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君焱妃輕言,美眸掃向上首。
卻是說到起陰陽家上古流傳下來的些許秘事來。
“涿鹿之戰,人皇軒轅氏破入至高!”
“本侯翻閱諸般典籍,相融自身感悟,合道層次,所修乃是天道本源,乃是對於神靈一體的深層次熔鍊。”
“無論是蚩尤,還是人皇軒轅氏,在合道層次都已經走到絕顛,蚩尤的肉身強橫無疑,加上魁隗氏的秘法,更進一步。”
“否則,其靈覺不會至今不滅,仍舊被扶桑神樹鎮壓。”
“軒轅氏所修,定然也不遜色蚩尤傳承,誰可真正的本源一體,神靈無垢,誰便可以堪破最後一步,登臨至高。”
“難道說……陰陽家所珍藏的有那般訣竅?”
周清笑語。
東君焱妃口中所言的這般秘事,自己的確不清楚,而上次自己遍觀陰陽家九宮神都珍藏的時候,並沒有涉及到。
很明顯,陰陽家還有更爲核心的傳承。
不過,那也不算什麼。
修煉至如今半步合道的層次,只消穩穩的按部就班洗練神靈,便可踏足其內,上古之時,人皇軒轅氏、蚩尤對於神靈一體的修煉更強。
可道家傳承也是絲毫不遜色。
夢迴春秋,得祖師純陽之妙,白裡真居,造朱則赤,那般妙法,無論是對於肉身,還是靈覺,都是混元之境的妙處。
歲月長河中,便是有一人得了純陽之妙,堪爲天人。
還有總綱之妙,大道之根,雖說那般境界,難以參悟,終究有跡可循,且能夠登臨合道層次的,都知曉最後之法。
“道者有三,一者煉氣,二者服食,三者性命交修!”
“萬般道者修行,皆在其內,或是涵蓋三者,或是單一修行,蚩尤所擅長乃是肉身的圓滿強大,再加上從魁隗氏所得的秘法,更勝之前。”
“人皇軒轅氏的修行則是不顯,雖如此,卻堪爲大道,涿鹿之戰前,有一人親自傳授道理於軒轅氏,陰陽交修,性命有數,是日,身融萬物。”
道者的三條路,乃是自發而成的,本源都是一樣,而今之世,後兩者不顯,倒是煉氣之道越發昌盛,以己身之能,從天地探詢道理。
東君焱妃娓娓道來。
“陰陽交修,性命有數,上古之時,能夠在那個時間,對此道極爲擅長和精通的,唯有一個人。”
“西南黑水之閒,有都廣之野,后稷葬焉。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百穀自生,冬夏播琴。鸞鳥自歌,鳳鳥自儛,靈壽實華,草木所聚。爰有百獸,相羣爰處。”
“此草也,冬夏不死,其地有城,方三百里,蓋天下之中,素女所出也,本侯所知人皇軒轅氏擅長性命之法。”
“陰陽家內有《素女經》?”
論及此處,周清神色微動,東君所提到的這人,如果自己沒猜錯的,那就只有一個選擇了,是人皇軒轅氏時期的琴瑟之人,也是對性命之法極爲擅長的人。
據傳,軒轅氏得此道便是此人所授。
而《素女經》則是從上古,乃至三代傳下來的性命之道,一直以來,百家都有這個耳聞,卻誰也沒有見過這本經文。
倒是百家中有房中家、五行家、陰陽家有相似的傳承,甚至於楊朱一脈都有類似的傳承,自己也得到零碎的。
從其中受益不少,但此法對於真正的道者來說,益處很大,對於那些迷失其內的道者來說,則百害而無一利。
“從來都沒有什麼《素女經》,不過是上古以來的傳聞罷了。”
“可素女的傳承在陰陽家還是留下一些的,尤其是詮釋玄關之後,交修雙方該如何共臻玄妙空靈之境。”
“觀武真侯身邊,絕色甚多,甚至都有破入玄關者,若然得此,無論是對於武真侯,還是她們,都有極大的好處。”
“以武真侯之能,修煉齊至合道巔峰不難,若可堪破最後一步,當得大喜。”
東君仍舊緩緩續接先前之言,跪坐在條案後,身姿仍顯,言語之間,已然將自己的條件說道而出。
語落,陰陽道禮。
“哦,看來……陰陽家內的好東西還真不少。”
“如本侯先前之言,陰陽家九宮神都傳承有缺,以東君天資,破入玄關,都有不弱的難度,更甚合道。”
“且東君風采綽約,本侯很是欣賞,若不也精修素女所傳那般法與本侯一試?”
