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師父您爲何不願再碰醫術,但是……”輕舞幽幽的嘆氣:“此番情況,蓉姐姐真的很是令人擔憂。”
蓋聶聞言也是微微沉思一番,半響纔是苦笑不已得道:“小舞,就算我想幫你一起救端木姑娘,可我這雙手已經十多年沒有碰這些了,早就已經忘記該怎麼救人,我的能力也救不了她。”
輕舞擰了擰眉,然後接着道:“可師父畢竟還有着豐厚的理論知識,小舞尚且年幼,在醫術上有着不俗的造詣,但畢竟經驗不足,哪怕師父在一旁掠陣也是極好的,不是麼?而且這樣也能多一份把握,在這這裡師父的內力是最深厚的,在小舞救治蓉姐姐的過程中,也是要師父用內力穩住蓉姐姐體內情況的。”
蓋聶這一次沉思了很久,臉上的神色似乎在苦苦掙扎,內心彷彿有一個聲音在一遍遍的質問他,蓋聶,當初你已經害死了一個蓋蘭,現在又要看着另一個因爲救你的姑娘在你眼前死去麼?
而另一個聲音又在提醒着他,你救不了端木蓉,就像當初你也就不了蓋蘭一樣。
輕舞看着蓋聶欄上變化來變化去的神色,也是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看這樣子師父不是想救蓉姐姐,而真的似乎有什麼理由讓他無法解開心結去嘗試着救端木蓉。
到底會是什麼事情呢。
半響,蓋聶才似乎是略微沉重的點了點頭:“好。”想來如果能在一旁看着,他多多少少也能安心一些。
見蓋聶答應,輕舞連忙點頭,心底偷笑,第二步搞定,只要讓你答應在一旁掠陣,害怕明天你不出手麼,哈,阿雪果然是天才。
……
第二日,天還未亮,墨家中人已經齊聚在了一間房間外,而那間房間正是端木蓉的屋子。
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很忐忑而期待着的。
看見輕舞和蓋聶走來,都是神色一喜,還是高漸離先冷靜下來,對這兩人道:“端木姑娘就拜託二位了。”
“當盡全力。”輕舞也是點了點頭,然後偷偷對着雪女擠了擠眼,豎了一個大拇指。
然後輕舞和蓋聶便是走到端木蓉的房間之中,將門關上,治療期間不能收到一點打擾。
輕舞和蓋聶此時都是站在窗邊,神色凝重的看着那株碧血玉葉花,出了明蘭之外,就醒端木蓉的關鍵。
再過一會,等第一縷陽光射下的時候,就是此花結果之時,他們要在第一時間,將果子完整無好的取下。
而取下碧血玉葉花的果子,不能用手,更不能用金屬器具,如果用手的話,會在第一時間毀了這顆果子,而金克木,所以也是不能用的。
而兩人的商量便是由輕舞在第一時間,用偏寒屬性的內力,凝結出一把冰刀,然後取下果子。
鬼谷的兩門心法《寒晶冰玄》與《混元天罡》正是一偏寒水,一偏烈火。
“咦,阿雪,剛剛你和穆姑娘在擠眉弄眼的做什麼。”高漸離不解的問道。
“昂。”雪女決定裝傻:“有麼,你看錯了吧。”然後看着高漸離越來越帶深意和探究不解的眼神,雪女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乾咳一聲道:“反正再過一會你就知道了。”
高漸離微微皺眉:“有關端木姑娘的事?”
雪女本想搖頭,但看着高漸離的眼睛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平常的高漸離她可以隨便‘欺負’,但是露出這幅神情的高漸離,自己還是乖乖的從實招來吧。
“對了,穆姑娘醫術出衆,救治端木姑娘很正常,可是蓋聶……”
“啊,那個小魅不是說了麼,需要蓋先生用內力維持在救治過程中端木姑娘的毒素不擴散。”
“是麼。”高漸離眉頭一挑:“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說完看着雪女,雙手抱肩:“阿雪,你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雪女急忙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但說完看着高漸離輕飄飄的眼神,和一副‘信你纔怪’的神情,雪女頓時泄氣了,慢慢道:“因爲,因爲,蓋聶姓蓋。”
“蓋?這有什麼麼?”高漸離揚眉,他除了記得鏡湖醫莊三不救的牌子上的第一條是‘姓蓋的不救’以外,外加姓蓋的裡出了一個名聶的劍聖,真不覺的姓蓋很特殊啊。
“這個,你們也不太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雪女咬了咬脣:“當世有三大醫學世家,一個是穆家,你所知道的人中,先是出了一個穆阿房,然後又出了一個穆雲魅,第二個是端木家,先是出了蓉姐姐的師父,然後就是蓉姐姐,而第三個家族麼……就是蓋家,這,蓋家的傳人麼,你很熟悉的。”就是幾個月前你一直想殺了的那個人——蓋聶。
“三家雖然擅長的不同,但沒一個出來行走之人都必定是醫術非凡之輩。”
高漸離嘴角狠狠一抽,然後愣愣看向端木蓉屋子的方向:“你的意思是,蓋聶不但會醫術,而且還很好。”說完神情更加疑惑:“哪個從爲何從未說過?而且端木姑娘乃是爲了救他才遭受白鳳的暗算,難道就醒端木姑娘的事,不應該是他的責任麼?”說完,神色上帶了一絲惱怒,雖然他答應輕舞,暫且放下他和蓋聶的恩怨,而且他也覺得當年的事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或許真的是他們冤枉了蓋聶,但現在卻發現蓋聶明明有這就醒端木姑娘的能力卻無所作爲,自然是對蓋聶的怨氣更重。
見此,雪女急忙道:“那個,你太小看小魅的毒了,你沒看小魅自己都被自己的毒折騰的累死累活麼,而三家之中的最善醫毒穆家尚且如此焦頭爛額,比較擅長走偏鋒,將望之一字發揚光大的蓋家自然對此毒束手無策了,最關鍵的是,不知道爲什麼蓋聶發誓不在行醫,今天要不是我和小魅設計匡他,他肯定連掠陣都不答應,不過麼,嘿嘿,既然答應了掠陣,一切就都好罷了,他就算想不出手也不行了,哇哈哈哈,我果然是個天才。”
看着一臉精明算計和期待的雪女,高漸離只能茫茫仰頭看蒼天,頓時無語。
蓋聶,你別你徒弟和阿雪這麼算計,你知道麼?
