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世界之石凝聚的長箭當胸穿過,巴爾那僅差一米便碰到了地面的手瞬間停滯,緊接着他手中積蓄的能量漸漸散去,那讓整個世界之石大殿爲之震動的恐怖力量也漸漸逝去。
“啊……啊……啊!!!”
踉蹌着腳步,巴爾漸漸地後退,在一聲聲充斥着痛苦,難以置信以及怨恨的喊聲中忽然撞上了他身後的那塊巨大的血色水晶。
緊接着,這巨大的血色水晶漸漸的泛起了一絲細微的裂痕。裂痕漸漸擴大,變粗,變長,隨後徹底將整塊血色水晶徹底籠罩,最終在一聲清脆的’乒‘聲中盡數碎裂。
“不!!!”
與此同時,巴爾的身影似乎隨着血色水晶的破碎而漸漸的淡化,緊接着他便如同之前其他的被封印的暗黑破壞神一般,在一陣令人不自覺的閉上雙眼的刺眼翡翠光芒中漸漸的消失。
感受着體內漸漸迴歸的世界之石以及世界之石中那多出的一道身影,苟霍整個人渾然就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漸漸的坐倒在地。
剛剛的那根長箭已經將他體內所有的魔力都盡數抽取了,若不是這樣的話,興許巴爾還有着一絲翻盤的機會。
側目看了一眼此時那就像是被巴爾抽乾了力量一般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六人,苟霍默默的搖頭後轉身望向了身後。
此時,伴隨着巴爾的被封印,五隻類似於巴爾分出的邪惡的假象一般的暗金怪物也已經散去。
只是,原本將近百人的侵蝕隊伍,如今只剩下了30,40人。其他的人都相繼的化作了這個世界之石大殿中的一部分。
就連配合度很高的職業小隊,此時也不止阿科爾一人死去。
之前替蘭姆和露絲推開了古難記錄者的德魯伊職業者斯科特在推開了古難記錄者後便被它回身的特殊一擊給直接命中,那宛若巨熊一般的身體頓時被恐怖而鋒利的石刺刺的破破爛爛。
其他的人身上也掛着或多或少的傷口,坐在地上臉上滿是悲慼。
然而,這種結果從進入的那一刻起,大家便已經預料到了可能會有這種結果,因此臉上儘是悲慼,但是那份悲傷並不會伴隨他們太久。
因爲,死去了一批後,還會有下一批的人跟上,這便是這個侵蝕世界的法則,也是如今唯一能夠讓他們安慰自己那不斷見證着隊友或者親友死亡的一個事情。
“真可惜,結束了嗎?”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沉寂狀態的時候,一個讓苟霍非常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緊接着在苟霍疑惑的目光中,費南多漸漸的來到了他的身前。
看着此時一臉輕鬆般的費南多走到自己身前,苟霍擡起頭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啊,事情完成了我就過來了。”費南多聳了聳肩,看了一眼地上其他被巴爾吸收了力量導致再起不能的六人,搖了搖頭道:“還真是慘呢。不過,這樣也好,省下了我的一些麻煩。“
一瞬間,苟霍的眼眸中頓時閃過了一絲警惕,身體顫顫巍巍勉強的站起,“你想幹什麼!”
看着在自己眼前連站都快要站不穩的苟霍,費南多微微一笑,攤了攤手帶着一絲調侃的意味說道:“我說,就算我要幹什麼,現在的你能夠做到了什麼嗎?”
正如費南多所說,在將所有的力量都注入了那根穿透了巴爾身體的長箭上後,他現在對於身前正處於最佳狀態的費南多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他卻不想什麼事情都不幹就這麼坐着。
“我們不會讓你動苟霍的!”
“沒錯!他救了我們一命,現在換我們了!”
“沒錯!沒錯!”
就在費南多的身後,還有着一些力量的露絲擦乾了自己的眼淚,慢慢的站起,眼中以及她身邊漸漸泛起的魔力正映照着她內心的堅決。
同時,其他尚且還有餘力的侵蝕者也紛紛的站起身來,目光不善的看向了此刻的費南多。
有些意外的回頭掃了一眼身後那些侵蝕者,費南多有些無辜般的擡起手,發出了一聲怪叫後說道:“哦吼吼,這可不好,竟然有這麼多人站在你這一邊啊,那我豈不是·很·危·險!?“
一字一頓的聲音落下,一股強烈的氣勢瞬間從費南多的體內席捲而出,緊接着空間瞬間被打碎,一條猩紅的紅龍漸漸的從破碎的空間之後漫步而出,額頭之上那閃爍着一絲淡淡翡翠光芒的世界之石碎片更是引人注目。
站在這條紅龍之上,費南多眼神淡漠的俯視着下方的所有侵蝕者,聲音冰冷而高昂,“你們,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是世界之石碎片……他是七果的一員!”
