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等拜託王翦將軍,在擊潰燕國後,給予派兵搜尋?”
“從南郡離開的時候,大人於我黑龍令,說道危難之時,可以直接調遣附近的秦國軍卒以爲所用。”
旁側的弄玉聞聲,南郡之內,自己也曾一覽母親誕下子嗣,那般情感,非凡俗其餘情感所能夠代替。
娥皇雖爲不俗之人,可水兒公主終究爲娥皇所出,一時沒有水兒的下落,怕是娥皇的一顆心都不能夠平靜下來。
“……,可行。”
雪姬沉吟一二,看着此刻的娥皇,於心略有一絲不忍,然……自己能做的確實不多。
“果然如此,多謝。”
娥皇聞此,擡起頭,看着面前些許陌生的女子,她們的修爲幾乎都不弱於自己,能夠做到這一步,自己已經很滿意了。
“若是水兒公主不在燕國呢?”
鸚歌秀眉微蹙,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水兒公主還在燕國的情況下。
不是沒有那般可能性,無論燕丹是如何打算的,無論燕國是否可以在接下來的戰爭中撐下來,燕國都會成爲戰亂之地了。
待在薊城的時日不算短,燕丹對於水兒公主還是上心的,即如此,他便不會讓其置身於險地,起碼會讓她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待在一個目前諸夏的安穩之地,甚至於接下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安穩之地。
“鸚歌,你覺如何?”
焰靈姬看將過去。
“以我之見,無需動用秦國軍中的力量,那般情況下,若然水兒公主還在燕國,也會很容易避開秦軍的,甚至於被農家他們轉移走。”
“如果水兒公主不在燕國,動用秦軍之力,也是無濟於事。”
“接下來我和墨鴉、白鳳三個人會留在燕國一段時日,暗中探詢水兒公主的下落,若有所得,會及時回稟的。”
看樣子……,無論如何,都要搜尋一下水兒公主的下落了,以黑龍令動用秦國軍中的力量,鸚歌覺得有些不妥,太過於大材小用,甚至於會打草驚蛇。
他們三個人出身於夜幕,於探詢消息之事,素有手段,而且他們三人此刻的修爲提升不少,聯手施展陣法,除非是化神絕巔層次,不然無礙。
“湘玉哪裡去了?”
於焰靈姬來說,無論是弄玉的法子,還是鸚歌的法子,聽起來,都是不錯的,具體的則是要她們好好商量一二。
只是……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之前娥皇身邊有一個陰陽家的暗子湘玉的,說來……那湘玉也是出身於水之一脈。
而今,水兒公主消失不見,湘玉也消失不見,難道說兩個人一塊消失不見了。
“我也不知,三日之前,農家的人下暗手,我不得動,湘玉怕也是如此,只是三日來,湘玉一直沒有出現。”
“下落不明。”
娥皇聞此,搖搖頭,湘玉是陰陽家水之一脈的人,這一點自己早就知道,而以農家的能力,查出這一點,應該也是不難。
就是不知道湘玉是否落在他們手中。
“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雪姬看着身側的娥皇,又是一語落。
“鸚歌所言有些道理,怕是水兒公主縱然是農家的人帶走,而農家之內,能夠知曉其下落的也是不多。”
“大張旗鼓,反而收不到很好的結果,先暫時隱秘搜尋一二,有所得更好,沒有所得,接下來……直接隨着秦軍的步伐,找尋農家便可。”
“塞外之事,還沒有完。”
非北冥子前輩及時出現,助力一二,怕是他們都要身隕塞外了,那是一個開始,農家與墨家的這筆賬,不算完。
綜合考量,還是採納了鸚歌之策。
於此,鸚歌三人沒有意見。
“……,也好。”
自己已經不屬於陰陽家,燕國之內,也待不下去了,水兒之事,欲要有成,非有武真侯之力,娥皇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娥皇無需擔心,大人有妙法神通,不遜色陰陽家占星律,待返回南郡之後,給予推演,便可得知詳細結果。”
弄玉再次緩言安慰着。
目下來看,水兒公主不會有事。
而下落難尋。
諸夏之大,想要藏起來一個人太容易了。
尤其還是紮根於諸夏最深處的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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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以刀劍落在這塊灰物之上。”
時日晴空,萬里藍天,飄動白雲朵朵,咸陽宮內的演武場上,此刻卻是熱鬧了起來,秦王政一身玄色常服立於其內。
周清亦是一身淡青色的常服,立於秦王政身側,四周有黑龍重甲兵守衛,三丈開外,正有三個方形的木盒。
每一個木盒都足有三尺方圓,高約一尺上下,內部則是一塊方形的灰色事物,看上去平平無奇,此刻卻匯聚諸多目光於其上。
“喏。”
聞大王之言,衛尉李仲直接拔出腰腹以百鍊之法煉就的長劍,親自上前,並未施展內力,直接一劍劈在木盒內的灰色事物上。
叮!