雪女本是不願多說,但現在話頭被高漸離勾了起來,而且秘密太多壓在心裡的感覺真的十分不好受,最關鍵的是,能把蓋家傳人和端木家的傳人給捏合在一起,她實在是相當的興奮自豪啊。
那些老頭子們聽說了估計也會很高興的。
“哈,端木家的人救了蓋家的,蓋家的又救了端木家的,如果這在兩個人……”走到一起……說着,雪女眼裡已經燃燒起了無比興奮的光芒。
“什麼意思?蓋家和端木家……”高漸離挑眉,怎麼阿雪的話給她感覺,這個什麼端木家和蓋家之間很有關係。
“嗯,他們的關係就像道家和陰陽家,端木家認爲自己的醫術纔是正統,蓋家劍走偏鋒,而蓋家確認爲自己走的纔是醫學大道。哎,兩家已經爲此不對付了好幾百年了。”
高漸離頓時恍然大悟,突然想起在沒有九年前的時候鏡湖醫莊就有了那個‘姓蓋的不救’的牌子……
可是,阿雪,這樣真的好麼……
而在屋子裡的輕舞和蓋聶自然是聽不到外面雪女的八卦,兩個人都是全神貫注的盯着碧血玉葉花。
黎明破曉,朝霞出生,一縷陽光打破了黑夜的黑暗,陽光灑下。
與此同時碧血玉葉花也是漸漸舒展開花瓣,看找到極豔只是,卻是迅速凋零,然後一枚青澀的小果子出現在花掉落的位置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變大,有米粒大小漸漸變爲龍眼果那般大小,眼色也是又青色漸漸像紅色轉變,最後徹底變成鮮豔欲滴的紅色,與此同時,輕舞也是手起刀落,用冰刀將紅色小果割落在同樣是由冰凝結而成的盒子之中,讓後將昨夜就準備好的其他藥全部取出,將這最後一味至關重要的藥物加入其中。
然後取出那株七葉的明蘭,取下一葉,先是將端木蓉扶起來,然後輕點其脖上一穴,使其嘴微微張開,見此,輕舞將忙將一葉明蘭放入端木蓉的口中,然後對着蓋聶點了點頭。
蓋聶見此,坐在端木蓉對面,手掌與端木蓉相對,將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端木蓉的體內,而輕舞此時已經繞到端木蓉的身後,兩手在端木蓉背後點了幾個穴位,已經取出九枚金針,一一紮入相應的穴位。
輕舞身邊是七八個呈有清水的瓷碗,算計好時間後,輕舞同時快取出九枚金針,將九枚金針一同仍如其中的一碗清水之中,原本清澈的水立刻變作泛着幽藍的黑色。
輕舞深吸了一口氣,蓉姐姐的毒果然以深入全身。
再取九根金針,如此反覆了七八回,最後一碗清水纔不似最初那般漆黑如墨,幽藍若深。
輕舞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九轉金針雖然效果明顯,但對施術者消耗卻是極大的,不但要快準狠,而且每一針的間隔不能超過三分之一秒不說,每一根針插入哪一個穴位學要停留的時間也不能有絲毫失誤,更何況想輕舞這般一臉施展了七八次。
而蓋聶已經將藥汁取來,緩緩倒入端木蓉的口中,那片原本在端木蓉口中的明蘭也是盡數化開。
但現在這一切纔不過完成了整個過程的四分之一。
輕舞輕輕道:“現在後面的毒素清的差不多了,但接下來四肢和五臟六腑的毒素只怕會更難清理。”
“接着來。”
輕舞點頭,然後與蓋聶互換位置,她在端木蓉身前,蓋聶在身後。
而輕舞這次則是一一在端木蓉的手指尖,腳趾尖各扎一顆小孔,然後向端木蓉的空中又含了一片明蘭。然後對着蓋聶點了點頭,蓋聶接着爲端木蓉灌輸內力,一來保持毒素不向其他地方擴散,二來是儘量讓四肢的毒素向被輕舞扎出的小孔方向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