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說過什麼嗎？”姜璃有些懵逼。
她實在是記不起來，自己對魏籍說過什麼。或者說，她對魏籍說過的話太多了，根本不知道他指的是那一句。
姜璃的反應，讓魏籍臉色一黑。
白皙的皮膚上，陰雲密佈。“姜璃！”他磨着牙，充滿戾氣的道。
姜璃迅速離遠了兩步，訕笑道：“最近記性不好，不如，你提醒我一下？”
魏籍嘴角狠狠一抽。
過目不忘的人，居然說自己記性不好？所以，記性是被狗吃了麼？
“我說了什麼？”姜璃好奇的靠近。
“……”魏籍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那種話，他怎麼好說？
但是，若是不說，他心中又沉甸甸的，宛如壓着一塊巨石一般難受。
跨入姜璃的宮殿，魏籍一揮手，大門關閉，隔絕了這一方天地。姜璃轉身看着他，眨了眨眼，依舊是一臉無辜的樣子。
魏籍鳳眸中，眸光陰沉的看着她的臉，磨着牙道：“你說……我對你大師兄有意思。”
呃……
姜璃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愣在原地。
她，真的有說過這樣的話？
臥槽！若是傳出去，她會不會被她大師兄一巴掌拍死！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
姜璃眸光倏地一縮，震驚的看向魏籍，失聲喊道：“你不會真的覬覦我大師兄吧！”
“……”姜璃的反應，讓魏籍很受傷，鳳眸中寫滿了失落。
好像，在一瞬間，他又將自己封閉在那個灰暗的空間裡，拒絕了所有人的接近。
“咳咳！”姜璃心知自己的反應過大，不好意思的假咳兩聲掩飾。
真的，不怪她！
這個消息太勁爆，也太突然了。
魏籍的話，勾起了她模糊的回憶。似乎，好像……她應該……真的在酒醉的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但是，她隱約記得，當時魏籍反應極大的否認了啊！
那麼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魏籍沉默了下來，那樣子，讓人心中不忍。
姜璃腦筋飛轉，努力的想緩和一下氣氛。“呃，那個……只要你和我大師兄真心相愛，我不會反對的！呵呵！”
一說完，姜璃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她在說什麼胡話！
先別說魏籍和大師兄同爲男子了，魏籍現在可是一個執念，大師兄根本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的存在，還談什麼相愛？
‘難道一切，都只是魏籍的一廂情願？’姜璃在心中猜測。
“相愛？”魏籍終於不再沉默，但是，卻面露諷刺的笑容。“我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相愛，愛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的笑容中，滿是諷刺和寥落，還有，眼中無論如何也掩飾不掉的傷害。
魏籍眼中受傷的神情，刺痛了姜璃的眼。
她緩緩靠近，坐在了他身邊，安靜的陪着他。
“你知道我出生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麼？”魏籍突然道。
姜璃沉默，沒有說話。魏籍從未對她談論過，他的過往，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是唯一的一次。
而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傾聽者。
“我的家庭很平凡，平凡得任何人想上來踩上一腳，都可以。”魏籍在笑，心中卻極苦。
那些回憶，是他永遠不願去揭開的傷疤。今日，卻在姜璃面前，全部撕開，哪怕因此會鮮血淋漓。
“我美嗎？”魏籍問。
姜璃看向他。
魏籍自然是極美的。尤其是現在，他問出這句話時，細長的鳳眸中，泛着冷意，卻風情萬種。慵懶狂傲的樣子，醉迷人眼。
“就因爲這副皮囊，我受盡了天底下最難堪和悲痛的一切。”魏籍冷笑。眸中寒光乍現，“我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人，我也不知他們怎麼生出了這樣一個我。在我九歲時，被一個小勢力的女弟子看中。然後，她就把我給搶了。我父母來救我，卻被她無情的殺了。就在我的眼前，我親眼看到她笑着，將我父母的心臟挖出來，踩在了腳下。”
姜璃心中一驚，感受到了魏籍回憶時的那種絕望和恨意。
“我還是被她帶了回去，然後逼迫我……”魏籍突然停了下來，眸光變得冰寒無比，聲音也陰沉下來。“一個九歲的孩子，能做什麼？那蕩婦，居然逼迫我用手，用口，若是不如她的意，就把我往死裡打，卻又千方百計吊着我一口氣，不讓我死透。”
姜璃聽得渾身冒着寒氣，魏籍的經歷實在是太……
“在她的折磨下，我熬到了十一歲。或許，是她膩了，在一次宴會中，她的一個手帕交看中了我。我便像是一個貨物一樣，被送到了第二個女人的手中。”魏籍自嘲的冷笑。“十一歲，我還是不能做什麼。爲了滿足那個女人的邪欲，爲了活着報仇，我用盡了前兩年所學到的手段伺候她，將她迷得神魂顛倒。然後，我在幕後策劃了她們二人反目成仇，自殘而亡。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體會到了操縱傀儡的樂趣。她們，在我眼中，就如同傀儡一般。”
“……”姜璃沉默下來。
魏籍繼續道：“那兩個女人死了，我以爲我終於能逃脫這樣的魔窟，我自有了。我開始修煉，因爲在那段時間裡，我深知一個道理，若是不夠強，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只能任人魚肉。在我修煉的地方，我遇到了一個女人。一開始，我還以爲她和其他人不一樣。山門裡，其他女弟子，看我的眼神，總是透着一種可恥的貪婪。但是她看我的時候，眸光卻清澈無比。那個時候，我已經十七歲了。在經歷了極痛苦的人生後，總會對未來抱着一定的幻想。覺得，老天的折磨應該結束了，我的厄運也應該到此爲止。”
“然而，在我感動於她的不同，她的善良時，現實卻狠狠敲醒了我。原來，她刻意親近我，只不過是因爲想要把我騙到一個好男色的老怪洞府，用我去交換傀儡術。”
姜璃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
魏籍的命運實在是……
“你猜，我去了嗎？”魏籍突然轉眸，似笑非笑的看向她。