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要競爭，也不能用這樣的手段！”清婉生氣的道。她繞開素心，打算回去救援。
素心沒有動，卻冷笑嘲諷，“別在這裡假惺惺了。”
清婉怒而轉身，“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素心轉身，戲謔的看向她。“都是候選天女，你和她假裝什麼姐妹情深？”
“你！”清婉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她明明沒有想這些，就算是要競爭，也可以按照規矩來，她從未想過用卑劣的手段對付姜璃，或者眼前的素心。
可是，她卻被素心這樣污衊！
“清婉，我告訴你。修煉就是修羅場，爲了達到目的，爲了獲得更好的資源，任何人都會不擇手段，你的那些善良總有一天會害死你。你今天不忍心，他日就是她對你狠心。”素心厲聲道。
清婉震驚的看向她，彷彿從未認識過她一般。“素心，我一直以爲，你只是因爲修爲高，而有些倨傲而已。我沒想到，你的心竟然這麼冷血。”
“冷血？”素心嗤笑。“若是冷血，能讓我當上玄冥教的天女，從此一飛沖天，成爲人上人，我寧可冷血。”
“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清婉失望的搖頭。
“收起你的聖母心。”素心厭惡的道。“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適合修煉！若你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僞裝出來的，我到會佩服你幾分了。”
清婉的神情也冷峭下來，“哼！道不同不相爲謀。”說完，她便再度轉身，要回援姜璃。
素心戲謔的笑了起來，“跟你浪費那麼久的口舌，估計那邊也差不多了吧。真不知道，在凌玉宗人的手段下，她會不會……”
“你居然在故意拖延我的時間！”
“會不會什麼？”
與清婉氣憤質問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慵懶酥媚的聲音。
然，這道聲音一出現，素心戲謔的神情就變了，整張俏臉頓時陰沉下來，眸光變得陰鷙。
與她相反，清婉卻露出激動笑容，向來者跑去。“姜璃你沒事太好了！”
說完，她又歉意的道：“對不起，剛纔把你一個人丟下。”
姜璃並不是剛剛纔到，而是來了一會，只是躲在暗處聽了一番兩人的對話。看到清婉此刻的表現，她倒是認同素心一句話。清婉，真的不適合修煉一途。
“你居然……”
姜璃眸光流轉間，落在素心身上，接着她的話道：“沒死？還是沒有被凌玉宗的人侮辱？”
素心雙眸倏地一縮，視線定格在她眉心的紅紋上。“你殺了他！”
“不然呢？”姜璃彷彿要故意氣她一般，反手指了指自己眉心。“你以爲，這紅紋是怎麼來的？怎麼說也都是同門一場，不恭喜恭喜我？”
“太好了！姜璃，才第一天你就已經是紅紋了。凌玉宗的人個個都該殺！恭喜你啊！”清婉激動的道。
從她的語氣中，姜璃聽出了真心。
不過，她更在意的是素心。她玩味的看向素心，似乎真的要等着對方恭喜自己。
素心氣得五臟六腑疼，她沒想到擁有紅紋的凌玉宗男子，居然那麼膿包，不僅殺不了姜璃，反而被殺。
看到姜璃眉間的紅紋，素心心底嫉妒得發狂。
“恭喜你。”在姜璃不肯退步的注視下，素心咬牙切齒的從齒縫中擠出這句違心的話。
看到素心吃癟的樣子，清婉一掃之前的悶氣，‘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謝謝，我這紅紋，還多虧了你呢。”姜璃笑吟吟的道。
她那副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樣子，簡直可以把人氣炸。
“哼！”素心冷哼一聲，拂袖轉身繼續往裡走去。
目送她離開，姜璃收斂笑容，眸光冰冷下來。‘若不是天窟中，不能殺同門，你還能活麼？等着吧，欠我的，連本帶利我都會討回來。’
“姜璃，你真厲害！差點就把她給氣死了。”清婉掩脣而笑。
姜璃勾脣，“也不知道把同門氣死，算不算犯規。”
清婉一愣，明白過來後，便被逗得捧腹大笑。“哈哈哈……，姜璃你太有才了！不過還是算了，爲了她這樣的人去觸犯天窟的規則不划算。”
姜璃頷首，深以爲然：“也是！要玩死她，有的是手段，犯不着冒險。希望她知道什麼叫收斂，不要再生事。”
清婉也點頭，安慰道：“放心吧。你現在都紅紋了，她又不能殺了你。肯定着急想要拉平距離，沒有功夫理會我們兩個。”
“走吧，進去看看天窟到底是什麼樣。”姜璃笑了笑，無所謂的道。
清婉笑吟吟的跟在姜璃身邊。
雖然，她也知道素心說得沒錯，她們是彼此的競爭對手。可是，她卻不認爲，對手只能彼此敵視，而且，爲了勝利不折手段。
天窟，好像一個巨大的殼，殼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窟窿。而在殼內，山巒疊起，瀑布小溪，樹林草原……
“這……這裡怎麼會有集市？”姜璃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出現的熱鬧集市，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切~！這有什麼奇怪的？天窟裡歷練的人，活着的時候，不還要吃吃喝喝嗎？”路邊，傳來了一道揶揄聲。
姜璃和清婉同時向他望去。
在路邊的茶寮裡，一個衣衫襤褸，髮絲凌亂，遮擋了五官的男子，正靠着茶寮的柱子，喝着……酒。
姜璃吸了吸鼻子，聞到了那劣質的酒氣。
在茶寮裡喝酒？這人也算是個奇葩。
突然，那男子從桌上的碟子裡，撿了一粒花生米，彈到姜璃二人身後的一塊石頭上。
姜璃二人回眸，才注意到在石頭上刻着一些文字。
上面大致介紹了一下，進入這個集市中所需要注意的事項。
簡而言之，就是在集市中不能殺戮，不能鬥毆。但凡違反者，都會受到規則制裁。
‘這也算是在這殺戮世界裡，空出一片寧靜之地了。’姜璃在心中道。
“敢問兄臺，這樣規模的集市，在天窟中有幾處？”清婉好奇的問。
那人也算好說話，半醉半醒的回答，“七處，規模都差不多。”他擡眸，透過額前垂落的髮絲，掃了兩人一眼，笑了笑，“看你們的打扮，是玄冥教的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