”
“政,我當然是知道打仗是不需要女子的,我也不是要去打仗,我要去……要去看看成蟜。”雲若曦直接的決了自己去屯留的目的。
“寡人不許你去。”嬴政斷然的拒絕了她的要求。
“政,我好擔心成蟜,他才十八歲呢,夢裡,我看到了奶奶,奶奶都不認我了,她不允許我呼她爲奶奶,說我沒有照顧好成蟜,成蟜的姬妾們也都唾棄我,讓我將成蟜還給她們。”雲若曦將夢裡的一些情節說給了嬴政聽。
“你這是思慮過甚,奶奶怎麼會不認你呢,王弟此刻很好,你又何須爲了一個夢如此擔憂。”嬴政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