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嘴角扯了扯，沒說什麼。
紫原仙王道：“你是有天賦的人，就算想要低調，也無法掩飾你的光芒，還不如就高調一些，璀璨一些。”
“……”姜璃失笑。
這種心態，的確很符合她。只不過，現在不是要防備幻帝麼？不希望他注意到山海丘中。
“此次，你領隊前去。一來是對你的考驗，二來，你就是從凡域來的，凡域中有什麼天才，你很清楚。”紫原仙王又道。
姜璃眸光微動。提及凡域，讓她印象深的人並不算多，院首老師是一個……或許是呆得不久的緣故，所以對於凡域，她倒是沒有像九荒界那般的感情。
想起故人，姜璃的思緒一下子飄遠了，九荒的親人朋友，一張張臉都浮現在了她的眼前。‘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引仙橋現世十年，又有多少人能夠登上引仙橋而來？
“姜璃？”
紫原仙王的聲音，把姜璃飄遠的思緒拉回來。
看到她茫然的樣子，紫原仙王就知道她根本沒有聽見自己剛纔在說什麼。本想責罰幾句，但又想到這可是叫自己‘師母’的人，只好收斂了脾氣重新道：“你去了凡域，代表的就是仙域破禹州。每次凡域大比，仙州都會抽出十人帶回，作爲仙門弟子。你此次去，一定要選好苗子。還有，你是你師尊唯一的弟子。我和你師尊膝下沒有子嗣，所以等你從凡域回來之後，我會宣佈，你不僅僅是雲芝州的少君，也是我破禹州的少君。”
姜璃聽得瞠目結舌，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絕。“師尊和師母剛剛重遇，子嗣未來想要多少不是要多少？少君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她在仙域又留不久，幹嘛還要這些名頭？
她的‘不識好歹’讓紫原仙王瞪了她一眼。“你以爲是要你繼承我們的仙王之位？你師尊早就看出來了，仙域是留不住你的，你迫不及待的進入神緣錄，不就已經說明了你的心在神域，甚至更高的地方嗎？”
“那爲什麼還要……”姜璃嘟囔了一句。
紫原仙王嘆氣道：“我們只是想，讓你還在仙域行走時，多幾個身份，多一些保障。後臺硬了，你會省去許多麻煩。等你上了神域，用不着這一層身份了，我們自會收回來。”
“師母……”姜璃有些哽咽。藥師尊和紫原仙王對她的好，她心中自然會感動。
……
凡域，上申山。
萊城之中，那遠離城池的醫廬，如今倒是成爲了宋玉景和勾陽舒的聚會之地。爲何選擇這？
只是因爲，這裡是姜璃住過的地方。
醫廬中，兩個外形出色的男子，相對而坐。一個陽剛俊朗，一個溫文儒雅。
勾彌月坐在稍遠的地方，看着兩人，無奈搖頭嘆息。“姜姐姐都離開那麼久了，這兩人怎麼還一副不死心的樣子？”
“這一次的凡域大比，我一定能夠被仙域選中。”勾陽舒飲下杯中的烈酒，將酒碗重重的放在桌上。
宋玉景垂眸，細細的品嚐辛辣的酒，對於勾陽舒的話，並未發表什麼意見。
他的態度，引起了勾陽舒的不滿。“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的事什麼？”
宋玉景擡眸看向他，依舊不語。
“就是心中想什麼，卻都是藏在心底，故弄玄虛，虛僞！”勾陽舒毫不客氣的道。
宋玉景放下手中的酒碗，此時，碗中還剩下一半的酒。“我也不喜歡你。衝動，莽撞，而且霸道。”
“你！”勾陽舒蹭的站起來。
宋玉景也緩緩起身。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勾彌月一看不對，趕緊跑過來，攔在兩人之間。“你們又想要打架是不是？都多大的人了，整天爲了點破事打架。那既然合不來，就不要來往啊！偏偏又要湊在一起。”
“誰稀罕和他湊一起？”
“我和他沒有什麼來往。”
勾陽舒和宋玉景異口同聲的道。
說完之後，兩人相視一眼，又彼此撇開了眼神。
勾彌月無奈搖頭，“我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一樣，整日就在操心你們兩。好！”說着，她突然向後退了一步，對兩人道：“你們打呀！我不管了！等我去了仙域，見到了姜姐姐，再把她不在的時候，你們是怎麼相處的事告訴她，看她還理不理你們兩個幼稚鬼！”
“……”
“……”
這樣的威脅，比勾彌月說百句千句都有效，勾陽舒和宋玉景頓時偃旗息鼓。
等他們都安靜了，勾彌月才道：“還有，姜姐姐都拒絕你們了，你們怎麼還放不下？”
“我沒有放不下。”宋玉景抿脣替自己解釋了一句。
勾陽舒嘟囔着道：“我也沒有。”
“那你們……”勾彌月眼神在兩人身上游來游去。
宋玉景沉聲道：“仙域本就是要去的地方，能知道她在仙域好不好，是出於一個朋友的關心。”
勾彌月又看向自己大哥。
勾陽舒在她的注視下，只能悶聲道：“我也就是想要看她過得好不好。”
“那你們就好好努力，爭取在凡域大比中脫穎而出，省點爭鬥的力氣吧。”勾彌月教訓二人。
……
天元書院中，雪凝霜再次去看了自己爺爺。只是，如同往常那般，她只能再外面說話，看不到人。
“爺爺，明日我就要出發去凡域大比。你放心，我一定會奪得進入仙域的資格。”
她對雪長老的承諾，就要到了實現的時候。
雪凝霜心中明白，只有她進了仙域，自己爺爺心中的結才能徹底放下。
說完這句話後，雪凝霜轉身便離開了。
而在那雪凝霜無法進入的地方，院首坐在閉目養神的雪長老面前，感嘆道：“你這個孫女，差一點就被你教導歪了。好在，及時回頭，纔沒有耽誤了自己。”
雪長老嘴角蠕動了一下，依然沒有說話。但是，院首還是看出他眉宇間那抹執念的鬆動。
……
凡域大比，是凡域三山三海的盛事。每次凡域大比，都是輪流舉辦。這一次的凡域大比，正好輪到了上申山，姜璃對於凡域最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