“該死!竟然是那個七果嗎!”
認出了費南多身份的許多侵蝕者頓時咬着牙稍稍的往後退了兩步,因爲他們知道費南多的實力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了的。
擡起頭深深的看着眼前的費南多,苟霍忽然鬆了一口氣,對着旁邊的依舊咬牙跟他對峙的侵蝕者們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了,他不會害我的。“
聽到了苟霍的話,原本那高高在上的費南多頓時一笑,隨後忽然從紅龍頭上跳下,再次站在了苟霍的身前低聲道:“看來,你還是瞭解我啊,我的摯友!”
“想幹什麼,說!”
似乎並不想和費南多多廢話,苟霍示意他開門見山。
費南多也輕輕地聳肩,拍了拍身後的紅龍後,嘴角的笑容忽然泛起了一絲神秘。
“想要幹什麼的不是我,而是這一位。”
“這一位?還有誰……”
質問的聲音剛剛脫口而出便瞬間一滯,苟霍瞪大了眼睛看着從費南多身後漸漸走出的一個身影,眼眸之中儘是震驚。
“你……你怎麼……”
“我怎麼出來的嗎?”
此時,一個就和苟霍容貌一模一樣,但是一頭黑髮化作了一頭白髮,漆黑的眼眸也如同頭髮一般純白的身影正對着苟霍揚起了微笑,“我還沒有完全的出來呢。”
如此說着,在苟霍震驚的目光之下,那本應該在他體內的苟且忽然往前走了一步,隨後那擡起的手掌漸漸的覆蓋在了苟霍的胸腔。
“回來吧,我的一切!”
緊接着,苟霍便感到一陣痛苦瞬間從體內升起,緊接着整個人頓時痛苦的大喊了一聲,身體痙攣的扭曲着在苟且手心不斷亮起的白光中漸漸的漂浮而起。
隨後,在在場的侵蝕者們震驚,費南多卻期待的目光中,一個如同翠綠的樹苗漸漸的從苟霍漂浮而起的身體中浮現而出。
翠綠的樹苗之上佈滿了枝葉,枝葉上卻有無數黑色液體在流淌。
這些侵蝕者只是看了一眼那黑色的液體便感覺自己的胸口忽然變得滾燙,緊接着整個人便被一陣陣恐怖的惡意籠罩一般驚叫着往後瘋狂退去。
“那是……什麼!?”
此時,有些緩過來的克里斯緹娜擡起頭,震驚的看着此時正從苟霍體內慢慢浮出的樹苗,眼眸中寫滿了驚駭。
“哈哈哈哈!果然!埋下的種子生根發芽了!這纔是我所期盼的!這纔是我們世界的未來!”
此時,正控制着苟霍身體的苟且那純白的眼眸中在深深的看着這棵樹苗時,眼眸深處卻閃過了一絲疑惑。
“看來,這個樹苗似乎並未完全長好,還需要一番好好的培養!”
“交給你不就行了嗎?”
站在苟且身旁的費南多拍了拍苟且的肩膀。
”啊,交給我吧!“
微微一笑,苟且的手稍稍一轉,頓時,苟霍的臉上瞬間泛起了痛苦,沉悶的痛苦呼聲再次響起。
與此同時,那棵漂浮於空中讓人感覺到了無盡惡意,彷彿有着無數面具懸掛其中的樹苗漸漸的被苟且拉入了自己的體內。
當樹苗徹底的進入苟且的體內後,他忽然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就像是感受到了無盡的快感般沉溺其中。
等苟且緩緩的鬆開手後,苟霍的身體也漸漸的倒下,一雙手緊緊的按着自己的胸口,臉上儘是痛苦的神情。
“那麼,這一次的旅程也算是結束了。”
費南多看了一眼身旁還沉溺於某種情況下的苟且,微微蹲下身,按着苟霍的肩膀低聲說道:“對不起了,摯友。這件事可是必須做的呢。”
“該……該死的……你和他……到底幹了什麼!!”
即便渾身都像是被針刺一般,無數的痛苦縈繞着自己,在此之下,苟霍那緊咬的牙齒已經將嘴脣咬破,在流淌的鮮血中艱難的擡起手想要向費南多抓去。
微微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苟霍的手,費南多微微側首,眼眸之中滿是深意,“以後,你就知道了。”
等苟且從那種快感中回味過來後,費南多也對着他示意了一下,“那麼,該走了。”
“啊,走吧。”苟且答了費南多一聲後,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那還在不斷抽搐的苟霍,“那麼,下次見了。另一個我哦!”
轉瞬之間,兩人瞬間從這個世界之石大殿中伴隨着紅龍的振翅而一起消失。
只留下如今世界之石大殿裡震驚的見證了眼前發生一切的衆人和此刻在痛苦中漸漸失去了意識的苟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