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脫不了干係。”秦奭贏口中雖是這麼回答,但他心裡還是隱隱的對雲若曦有一絲愧疚,不知她如今到底是怎麼樣了,還活着沒有?
自己當時要是不步步緊逼,她該是不會跌下去的,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跌下山後被什麼過路的人救走了。
想到雲若曦離開了秦奭贏,爺爺也再也不會醒了,悠悠就更加大搖大擺的住在帝都別墅裡,並且開始暗示秦奭贏,沒有了阻撓的人,他們終於可以結合在一起了。
或許是阻撓越多,人越反叛,現在一切阻力都沒有了,秦奭贏反而並沒有預想當中的那麼開心和雀躍。
當初他爲了爺爺的一句不同意,便開始放浪形骸,結交各色的女子,爲的就是讓爺爺後悔,讓爺爺能自己明白,他的阻撓是錯誤的。
但這下面對着眼睛緊緊的閉上,變成植物人的爺爺,秦奭贏再也沒有了那種反叛的快感,反而感到了深深的悲涼。
“悠悠,再等等吧,爺爺若是醒來後,該不會再反對我們了。”秦奭贏暗啞着嗓音,已經沒有那麼渴望迎娶悠悠了。
一個人躺在大牀上,秦奭贏突然間有些不太習慣了,他近來總感覺到缺少了些什麼,但又沒發現到底是什麼,心裡總想着是爺爺還在醫院裡的緣故。
過了一個多月後,一天,醫生很是高興的告訴秦奭贏說:“總裁,老爺子今天有些要恢復的跡象了。”
秦奭贏帶着悠悠立即從醫生辦公室趕到了爺爺的病房。
但爺爺並沒有立即就甦醒過來,秦奭贏和悠悠守了爺爺一個白天都沒有發現有更進一步的跡象,只好先回家了。
晚上秦奭贏覺得自己還是該再去看看爺爺,要是他夜裡醒了,第一時間能看到自己該是何等的高興,想到這,他匆匆下樓,開車趕到了醫院裡。
當他打開病房的門時,悠悠居然正在爺爺的特別護理病房裡,正在爲爺爺蓋被子。
“悠悠,你不是在房間裡的嗎?怎麼又跑到醫院裡來了?”秦奭贏奇怪的看着她。
悠悠掩飾着心裡的慌亂,鎮靜了一下才說:“正哥哥,看你這麼關心爺爺,我也希望爺爺快點好起來,要是他能醒過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爺爺會傷心的,我不想打擾你休息,就自己一個人來了。”
秦奭贏有些感動,對悠悠的細心和體貼覺得很是暖心,就走過去將她輕輕的擁進懷裡。
二人守了幾個鐘頭後,還是沒有什麼進展,秦奭贏擔心悠悠熬夜吃不消,就開車帶她回去了:“悠悠,以後你就不要來了,正哥哥怕累壞你”。
之後的第二天爺爺沒有醒,第三天還是沒有醒,第四天秦奭贏有事要去美國就對悠悠說:“醫生估計是弄錯了,爺爺醒來的可能性實在是不大,你也不必去守候,等我過幾天回來後,再一起去醫院好了。”
當天晚上,悠悠再次悄悄的去了醫院,晚上交班的時候,病房那層樓裡醫生護士都沒有。
悠悠戴上手套潛進了爺爺的病房,上一次她沒經驗都忘記帶手套了,也幸虧沒戴,不然就該被識破了。
看着睜不開眼睛的爺爺,她伸手拉起了被子:“爺爺,不是悠悠要你走,是你太不識時務,太固執,你要是不阻止正哥哥和我在一起,也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了。”
說完她將被子往上一罩就矇住了爺爺的頭,手裡抖了幾下,畢竟殺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這需要勇氣:“爺爺,你不要怪悠悠,我要是不在近期嫁給正哥哥,利用秦風集團作掩護繼續走私軍火,我們家就要垮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不要怪我。”話音一落,她就動手去捂住被子。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間就打開了,秦奭贏身後站着數名刑警:“放開爺爺,悠悠,我讓你放開爺爺!”秦奭贏嚴厲的聲音冰冷得彷彿寒潭。
悠悠驚慌的鬆了手:“正哥哥,我………我只是來看看爺爺的。”
“悠悠,你不用再說了,我心裡好痛,你居然纔是下毒暗害爺爺的兇手。”秦奭贏看着她那張美豔但慘白的臉,然後回頭對刑警說:“帶她走吧。”
悠悠被按住拉出房門的時候,她大聲的說着:“正哥哥,下毒的人不是我,是雲若曦啊!真的不是我。”
然後她有些神經質的對着刑警大叫:“你們放開我,你們去抓雲若曦,她纔是兇手,你們快去抓她,她畏罪潛逃了,你們快去抓她啊!”
“我老頭子還沒死呢!”一個蒼老的聲音此時從病牀上傳來,一下將悠悠驚得魂飛魄散:“爺爺,你……你不是醒不過來了嗎?”
秦奭贏眉頭緊蹙,高聲的呵斥道:“帶走,不要再打擾爺爺休養。”
原來在醫生和秦奭贏說爺爺有恢復的跡象的二天後,爺爺就醒了,在秦奭贏一個人來醫院的那個晚上,爺爺就將事情的始末都和他講了。
秦奭贏將信將疑的回到帝都別墅找吳姐瞭解情況,吳姐果然想起了自己是有多次從悠悠小姐的房間裡倒過大量牛黃解毒片的包裝袋。
雖然震驚,雖然覺得不可思議,雖然無法相信善良美好的悠悠會暗害自己的爺爺,還嫁禍給雲若曦,但秦奭贏依然不動聲色的在病房裡安裝了攝像頭。
果然他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情景,這讓他不得不去面對這件對他來說十分殘酷的事實,面對着向自己的爺爺下毒,還企圖悶死爺爺的兇手,他完全的不知道自己還該怎樣愛下去了。
“若曦呢?小正,你一直閉口不談她,她還在別墅裡嗎?爺爺可不能眼看着你冤枉她。”爺爺坐了起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雲若曦。
秦奭贏面對爺爺的詢問,很是閃爍其詞:“若曦她……她走了……。”
“是你把若曦攆走的吧?爺爺可對你說了,爺爺就認她這個孫媳婦,你把她給爺爺找回來。”爺爺在這個問題上一點也不通融,完全就不顧及秦奭贏在面對了悠悠的事情後,心裡的陰霾。
秦奭贏完全的不知道該怎麼向爺爺解釋,只好先順從的點頭,但他心裡卻十分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