上古以來,三代以來的東西不一定很好,可其中的傳承總有可取之處,素女的傳承便是其一,若然春秋以來,諸國之內,可未敢有那般之人。
手中把玩着盛裝草龍珠的酒樽,東君焱妃所言的那個東西,自己的確有些興趣,修煉至涿鹿之戰前人皇軒轅氏、蚩尤二人的境界,周清很有信心。
可最後一步……,現在的確沒有什麼頭緒。
若然陰陽家內有這個參考,也是極好的,隨即,看向東君,神容之上掠過一絲別樣的笑意,莊周逍遙遊內有語: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焱妃修煉東君一脈的玄法,如今有這個氣息。
“若然武真侯不棄在下蒲柳之姿,凡俗之體,自是東君之緣法。”
出乎周清的預料。
四目相視,東君焱妃沒有什麼羞赧之意,面上亦是掠過一絲笑意,於那般提議沒有半分遲疑,直接應下了。
“哈哈哈。”
“請!”
周清仰天大笑,持酒樽遙想一禮,將草龍珠一飲而盡。
東君頷首,持酒樽,亦是一飲而盡。
陰陽家的傳承有缺,九宮神都無論是任何一支的傳承,都只能夠修煉至玄關層次,終究爲前身祭祀一脈所限制。
東皇閣下驚才絕豔,可以容納九宮一體,踏足合道,而其餘支脈則需要依靠己身的感悟進行修行,東君一脈亦是如此。
諸夏當世,百家英才亦是不少,能夠於自己有修行助力的,不外乎寥寥數人,同武真侯性命交修,並無損失。
且有大裨益。
以武真侯的修爲境界,待自己踏足玄關之後,說不得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踏足玄關圓滿,兼以素女所傳法。
機緣之下,合道之路當有不小的機緣。
甚至於還有極大的可能性一窺更高。
誠如此,何樂而不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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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且坐,容在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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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燕南地,俯覽而下,百萬大軍於其內,鐵血之氣瀰漫虛空上下。
燕國、殘趙、東胡、匈奴等諸方聯軍匯入寬闊整肅井然有序的幕府,無論接下來的戰果如何,規矩仍存。
同殘趙之統軍大將趙平三次推演盡皆大勝的墨家鉅子路枕浪成爲聯軍統帥,聞太子丹前來,吩咐中軍司馬擺下宴席,又派人召來其餘諸方軍務之人。
當即,不多時,幕府之內,已然十多人匯聚,路枕浪居於上首,身前橫立一方造型精緻的沙盤,橫跨如今戰區波及之地。
太子丹位於下首尊位,沒有坐下,亦是站在沙盤前,看着面前那色彩斑斕的沙盤,神容之上,露出一絲久違的笑意。
“目下,我等聯軍面對淶水,分作三大營地混編駐紮,西路主力大營,駐涿城以西山地,中路大營,駐方城以南山地,東路大營,駐淶水東北山地。”
“在下所率之中軍兵力,十萬燕軍並五萬趙軍,共十五萬主力大軍,其餘兩營,各爲九萬燕軍帶兩萬餘趙軍並萬餘東胡騎兵,共各有十二三萬步騎大軍。”
“此,目下我軍之大勢也!”
黑衣裹身,斗篷遮掩,路枕浪形體雖奇特,可數日來的軍陣推演,已然折服諸人,手中持有一細長木棍,在沙盤上不住點着。
一邊說着,一邊看着圍攏在沙盤周圍的諸人。
“大致的戰法,我等已經商議完畢,如今殿下前來,也當知曉。”
殘趙十萬統軍之人趙平,往昔平原君旁支後裔,而今,殘趙廟堂初立,堪爲平原君之爵位,聞路枕浪一眼,爲之頷首。
視線在燕國太子丹身上,暢然一笑。
“丹雖不通軍務,也欲得知如何戰法?”
拱手對於幕府內的諸人一禮,衣着錦袍的燕丹,面上又是一笑,從沙盤推演來看,此戰,有不小的勝算。
甚至於……還有可能將秦國擊敗。
若然戰法精妙,更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