長劍落在那木盒的灰色事物上,頓時迸出清脆之音,甚至於激盪出些許火花,從那灰色事物上反震的力道,也是令李仲面上都有些驚奇。
“如何?”
秦王政面上帶着一絲好奇。
此物乃是前些時日,王弟在護國學宮,閒暇煉丹之時,以廢料混合在一起,弄出來的雜亂之物,說是有些奇異。
今日前來一試。
“大王。”
“這塊灰物上只有淺淺的一道劍刃痕跡。”
李仲收起手中長劍,近前細細一觀,看着之前自己長劍落下之所,有着一道明顯的白色痕跡,不深,可以看得出來。
“繼續?”
“用力劈下去。”
聞此,秦王政眉目一挑,的確和王弟所言的灰物特性相符合,可還不夠,需要進一步破壞,才能夠看出此物到底如何。
果然熔鍊的方法如王弟所言那般簡單。
果然混合之後的硬度如眼前這般。
果然可以有大量的原料。
……
不自覺的,秦王政那一雙丹鳳之眸深處,迸出璀璨亮光。
叮!叮!叮!
李仲接令,沒有遲疑,再次揮動長劍,催動體內玄功,淺淺的玄光隱現,一劍再次落下,當即,又是一道清脆聲響迸出。
又是一陣清脆的聲響迸出。
除卻一道道白色的劍刃痕跡在灰物上明顯,整塊灰物並無太大的變化,當其時,李仲也好奇了起來。
持手中之劍,在那塊灰物上不住劈下,劍光四射,清脆之音連綿不斷的響起,雖爲晴空,仍舊可見一道道火光浮現。
看着以自己百鍊長劍,都不能夠裂開這塊灰物,略有一絲不滿,極力催動體內功法,用力的劈下來。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揮動了近百劍,還是數百劍,那塊灰物終於裂開了,連帶四周包裹的方形木盒都破碎開來。
“李仲劍下的那塊灰物,乃是硬度最低的一塊,融入的鐵礦之物、五金之物最少,雖如此,也得極盡全力,劈下數百劍,方可裂開。”
“而其餘兩塊灰物,硬度更在其上,所需要的花費也多了許多。”
“李仲,休息片刻,再行一試另外兩塊。”
看着那塊灰物在李仲劍下裂開,周清面上微微一笑,屈指一點,一道玄牝之力沒入李仲的體內,恢復其剛纔的消耗。
伴隨口中之言,揮手一招,一塊裂開的灰物漂浮至跟前,任由秦王政細細一觀,裂開之後,形體和色澤更爲不顯。
“喏。”
李仲略微喘息一口氣,感受體內那股別樣的生機滋養之力,連忙運轉玄功,恢復損耗的力量,自己也太沒用了,極盡力量,也才裂開一塊灰物。
“火燒如何?”
秦王政沒有理會休整的李仲,隨意踱步在周清身側,單手伸出,落在裂開的灰物身上,用力一握,的確很堅硬的感覺,和石頭一樣了。
凝視其上數息,擡起頭,心中有感,看向王弟。
“火燒?”
“大王可以一觀。”
周清面上爲之一笑,語落,屈指一點,面前的這塊灰物四周頓生一團火焰,烈焰將其包裹,許久未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