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我怎麼會說出這樣丟臉的話?’姜璃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她來找陸玠,明明是要問他靈武界,還有靈武魂的事。
卻沒想到,她被眼前美色迷惑,居然說出這樣曖昧的話。
家?
陸王府是陸玠的家沒錯,可是,算是她的家麼?
“璃兒,過來。”
陸玠放下手中酒杯,向她招了招手。寬大的袖袍垂落,凝着他修長好看的手,姜璃根本無法抗拒。
她走近,從陸玠身上飄來冷冽的酒香。酒香很淡,十分柔和,姜璃一聞便知道不是烈酒。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眉頭輕蹙,埋怨了一句,“身體不好,還要喝酒?”
陸玠淡淡而笑,隨意的拿起酒杯在手中把玩,“喝也如此,不喝也如此。那又何必放棄這人生樂事?”
他這番話,說得語氣平靜,雲淡風輕。可是,姜璃聽起來,卻感覺很不舒服。“你不在王府中待着,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不怕有人對你下手?”即便知道了陸玠是念宗,一般人沒那麼容易殺得了他,姜璃還是忍不住挖苦了一下。
“赴約。”陸玠簡短的回答。
“赴約?赴誰的約?”姜璃疑惑。
而就在此時,陸玠卻擡起一雙琉璃美眸,看向了花海前方。姜璃隨着他的視線,回眸望去,一道模糊的白衣身影,逐漸在花海中清晰起來,向他們靠近。
當看清來人,姜璃不由得驚歎了一聲,‘好一個如玉公子!’
他一身純白寬袍,飄然如仙。身在花海之中,卻有一種不與凡花爭奇豔的氣節傲骨。
待他走得更近,讓人看清他眉宇間,更覺多了幾分心懷高遠的淡然。
男子很是俊美,雖然比不上陸玠那樣的絕色,卻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尤其是他身上的氣質,不染塵埃的純淨讓人敬仰。
“他是誰?”不自覺的,姜璃問出口。
“帝都十俊之首,容暻。世人皆稱,公子暻。”陸玠輕聲介紹。
姜璃詫異的回眸,看向陸玠。“原來,他就是與你齊名的公子暻!”當世三傑,她自然是知道的。
陸玠卻笑道,“在世人眼中,我只是空有美貌的病少主,以美貌與芝蘭玉樹的容暻齊名,還真是難爲他了。”
“那也總比那個以紈絝聞名天下的秦天衣好吧。”姜璃撇撇嘴角,不喜歡陸玠這樣貶低自己。
聽她口中說出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再加上眼前她對另一個男人的好奇,陸玠的眸色晦暗下來。
‘唔……是誰告訴她,我在這?’
陸玠把玩着手中酒杯,垂眸不語。
姜璃也沒有注意他情緒上的變化,再度回眸,看向容暻。
“你們認識?他爲什麼會約你來這?”姜璃好奇的問。
陸玠語氣似遠似近的回答,“他一直以爲,我不該只是靠容貌被天下人所知。”
姜璃驚愕的道,“他在懷疑你?”欣賞的眸光頓時變得警惕起來,“他是哪一邊的?”
是敵是友?
“哪一邊的都不是。容暻,不會被任何人左右。”陸玠聽出她言語中隱藏得關心,眸底的陰霾一掃而空。
可是,姜璃還是不放心,“他是帝都十俊之首,修爲如何?你居然就這樣赴約,不怕他突然出手麼?”
“璃兒忘了,我也非易碎之人麼?”陸玠眸中含笑。
“……”姜璃無言以對。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對陸玠的印象,就是一個易碎的瓷器。即便知道了他有自保的能力,知道他有算謀天下的才華,她還是會不自覺的代入保護他的情緒之中。
“我還以爲你不會來。”好聽清越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姜璃轉眸看向來到了眼前的如玉公子,離得近了,更是覺得他非一般凡人可比。他身上隱隱流露的氣勢,也證明了他的修爲不低。
感受到被人打量,容暻也轉眸,看向了坐在陸玠身邊的黑衣少女。她的雙眼異常的明亮,透露着一種超越一切的自信。
但是,讓容暻更詫異的不是少女的特別,而是她居然被允許坐在陸玠身邊,出現在這。
以他對陸玠的瞭解,他是一個極不易親近的人。就連他,外面人人追捧的公子暻,想要與他見一面,都要看陸玠的心情。
“陽光正好,來曬曬太陽。”陸玠隨意的道。
容暻收回了對姜璃的好奇,看向陸玠,那雙如水般的眼眸中含着笑意,“陸少主何時才願與我一戰?”
姜璃挑眉,容暻居然挑戰陸玠?一個耀眼的天才,挑戰一個人們口中的廢物?
“公子暻要和我一個病弱之人比什麼?”陸玠笑了笑,往自己酒杯中斟滿了酒。
這個舉動,卻讓容暻挑眉。
看姜璃的打扮,似乎是陸氏的女婢。可是,她卻坐在少主身邊,甚至連斟酒這樣的小事,陸玠都寧可自己動手,也沒有使喚她。
再看黑衣少女,一派自然的坐着,沒有一點拘謹,更無任何不適。彷彿,她不是奴婢,而是地位與他們一樣的人中驕子。
‘陸玠,對此女很特別!’容暻在心中做出了判斷。
“世人皆道,陸氏少主病體孱弱,可我卻是不信的。”容暻對陸玠道。
陸玠無聲而笑,“信與不信,這都是事實。”
容暻眸色認真起來。他不信,能與他齊名之人,只是單憑美貌。就連秦天衣那個紈絝,起碼都有傲人的修煉天賦。
陸玠是美,是他平生所見最美之人!
然而,這還是不夠!
他有一種感覺,陸玠遠非衆人所見那麼簡單,他一定有藏得更深的東西存在。而那東西是什麼,他很好奇,想要靠自己的能力挖掘起來。
秦天衣是對陸氏的血脈好奇。
而他,是對陸玠這個人好奇!
“若我還是不信呢?”容暻緩緩的道。同時,從他身上散發出強大的魂力波動。
感受到那魂力的波動,姜璃震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